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这话你应该和大哥说。他每次回家匆匆一趟就走了,你都和他说不上几句话,何况我这个被疏离很久的弟弟呢。”
安君弦似是情绪很低落,低声喃喃着回应孟夫人的话。
孟夫人看到小儿子这副模样,心就疼的想被揪住了。
她太能理解他了,因为这个家,他和她是在同一立场的,都是被疏离于军政之外。
用力握住儿子的手,孟夫人语气坚决:“君弦你放心,这次君夜回来,我一定让他和你单独待半小时,你们俩兄弟俩早该好好说话了。”
“多谢妈妈,还是妈妈你最疼我了。”
安君弦回握住孟夫人的手背,落寞的脸庞上绽开一抹笑容,只不过那双泛红的眼眶,表明他内心情绪起伏很大。
孟夫人抱了抱他,疼惜道:“好孩子,妈妈都明白。”
“今晚你就和君夜好好说说话,你们是双生子,无论是血缘还是感情,那都是紧密相连的。”
“别看你们很久不见,君夜偶尔的回家,也都会和妈妈问起你怎么样的,他心里也是很在乎你的,只不过这些年许是身居高位的原因,他愈发深沉了。”
安君弦下巴抵在孟夫人的肩膀上,安抚着他的孟夫人并没有看到他嘴角勾起的邪气微笑,是啊,血缘就是个奇妙的东西。
只要他拿捏住这个家的女主人,那他就可以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
比如,拖住安君夜。
他们兄弟俩是时候要好好谈谈心了呢。
天色渐晚,一辆军用吉普驶进安家。
孟夫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抬腕看了下手表,19:00整,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
“这孩子,每次说几点到家,那就是准准的几点到家,军人都是这么严苛啊……”
孟夫人面带笑容的絮叨一句,就拉着安君弦出门迎接了,“走,你哥上次回家还是年初呢!”
一身军装的男人已经下了吉普车,身形高大强健,走路也是雷厉风行。
进到眼前,那张刀削斧凿的面容与安君弦如同照镜子一般,但更冷峻锋利。
虽说俩兄弟是双生子,但自幼气质就大为不同,很好分辨出来,成年以后哥哥弟弟个性更为鲜明。
两人走在一起的话,从没有相熟的人把他们认错。
“君夜,你看,正好你弟弟今天也回家了,你们兄弟俩吃完饭可得好好说会儿话。”
孟夫人笑看着俩儿子,对安君夜特意强调了一句:“这次可不许你吃完饭人就走了啊,最少也得和你弟弟待个半小时。”
“这是来自一位母亲的命令,你执行不执行?”
安君夜瞥了一眼在孟夫人背后的安君弦,狭长眼眸里暗藏锋利,那是审视犯人的眼神。
安君弦与之对视,缓缓勾起一抹微笑:“大哥。”
“怎么不说话啊?你看你这些年来变得越来越像个冷漠无情的机器人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双生子弟弟啊?
孟夫人对于没立即作出反应的大儿子不满了,把安君弦扯到他面前,“你好好看看他的脸,你弟弟说很久很久没见他大哥了。”
<div class="contentadv">“执行。”简洁利落的两个字,安君夜语调非常淡漠。
这幅神态,他周身威慑的气场给人压迫感极重,如同一个冷冰冰的人形兵器一样,站在所谓的妈妈和弟弟面前也没有丝毫动容。
孟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又是气恼,又是心疼,最终还是心疼占据的更多,满脸的无奈温柔:“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妈妈给你们安排了很多你们喜欢吃的菜,快都收拾一下吃饭吧,”
“好的,妈妈。”安君弦率先扶着孟夫人进去,轻声关怀:“妈妈肯定为我们回家忙了一天了吧?真是辛苦你了。”
安君夜则是沉默不语的跟着母子俩身后,在巧言令色的弟弟衬托下,显得愈发没有人情味。
“哎呀,一点也不辛苦,你们回家我是最开心的……”
晚餐过后。
孟夫人生怕安君夜转身就走,提醒道:“你们兄弟俩去好好说说话。”
安君夜既然答应了孟夫人的要求,肯定会执行到底的。
“去后花园。”他站起身,瞥了安君弦一眼。
夜风吹拂,后花园花香怡人,可两人间的氛围却是压抑。
“你想说什么?”安君夜率先开了口,声音低沉。
军区还要公务等着他,他没有安君弦这么悠闲。
听出那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冷淡,安君弦哂笑一声,“大哥,我们有两年多没见面了吧?”
看惯了遵照军区严格规则而要求的着装,乍然看见安君弦这身华丽不羁的打扮,让安君夜觉得非常碍眼,他并不想和他多待。
“到底什么事?”安君夜的语气冷下来。
“大哥,妈妈要你和我待半小时呢,急什么?”
安君弦微笑以对,“我们兄弟俩多说说话不好么?”
安君夜沉默了,走向花园的鹅卵石小道,安君弦随即跟上。
和比自己年长的安君夜并肩走在一起,安君弦有着骤看似乎偏瘦弱,实际上却一点也不落下风的身材。
许多人会被那张总藏着诱惑般笑容的脸欺骗,但真正与安君夜并肩的话,安君弦的身体绝对与他不分伯仲。
“大哥是还在介意当年的事,才会对我这么疏离的吗?”
安君弦伸手拂过小道旁被精心修剪过的枝叶,低声喃喃,似是询问,又似自言自语。
安君夜步子一顿,转头盯着他的眼神,竟然类似军官逮捕了罪犯一样的充满寒气,“安君弦,不要妄想隐瞒,你已经在很危险的边缘了。”
“我对你也不是疏离,而是监控,当年巧合下让我看到了你所做的,就是上天给我最好的警示,若没有我束缚着你,你怕是早已逾越了界限。”
“大哥,从小到大,你总是这般强硬自负啊……”
安君弦凝视着长兄的肃容,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的面部曲线缓缓放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性的笑容,“你凭什么以为是你束缚了我?而不是我的自我约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