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被发现了吗?
费利克瑟预想过最为糟糕的情况。
但实在没想到过,只是初次的潜入,便直接暴露了自己……
这无疑是足够恶劣的情况。
费利克瑟也没给自己留多少后手。
或者说,于这样的情况而言,他所能够支配的绝大多数后手都没有意义。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便是这个深水国度那古老而残忍的统治者。
名为“深水之王”的血腥邪神——弗尔维苏!
现在正值深水之城与星界联盟进行残酷战争的关口。
费利克瑟没有想到过,这位理论上应当坐镇深水之城的邪神,会出现在这里。
这或许是某个巨大阴谋一环,又或许,他只是一个足够纯粹的倒霉蛋……
总之,费利克瑟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追逐虚空的群体里,也许存在诸多不堪与阴暗的元素。
但愿赌服输——博一番远大前景总是要冒点风险的……
费利克瑟没有挣扎,他点了点头。
正因为他清楚被一个这样的邪神盯上,对现在的他而言,根本没有多少抵抗的空间。
最终的死法如何,还得取决于这个邪神此刻的心情。
然而,费利克瑟没有迎来他预期中的毁灭。
那个传言中暴虐而鲁莽的邪神,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吃掉他,而是在幽邃的深水中露出了一个令人悚然的巨大狞笑:
“你想把我的地盘拿去献祭?”
费利克瑟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这个绝大多数身躯都隐匿在幽邃深水中的邪神。
他现在回过味来了。
显然,这个邪神对于如何处置他,有除了杀之外别的打算。
也许他猜错了,这个邪神只是打算嘲弄他一番,随后才将他杀死。
但不管怎样,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他,那么一切便还有挽回的余地……
“正有此意,但还没开始实施就被你逮住了。”
于是,费利克瑟足够坦诚地对着眼前的邪神说道。
“你该被关上深水牢狱里一万年,与那些臭虫一起腐烂、哀嚎、毁灭——费利克瑟……”
“这是对于你这亵渎行径,该得的惩罚!”
邪神冰冷的声音,像是深水中冰冷刺骨的宣判。
“但……”
深邃的冰冷海水之下,邪神巨大的双眼盯着眼前的渺小凡物:
“我欣赏你这杂种的癫狂与大胆!”
邪神的赞许,更像是某种激昂而暴虐的禁忌交响曲。
它穿过幽邃的深水,刺入到费利克瑟的耳膜中……
“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谁死都一样,但不能在这里,在深水城。”
“你明白吗?”
邪神看着费利克瑟:
“我会帮助你——费利克瑟……”
“你那脏得流脓的心脏配得上我的力量……我们……会带给祂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邪神的狞笑震耳欲聋……
…………
…………
地球柳城
晚饭是简单的炖肉,并配以些许时令的小菜。
公羊昭夫妇坐在对面,无疑都有些许拘谨。
易夏见状笑了笑:
“都是老相识了,这么紧张干什么。”
随后,又让豆兵给两人倒上了饮品。
红衣虽是灵体,却并非寻常的阴魂。
她曾是酆都之主的旧部。
如今经历变化,最近已然能够以实体显化在物质世界。
这也是公羊昭这段时间,一直陪着其逛街游玩的原因。 以红衣的说法:
通过灵体和实体,在人间行走,实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大概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重获新生?
对此,易夏也是祝贺了一番。
想当初,这小两口闹情绪,还是跑到他这里来调解的。
“今天来,也没有旁的事情,一桩小事。”
易夏看着小两口,随后决定先把事情说明白。
“也是我与人有约,许了他一个轮回前程。”
“我在阴司认识的不多,只是想起曾与你主打过照面。”
“倒不知道祂在阴司,可有这等人脉介绍一番?”
易夏说完,随后看向红衣。
这点事情,还不需要过多折腾。
虽然他确实可以找上蛮荒的诸多前辈,必然不难解决。
但一如前言,这点事情,尚且不需要动用到这等关系。
东方谱系超凡文明的轮回门槛,并不如许多凡物所想象的那般至高。
真要是生死有命,不容改换的话。
转世重修一说,也就直接从源头上断了。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只凭借自己的力量,就能够历经轮回而不改其色的。
就这方面来说,东方谱系超凡文明在这方面算是有一套甚至堪称是颇为官方的正统体系。
红衣闻言,顿时放下手中杯具。
她思虑一番后,随后方才看向易夏说道:
“大巫若是不急,待我启禀恩主。”
随后,红衣又接着说道:
“恩主在阴司多有走动,此事想是不难。”
易夏见状笑了笑,指着公羊昭说道:
“你这娘子想来在酆都原有职位不低,却与了你。”
“你可莫作负心汉,不然我得敲你一幡才是。”
公羊昭忙说不敢。
红衣见状则是以手拂面轻笑了一番,随后才说道:
“郎君不是这般负心人。”
在弄清易夏找上他们的原委之后,小两口无疑放松了许多。
当然,主要放松的红衣。
至于公羊昭?
易夏说的,他听是听清楚了。
但说多明白,那是扯不上的。
虽然红衣也给他恶补了许多东方谱系超凡文明的相关常识。
但毕竟时间还长,公羊昭也需要进行修行,更有日常琐事。
这等需要漫长时间熏陶和浸润的东西,自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补全的。
总之,公羊昭大概知道大巫想要红衣的旧主帮个小忙。
当然,这个小忙是不是真的小忙就不得而知了……
起码公羊昭听起来,觉得不像是啥小事。
轮回转世……
与此同时,多元宇宙的某处
幽暗的宫殿之中,有神自冥冥中醒来。
祂自为天机所感,知晓有与自己相关的大事发生。
细算一下,却未见个真切。
只觉得炽热扑面,眼中满是炎炎。
这是……
祂心头一动,若有所思。
随后吩咐左右:
“红衣外嫁已有些时日,不知近况如何。”
“她虽为臣,我却视之若女。”
“你且带些礼品,与我去看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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