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一直在说祜安在大火中丧生,刺激到了秦寰帝,秦寰帝提着剑就要当着众人的面将苏氏斩首,还是白玉质拦住了。
白玉质与苏氏对峙:“苏氏,谁指使的你?”
冷宫里根本不可能有油和火,苏氏除非是个魔法师能隔空取物,否则绝不可能做到今日这件事,白玉质心知肚明,恐怕是容妃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容妃还是给自己留个后路。
废后苏氏有一瞬间的慌张被白玉质捕捉到了,但是她还是极快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指使?根本没有谁指使本宫!”她还沉浸在自己当年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后的时刻呢。
“你这个卑贱的婢女,你凭什么就有这么好的运气给陛下生下长子!你那个儿子也不是好东西,你们都该死!”
说着,她的泪水淌出来,在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上划出一道肮脏的痕迹。
苏氏对秦寰帝说:“陛下,只有臣妾,只有臣妾才是真正爱你的人!你为什么就是看不见臣妾,反而将这一个两个的贱人捧在手心呢!”
这憋在心底的怨毒已经折磨了苏氏许多年,当年是皇后的时候她不敢说,被废了之后无处可说,这些年下来她早就成了疯子了。
“陛下,臣妾要让你知道,你当年废后的时候臣妾有多痛心!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唯一的儿子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秦寰帝冷眼看着地上这个已经血肉模糊的疯女人,剑光一闪之间一条被灼烧的稀烂如泥的手臂便从苏氏的身上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
苏氏疼得惨叫。
“你若是不说,朕便会将你做成人彘,再施以炮烙之刑。”
秦寰帝没有那么多耐心,他现在只想找到祜安,或者是把幕后真凶抓出来给祜安报仇。
既然苏氏不肯说,那么就让她不得不说。
而苏氏一开始做下这件事的时候本来就没打算活下去,之所以会被在废墟中发现也是因为她本身就想自焚而死,那是因为她清楚秦寰帝的手段,如果没死落入秦寰帝手中,那绝对是生不如死。
但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压了一块浸满水的布料,竟然没死成。
可到底也是经受过火焰灼烧的人,自然无比清楚炮烙之刑她绝对承受不住。
苏氏打了一个哆嗦。
白玉质看出苏氏已经动摇,循循善诱:“苏氏,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恨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现在祜安……,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报复。”
苏氏早就被浑身上下的疼痛折磨的不轻,现在精神状态非常脆弱,经过白玉质这么一说,她双眼死鱼一样瞪着,口中呢喃道:“是啊,是啊,还有一个贱人呢,她也是个贱人。”
面对秦寰帝越来越近的剑,眼看着另一条手臂也保不住,苏氏终于忍不住吐口:“是容妃那个贱蹄子!哈哈哈哈哈陛下,你没想到吧,那个温柔小意的容妃其实就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也想杀你唯一的子嗣,都是你的错!谁让你宠爱她们?都是因为你所以你的儿子才死了!”
秦寰帝现在纯粹是凭借一腔杀气支撑着自己,太后早就受不了刺激昏了过去,苏氏供出是容妃出现在冷宫,给了她火折子和猛火油。
秦寰帝运筹帷幄多年,他将晋国公、裴生等人全都算计进去了,却唯独小瞧了容妃这个后宫女眷,但是就是这一个错误,却让他受到了这世间最残忍的惩罚。
得到后的失去,这让他恨不能立刻马上杀光天下所有人,给他的祜安陪葬!
秦寰帝提着剑就要亲自去关雎宫,就在这时却突然听到一阵整齐的铠甲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一群穿着黑玄甲的禁军们冲进了这里,其中两个禁军手上抓着两个人。
白玉质定睛一看,那个女人是面色沉郁的容妃,而那个男子竟然是裴生!
比起白日里教导祜安时的玉树临风风姿不凡,他现在已经是满身狼狈,身上全都是各种伤痕血迹,看起来是在打斗之中受了伤被禁军擒获。
“裴生?!外男怎会出现在后宫之中?竟然还是与容妃在一起。”
白玉质迅速抓住重点。
王崇海作为秦寰帝身边格外信任的近侍,在秦寰帝明显已经失去理智的时候自然站了出来为白玉质解惑。
“皇后娘娘!这裴大人之所以在这里出现,恐怕是因为陛下今夜前曾对裴大人说允许他夜宿御书房后的小阁子,这也是为了裴大人能够更好的教导太子殿下,但是现在看来,裴大人竟是与容妃勾结谋害太子殿下!”
“证据确凿,废后苏氏证言在先,裴生夜闯后宫在后,拿下这两个逆贼!”
白玉质作为祜安生母,威望不低,她一声令下无人敢不从,禁军当场就将裴生与容妃二人压倒在地。
容妃被扯开的前襟中突然掉出来个什么光泽温润的东西。
玉佩掉在地上的声音格外清脆,秦寰帝用剑尖挑起那东西一看,面无表情的看向趴在地上的容妃。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那。”
后边不远处的废后苏氏在看到玉佩的那一瞬间就疯了一样的尖叫挣扎起来,白玉质让银亭过去塞住她的嘴,但是哪怕如此她还是拖着残破的身躯,死死瞪着容妃,像是要吃人。
容妃忽略了废后苏氏夸张的反应,事到如今,她与裴生被抓了个现行,那定然是无力回天了,索性也不想让所有人好过。
“怎么,意外吗?这玉佩本来就应该在我这,因为当年在燕国之外献药救你的根本不是苏氏那个废物,而是我!”
容妃突然激动起来。
“你是不是想说,为什么当年晋国公都不在的地方我会在那,还能有药方?那是因为我根本不是晋国公的亲生女儿,我是燕国嫡长公主!”
如有一颗惊雷炸开,在场众人除了白玉质以外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容妃咬牙切齿:“狗皇帝,我忍辱负重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你灭我燕国,我杀你独子,你这万里山河夺来也是无用!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燕清沅终于为我父王母后报仇了!”
秦寰帝的尊严不允许让他在敌国余孽面前示弱,他强忍着失去祜安的悲痛,冷冷的看向容妃、不,应该说是燕国公主:“你以为没了祜安,朕就不会再有其他孩子吗?”
可容妃却粲然一笑:“当然不会了,因为我已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