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来,许母对白玉质的质问显得很是心虚不安。
她支支吾吾:“你、你别管是从哪里来的,你先告诉我,我女儿现在在哪儿!”
白玉质冷笑。
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想知道你女儿在哪儿是吧,你想见她?”
听见白玉质这么说,许母眼睛一亮,她连连点头。
“我想!我想!你把她放了,我就什么都告诉你!”
简直是放屁。
白玉质看着许母,她就是传统的小镇妇女形象,看起来淳朴老实,可是要真是什么老实人,会干出这种诅咒人家尚未出世的孩子的事情吗?
根本不会。
既然她并非看起来那么老实,要是白玉质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把许栩给放了,许母为了能让自己跟许栩安然脱身,肯定也会留个后手。
什么全部都告诉她,都是屁话。
白玉质不信许母。
白玉质叫人将被关在地下监狱的许栩带出来。
她看起来就完全是个疯婆子的模样,浑身脏污呆呆傻傻,偶尔嘴里会发出无意识的呓语和尖叫,明明白玉质已经很长时间都没叫人折磨过她什么,却还是一副惨象。
许栩身上散发出很久没有清理过的臭味,叫人作呕。
周围的人看到许栩这样,或是掩住鼻子或是倒退几步,总之这个曾经在基地里面也算是众星捧月的女人,现在已经被万人唾弃。
许母一看到许栩这个样子就呆住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变成这个样子,心中对白玉质的恨意越发浓重。
她现在甚至都开始憎恨起自己那个一走了之的继女,如果不是陈思祯当初不管她怎么哀求都不同意去找白玉质要求放归许栩,她的女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玉质看着许母,从她那双不会隐藏情绪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恨意。
“喏,在这呢,你看到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许母咽了口唾沫,艰难的开口,她几乎每说一个字都要停顿片刻:“是、是我干散活攒下来的。”
这话不仅是白玉质自己不信,就连围观群众都觉得不信。
有认识许母的围观者说:“你可算了吧!就你平常干的那些活,你自己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能攒下来招老鼠?”
白玉质似笑非笑的盯着许母。
“不说实话是吧,”有人将许栩拽到白玉质旁边,白玉质抬手,任规在她手上放了个带倒刺的金属鞭子:“你是不用吃苦头的,有人会替你受着。”
那鞭子一节一节的泛着冷光,若是抽在人身上,不带下来一大片肉是不可能的。
白玉质毫不留情的就将鞭子一甩,几乎可以听见金属划破空气的簌簌声,那鞭子在许母的惨叫声中精准的打中僵硬着身体却一动不动的许栩身上,瞬间而已,许栩身上就出现了一道格外狰狞恐怖的血痕。
白玉质挑眉。
哦豁,好像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了。
当鞭子抽下去的瞬间,白玉质是紧盯着许栩的,这倒不是因为她怀疑许栩是装疯卖傻,主要是因为她相信人类是有本能的躲避伤害的反应的。
所以就算许栩已经成了个疯子,在白玉质抽中她之前她也会条件反射性的规避伤害,她或许会尖叫或许会瑟缩,但是绝对不会是一动不动的毫无反应。
因为许栩不是个植物人。
就算是疯子,那她也还是个活生生的有意识的人。
白玉质之所以看着她,是为了瞄准。
但是刚刚许栩的反应却格外的不正常。
白玉质刚把鞭子举起来的时候,许栩的反应是明显对这个东西很警惕的,因为她僵硬起来的身体代表着她害怕并抗拒这条鞭子会给她带来的伤害。
可是,一直到鞭子真的抽在她身上,她都一动不动毫无躲避反应。
如果这不是许栩有意为之,白玉质真的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是想不通的呢,原来许栩早就给自己留了后手。
她在白玉质面前装疯卖傻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其实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许母留下了空间之中的一部分物资、甚至可能留下的就是空间本身——毕竟许栩那个所谓的空间异能根本就不是真的异能,可以剥离出去也在意料之中。
而许母就负责找准时机利用这些物资干点能闹出动静的“大事”来,目的就是让白玉质将许栩放出来。
许栩之所以到了现在还在伪装,只是因为她没有办法在任规的监视下全身而退。。
就在白玉质看透了她伪装准备直接让人把这该死的母女两个拿下的时候,许母突然回头。
那个城墙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去一个小孩子。
那孩子看起来也就三四岁大,颤颤巍巍的从楼梯上面爬上去,他还小,不知道自己靠近的是什么人,只知道一味凑近。
许母看着那孩子,露出个古怪的表情,她从身后凭空拿出一个棒棒糖来,末世的孩子哪里吃过这种东西,当下就被香甜的糖的气息给吸引住,一步步的扑向许母怀中。
“是小宝!”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女子尖利的哭声,她呼唤着被许母猛地抓紧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没拿到棒棒糖,却被许母用力的掐住尚且细嫩的脖子。
许母面容扭曲,声音尖锐:“放了我女儿,要不然,我就掐死他!”
许母手中的笼子因为她大幅度的动作倒在地上,里面哄着眼睛的老鼠四处乱爬。
它们围绕在许母身边,这东西在末世里根本不怕人,逮到东西就啃咬,正好许母将手里的孩子掐着架高,这群老鼠便开始咬许母的腿。
被咬坏了的肉在被老鼠撕开的裤腿破洞中隐约能看出狰狞的血肉,被咬到的地方已经呈现出黑紫色,可是许母沉浸在紧张的情绪里面竟然没有发现。
眼看着到了的这个时候,许栩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也就不再伪装,她狠狠捂住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
随后恶狠狠的瞪着白玉质,嘴角咧开狞笑:“瞧瞧,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开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