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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3章 萨格勒之危

  得知的确没有任何人在白玉质赛马返回途中接触过珍珠白后,纳罕鄂仑叫人将珍珠白带回他自己战马的单独马厩,那里不仅有马奴,还有专门为他管理战马的战士,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靠近。


  安排这些之后,纳罕鄂仑拿着被搜出来的这根银针回到了大帐中,所有人都被要求留在纳罕鄂仑的领地,直到事情查清之后才允许离开。


  也是这个时候,纳罕鄂仑被属下禀告昂格尔已经自己单独回了查铪可汗的领地。


  联想起查铪刚才奇怪的反应,纳罕鄂仑心中有了猜测。


  “派人现在就去查铪那,将昂格尔秘密控制住。”


  “是!”他的亲兵领命,带着一队人马去了查铪的领地。


  而这一切查铪毫无所觉。


  他现在已经开始觉得事情发展是自己控制不住的了,如果仅仅是一个阏氏也就罢了,查铪可汗本来没有将白玉质当一回事,可是现在事情牵扯到纳罕鄂仑尚未出生的子嗣,这简直就是作死!


  查铪可汗命人将萨格勒传唤过来,纳罕鄂仑安排了人控制住了所有人的行踪,只有萨格勒因为格外受到他的宠爱而没有被限制,查铪现在心中略有一丝不安,所以叫萨格勒前来。


  一看到萨格勒,查铪可汗立刻就将昂格尔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他,得知竟然是自己的亲弟弟想要谋害白玉质,萨格勒万分震惊!


  “你说,是昂格尔对九阏氏下的手?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孩子,跟九阏氏无冤无仇的!”


  萨格勒还是很疼爱自己弟弟的,但是他平日忙于讨好纳罕鄂仑,更是要经营自己的势力,对昂格尔并不算了解。


  查铪可汗倒是对昂格尔的性格略知一二,看到萨格勒作此反应,又是心虚又是生气。


  “你别管因为什么,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作为兄长,又得纳罕鄂仑看中,这一次,你必须想办法保住昂格尔!”


  查铪可汗也知道为什么纳罕鄂仑对待萨格勒不同于其他人,但是他明白,这种移情仅仅作用在了萨格勒一个人身上,如果被查出是昂格尔干了这个事,纳罕鄂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昂格尔就算是有幸逃过一死,那也是活罪难逃!


  萨格勒看着自己父汗焦急的模样,沉默一会儿,道:“父汗,儿臣实在没有把握,如果仅仅是九阏氏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还搭上了大汗的孩子……”


  查铪怒不可遏,一巴掌扇过去,萨格勒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痕:“你给我闭嘴!萨格勒,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可是你的亲弟弟!”


  萨格勒的眼中闪过一丝隐晦的刺痛,在查铪可汗的咄咄逼人之下,终究还是答应了:“儿臣知道了。”


  这样,查铪可汗才稍微满意了些,换上一副慈父的面孔,轻轻拍拍萨格勒的肩膀:“父汗知道你是个孝顺又懂事的孩子,相信你肯定能救下你弟弟的。”


  萨格勒苦笑一下,却还是难以拒绝难得的一丝父爱。


  这么多年,父汗一直因为和纳罕鄂仑不对付,而对他这个被纳罕鄂仑偏爱的儿子也看不顺眼,等昂格尔出生之后就更是如此,萨格勒只有对昂格尔好,才能被他看在眼里。


  但是即便如此,萨格勒也还是为了这个并不爱他的父汗背叛了看重他的纳罕鄂仑。


  最后还因为权欲难填和朝阳公主设计害死了纳罕鄂仑。


  只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即便他事出有因,到底还是走了歪门邪道,最终有什么结局都是咎由自取了。


  这边查铪可汗父子二人商议着如何应对纳罕鄂仑,而另一边,纳罕鄂仑守着白玉质,终于等到她悠悠转醒。


  这一次白玉质是真的睡着了,赛马是个体力活,她挺累的。


  一睁眼睛看见了纳罕鄂仑,白玉质就知道事情应该快查清楚了。


  一个昂格尔罢了,他那低劣的手段,只要白玉质还活着,有证人,那么对于纳罕鄂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大汗,您怎么了?”


  纳罕鄂仑一臂撑着她,轻轻一提,她就以一个舒服的姿势依靠在了摆在身后的柔软枕头上。


  ……


  天生神力就能把人当玩偶吗!


  白玉质露出假笑:“多谢大汗。”


  纳罕鄂仑心中有事,没看出来她看似感谢实则气愤的阴阳怪气,直奔主题。


  “今日你回马厩的路上,可有遇见谁吗?”


  白玉质假装没听出来他话中深意,很是自然的说。


  “碰到谁?妾倒是碰见了昂格尔小王子,小王子对妾的马很是喜欢,妾还让他摸了摸……”


  话说得越来越慢,白玉质不可置信一般的将一双桃花眼睁的圆溜溜的。


  “大汗……你是说……”


  纳罕鄂仑本就有所怀疑,眼下听到了确切答案,冷笑一声:“就是他。”


  白玉质立刻看向了纳罕鄂仑,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来推测他会如何处置昂格尔。


  她本来还担心,纳罕鄂仑会不会看在萨格勒的面子上不至于太过重罚昂格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就得在孩子出生的时候再推一把。


  但是好在,对纳罕鄂仑的攻略与暗示起到了应有的作用,白玉质从来没见过纳罕鄂仑露出过这样狠戾的神情。


  她小心的问了一句:“可是,如果真的是昂格尔小王子,大汗应该很为难吧。”


  纳罕鄂仑可半点都不为难,他甚至很奇怪为什么白玉质会这样问:“你为何觉得本汗会为难?”


  唯一有可能出生的亲生子嗣和昂格尔这个从来没亲近过的侄子,他有什么好为难的。


  白玉质就说:“昂格尔小王子毕竟是萨格勒王子的亲弟弟啊,大汗不免需要考虑萨格勒王子的心情吧。”


  这个事本来就针对的是萨格勒,昂格尔就是个炮灰,她当然要把矛头对准主角了。


  纳罕鄂仑冷哼一声:“难道你腹中子嗣与萨格勒就没有血缘?他要是懂事,就该知道在此事中闭嘴。”


  看似合理实则十分荒谬的要求,纳罕鄂仑竟然要求萨格勒一句都不为自己感情要好的亲弟弟求情。


  这分明是将萨格勒架在了一个格外理性的高台上,在高台的上方就是一把悬在萨格勒头顶的利剑,如果萨格勒不能做到这种无情的理性,那么纳罕鄂仑就会让这把利剑落下去。


  白玉质想,看来这离间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容易,不论萨格勒是否求情,一个不顾兄弟情谊的罪名是绝对逃不掉的。


  求,就是不在乎堂弟,纳罕鄂仑绝对不能忍受这一点。


  不求,等纳罕鄂仑回过神来也会发现,一个连亲生弟弟都不顾及的人,真的会对他这个叔叔有什么真感情吗?


  进退两难。


  这一次,萨格勒已经入局,掉进坑里的人,想要再走出来,那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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