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灵犀自得于自己的计谋时,白玉质也的确看到了她的直播。
毕竟随着大波信仰之力的涌入,白灵犀身体好转的同时,白玉质也有感觉,她想不知道都难。
不仅是她,帝殃也知晓了白灵犀的一切所作所为。
白玉质看向帝殃,笑眯眯的看不出半点正经:“你怎么看?”
她问帝殃对于此事的看法。
帝殃看着她的模样,没忍住捏了下她嫩乎乎的脸颊,掐了个功德蝴蝶补给她,他怕白灵犀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胡言乱语。”
帝殃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对这场闹剧的感观。
他对白灵犀的每字每句都觉得那么可笑。
鬼胎,亏她想得出来,只能说白灵犀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如果她知道酆都大帝的力量到底代表着什么的话,她绝对不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
如果帝殃想要养一个鬼胎出来,那么受到寄生的寄生体,别说白玉质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就算是神躯,恐怕不出三天也会被“吃空”。
而怀孕,那就更不可能了。
帝殃眸色沉沉,心中隐痛。
白灵犀此人阴险狡诈最爱搅动人心拨弄风云,但是有一点却当真叫帝殃对她杀心顿起,她千不该万不该,将帝殃最在意的东西当做伤害白玉质的筹码。
若说有了白玉质的出现之后,帝殃还有什么欲求,那便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注定一生无子,想要一个属于他的血脉是真正的难于登天。
若当真有这么一个孩子……
帝殃压下心中剧烈翻涌的不甘痛苦,安抚白玉质:“阿玉宽心,这一次,我会让她彻底闭嘴。”
这就是要杀了白灵犀的意思。
白玉质半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敢用孩子这事来戳帝殃心窝子的,古往今来除了天道,恐怕也就只有白灵犀一个了。
有的时候白玉质都不知道到底该说白灵犀聪明好还是蠢到家了好,你要是说她蠢,她在捅人刀子这方面的确天赋异禀,但是若说聪明,她却招招式式都在往要了自己的命这个方向的路上狂奔。
可谓是一言难尽。
白玉质也能猜到,有关于孩子的事情,肯定是她体内作祟的世界意识在捣鬼,可是但凡世界意识对她和帝殃有一点了解,就会知道这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可是人皇帝殃,如今上天入地无人可堪一战的酆都大帝,就连天道都要赋予禁制来让帝殃收敛锋芒,世界意识不可能蠢到这个份上来撞帝殃的枪口吧。
别说玄门了,就算是整个地府都翻过来都不可能是帝殃的对手。
何况,鬼怪在酆都大帝的面前,那战斗力可是要大打折扣的。
她总觉得,世界意识搞这么一出,就是有意让白灵犀送死。
眼看着玄门可能快要到家门口了,白玉质招招手,帝殃毫不犹豫的就低下头。
他们二人之间相处,白玉质总是坐在轮椅上,还毫无战斗力,看起来像是处于下风被完全掌控,但是只有白玉质自己知道,只要她动动手,帝殃就会毫不犹豫的弯下身来。
他心甘情愿的居于下位,将自己送进白玉质的股掌之中。
白玉质看着帝殃的眼睛,或许是无子的隐痛被提起,他直到现在,眼中还涌动着并不平静的情绪,白玉质甚至在那里看到了一点……
自卑?
她挑眉,原来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会因为在爱欲关系之中的一点缺陷便魂不守舍。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帝殃蹲下身体,他很高大的一个人,现在在白玉质膝旁,他抬起头。
“我不会有孩子。”
他第一次对着白玉质剖白,这样的话不亚于他亲手撕开自己的伤疤任由白玉质看向他最在意也最扭曲的内心。
帝殃甚至不敢直视白玉质的眼睛。
因为他不能给她一个孩子,因为他的缘故,她甚至也被迫要接受没有血脉传承的命运。
如果因为这样,被白玉质厌恶、放弃甚至于怨恨……
帝殃压抑着痛苦的情绪,从来没有向任何存在低过头的神第一次卑微的等待着一个人类的审判。
即便他轻而易举的就能将眼前的人囚困在只有他能打开的牢笼。
可是事实却是,他陷入了爱欲的陷阱,甘愿画地为牢俯首称臣。
“你在说谎。”
白玉质的声音在帝殃耳畔响起,不是无所谓的安抚,也不是愤怒的诘问,帝殃一愣。
他没想到,白玉质给他的回答竟然会是这样。
“所谓六缘皆断,便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亲无友。”
帝殃尽量平静的给白玉质解释自己的命数。
但是……
“哈,真是好笑,既然如此,那我和他算什么?算鬼吗?”
白玉质露出嘲讽的表情,她用手指着自己和自己的小腹处。
那里并没有明显的痕迹,但是白玉质这样的动作和话语,让帝殃完全愣在当场。
他喉咙干涩,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勉强说出话来:“阿玉,你在说什么?”
这种叫人“误会 ”的话,帝殃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那种沉睡千年都未曾有过的美梦。
可他等到的却是。
“我怀孕了,三个月。”
“白灵犀说的也不全错,的确是,你蛊惑了我,还揣上了个‘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