温久主要是想早些办完事早些回家,因此她在犬妖族吃过晚饭后就离开了,一边欣赏夜色一边御剑向雪狐族飞去。
月色冷然,星光漫天。
她把御剑飞行的速度放缓了些,所以在清风拂过的时候也不冷,反而吹散了漫上她心头的困意。
不得不说,荒芜星的各种景色还是很赏心悦目的,而且还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自然美感。
毕竟这里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星球,不像3047星球或是其他星球那样,多多少少带着些人类留下的痕迹。
正当她欣赏着脚下景色的时候,忽然看见下方的草地站着个人。
许是因为夜色笼罩,那人并没有看见她,只闷着头继续前行。
见状,她不免好奇地降低了些高度。
要知道这个时候已经不早了,大本营的工作人员都歇息了。
而且她出发之前与明若芳聊过,得知工作人员们在夜晚时分,都是待在大本营内不会乱走的。
至于外出送茶叶的第十三军区的人,到了晚上也会找个地方扎营歇息的,他们不会为了抢时间而在夜间行动。
毕竟谁也说不清楚这大晚上的,会不会有什么凶猛的妖族出没。
若非特殊情况,他们是不愿与妖族们开战的。
所以此刻还在外溜达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问题。
好在今晚的雾气不是很浓,温久在降低了些高度之后,便看清了那人的身形。
“啧,这不是那个...程斯雨吗?”她仗着自己离地面还有些距离,不禁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对这个程斯雨的印象还是挺深的,毕竟当初就是对方带队闯入了狸猫族的领地。
程斯雨还各种不愿意配合她,反对她进入第十三军区基地。
种种事件相加,她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只见程斯雨比之前要消瘦了一些,对方的身形都比以往要单薄几分,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颓废感。
程斯雨依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还在埋头向不远处的森林进发。
见状,她不免在心里猜测了一番。
难不成这个程斯雨也是出来送茶叶的,只是掉队了?
可她记得元晴儿之前有提过一嘴,这次前来送茶叶的人只有十二个,且除开负责保存茶叶的米老头外,其他的人是清一色的女性。
所以她的这个猜测,直接就被推翻了啊。
既然如此,那程斯雨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温久带着疑问又降低了些高度,为了不被程斯雨发现,她还掏出了张压箱底的隐身符。
虽然隐身符的效果只能持续两个小时,但对于跟着程斯雨来说应当是足够的。
于是她就这样调转了方向,默默的在天上跟着程斯雨。
前一个小时倒还好,对方一直在前行,也没做什么奇怪的事。
可是还没有过多久,程斯雨忽地停下了脚步,还四处张望了一番,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因着对方此刻正站在森林的边缘处,似乎还有踏入森林继续向前的想法,所以她赶紧落了下来把长剑给收好,随即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后静观其变。
不过几秒,程斯雨便取下了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掏出了一瓶不明药剂。
“呵,你们以为把我关起来就有用了吗?我看这些不人不妖的东西就该死!”对方一边拧着瓶盖一边碎碎念,“不就是些小狗小猫,又什么可害怕的。一群危言耸听的怂货,活该这么多年还待在这里走不出去。”
温久突然很感谢自己的听力敏锐,若是她没有这么好的听力的话,她还真听不清程斯雨在念些什么。
虽然她贴上了隐身符可以使旁人看不见自己,但是她的呼吸声还有气息却是无法遮掩住的。
所以,她还不能太过靠近程斯雨,必须要保持一段距离才行。
“你们不愿意帮我报仇,那我就自己报仇好了,”对方视若珍宝地捧着那瓶药剂,“希望那人是真的没有骗我...”
见状,她立马明白了程斯雨是想做什么。
于是她直接快步过去,一把抢过了那瓶药剂。
又趁着程斯雨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一脚踹得对方仰面朝天倒下。
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她做完这一切就飞奔跑走了,只留滚了满身脏泥的程斯雨,独自在原地茫然地看着眼前。
月色依然皎洁而又明亮,让一切污秽都无所遁形。
温久一出森林就立马召来了长剑,随后一溜烟似的向着雪狐族飞去。
她估摸着飞出去了一段距离之后,才开始打量起了手中的这瓶药剂。
只能说,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如果程斯雨刚才不噼里啪啦地说一堆,直接把这瓶奇怪的药剂洒在四周的话,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机会去抢药剂并踹人。
啧,看来想当一个厉害的反派,首先就得做到少言多行。
“这什么玩意儿?”她拿着药剂轻轻晃了晃。
只见里面装着的纯紫色液体,咕噜咕噜地冒出了两个泡泡,仿佛是女巫刚刚熬好的魔药。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从智戒空间里,找出了个瓶盖,把这瓶药剂先盖严实。
毕竟她刚才听程斯雨念叨的那些话,就能确定这瓶药剂肯定不是好东西。
万一她这飞着飞着,撞上个会飞的妖族,这药剂落下去岂不是就很尴尬了。
于是她把药剂重新盖好后,就直接收进了智戒空间里,想着等自己抵达了雪狐族,再找个机会慢慢研究一番。
雪狐族所在的凝雪之地,离蘑菇森林还是有些距离的。
因此她花了十来天的时间,才抵达了凝雪之地的边缘处。
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并非她之前来过才造成的,而是她在上一次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
说来也奇怪,她在来雪狐族的领地之前,似乎就去过一次下雪的地方。
当时还是为了进典伊之森做野外生存的训练,可那里的冰天雪地却没有让她有熟悉的感觉。
啧,或许她是什么时候梦见过白雪皑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