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指认皇后

  一直徘徊在附近打探消息的梓星听到此事竟然还涉及到皇后,立刻小跑回去告知容妃,紧接着附近住着的嫔妃也都纷纷赶来,小小的丽春宫里挤满了人。


  秦寰帝也并未阻止其余无关嫔妃进来,此事牵扯不小,他是要杀鸡儆猴。


  “你说是皇后指使你用巫蛊之术诅咒姮贵妃和她腹中皇子?!”


  太后震惊,质问金秀敏。


  秦寰帝也目光森冷:“大秦严禁巫蛊祸乱,你如今又攀扯皇后,一旦被朕查明事情并非如你所说,朕不仅要杀你,还会派兵攻打高丽。”


  金秀敏早就害怕了,如今又听见秦寰帝说要攻打高丽,嘴里根本不敢有半句假话,哪怕五脏六腑剧痛难忍也要说出实情。


  “臣妾绝对不敢对您有半分欺瞒!”


  她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


  “是臣妾鬼迷心窍,对姮贵妃当日罚跪集贤宫怀恨在心,但是、但是臣妾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这么长时间来瞒天过海!”


  “都是皇后!是皇后给臣妾遮掩,告诉臣妾只要用这个办法除掉姮贵妃,她就会想办法让臣妾有位分,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白玉质看向皇后,发现事到如今皇后却仍未开口为自己辩驳,想来是还有后手等着。


  果不其然,金秀敏话音刚落,被忽视的宫女玉颜便大声反驳与其对质。


  “请陛下听奴婢一言!”


  “说。”


  玉颜神情悲痛不似作伪:“奴婢乃是秀敏公主的贴身婢女,这些时日以来并未看见皇后娘娘有任何教唆秀敏公主的举动,反而是秀敏公主常常在宫中怒骂姮贵妃娘娘!”


  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一切都是金秀敏自作主张而不关皇后的事了。


  好不容易抓住的把柄,可不能就让这个宫女三言两语的给化解了。


  白玉质抓住时机,一把掀开巫蛊娃娃身上盖着的黑布,故作惊异:“这……这么多银针!”


  她一眨眼睛就是满眼清泪欲滴:“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让秀敏公主冒着被处以私通之刑的风险也要派人出宫买了这么多银针!”


  私通在大秦,不止是说后宫妃子与旁人有苟且,更多是指宫中人与宫外人私自交集采买。


  为了避免对贵人们造成伤害,宫里面的剪刀、银针这样的锐器都是有一定数额的,常理来说除了皇后这个负责同理内务的人之外所有人拿到银针都会记录在册,若是金秀敏是在宫中内务府领到了这么多银针,那内务府早就已经上报了。


  这个漏洞被抓住,金秀敏立刻大叫:“对!对!银针都是皇后给我的!玉颜是皇后派来的人,她陷害我!她陷害我!”


  皇后此时若是再不出声便会惹人怀疑了,她只能纡尊降贵的与金秀敏对嘴:“你实在是放肆!你说这银针是本宫给的,玉颜也是本宫派来的,可有什么证据?”


  金秀敏大笑,配上她满是鲜血的嘴巴,那可真是物理意义上的“含血喷人”了。


  她就是再蠢也意识到了自己就是皇后用来对付白玉质的一颗棋子,但是好在,她也不是真的一点防备都没有。


  金秀敏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床上后将枕头撕开,原来是那枕头下方的布料早就裂开了一个小口,看样子是用针划开的。


  那个裂口处露出与枕头外表颜色不同的布料,皇后看见便是一惊,可是也已经来不及阻止了,金秀敏将那布料抽出来,赫然是一条绣工精致的手帕!


  金秀敏举起手帕呈上:“这便是宝琴曾经来到丽春宫给臣妾送银针时用的绣帕,其上绣工精巧少见,只需陛下与宝琴现在手中绣帕比对,谁真谁假一眼便知!”


  秦寰帝一个眼神就自然有人上去将宝琴手中绣帕抢夺过来,与金秀敏手中的一比对,这纹路走向的确与旁人不同,一眼就能辨认的出。


  “皇后,”秦寰帝将两条绣帕摔在皇后脚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终究是百密一疏,宝琴是左撇子,刺绣手法与旁人不同。


  白玉质感叹,想利用蠢人真是有风险啊,这蠢人听话是听话,可是做点小动作也是真的方便。


  就像皇后不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输在一条小小的绣帕上了吗。


  皇后棋差一招,今日过后,宫中要变天了。


  宝琴连滚带爬的跑出来跪在地上磕头,试图将皇后摘出去一人扛下罪责,可惜当日陈嬷嬷能一人扛下毒酒之事是因为秦寰帝和白玉质都有意放过,而皇后这次,秦寰帝没有理由宽恕。


  很快有人将宝琴拉下去杖毙,金秀敏也被拖出去听候发落,殿内鸦雀无声,皇后看着脚边的绣帕不做一言。


  还是太后看不下去了。


  “皇后!此事真的是你指使的?”


  事到如今,皇后已经无可辩驳,她没有像金秀敏一样跪下求饶,而是依旧固执的想要维持自己身为皇后的体面。


  她没有理会太后的质问,而是妄图在秦寰帝面前再打一次旧情牌。


  “陛下,若是臣妾说,此事不是臣妾所为,而是有人故意陷害……”


  “那皇后娘娘怀疑是谁陷害了您?”白玉质不给她卖惨的机会,这样语焉不详的话不是她想要的。


  死到临头了还在狡辩,甚至试图将屎盆子扣到别人脑袋上去,在场的众位高位嫔妃也都不是傻子,这要是真让皇后摘清了自己,倒霉的就是她们。


  不论是容妃、魏昭仪还是孟婕妤都纷纷帮腔。


  首当其冲的就是嫌疑最大的容妃:“皇后娘娘此言差矣,就算曾经臣妾曾经协理六宫,但是那也是几个月前的事了,现在臣妾可没有这么大本事搞出这些东西。”


  在姜美人之事前,容妃作为秦寰帝和太后最看重的后妃,是有协理六宫之权的,只是后来楚月事发,秦寰帝收回了这一权利。


  孟婕妤连连附和说自己与白玉质从无冲突安分守己。


  而魏昭仪可就真是一针见血了:“皇后娘娘怕是早在集贤宫使臣错认姮贵妃之时便怀恨在心了吧,这才联合金秀敏行巫蛊之事祸乱后宫,这可是死罪!”


  墙倒众人推,皇后本就不得人心,她总是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给别人脸色看,其实论及家室,在场的除了白玉质谁不是胜过皇后许多?


  本来就没有人服她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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