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舟见她那般随意,顿时心里也没有了底,结结巴巴的说道:“沈姐姐,这样鱼儿真的会上钩吗?”
沈梨大气的摆了摆手,“害,钓鱼嘛,讲究的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她钓鱼从不讲究什么技巧,凭得都是运气。
元舟:“……”
好吧,是他期望太高了。
他学着沈梨那样笨拙地将鱼饵穿上鱼钩,紧接着拿着鱼竿往下一抛,便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所谓的‘不长眼的鱼儿’上钩。
房间内,孤木褪去一身黑衣,换上了一套宝蓝色的劲装,伸手抱拳:“主子,我们派出去的人在柳城发现了一伙鬼祟之人的踪影,想来应该是埋伏我们的。”
裴砚初乌黑的发丝披散于肩后,只是慵懒的用一根红绳系紧,腰间松松垮垮的系上一条带子,露出胸口大片雪白,他皮肤极为白皙,只是稍微用力,便浮出几道红印。
他合上眼前的书籍,声音低沉,泛着淡淡冷意,“既然他们那么想埋伏,那我们不如满足了他们这个心愿!”
守在柳城官道上的黑衣人远远的就看到一辆马车奔驰而来,看到与他们收到消息所一致的马车,黑衣人对视一眼,下一秒拉起黑色面罩,跃起脚尖俯冲出去。
等到他们来到马车前准备与之搏杀的时候,一阵浓重的硫磺味袭来,为首的黑衣人脸色突变,大声喊道:“不好,快退后,小心有诈!”
可这时已经为时已晚,只听到“砰”的一声响,整个马车被炸成了碎片,离得最近的黑衣人更是被炸飞了几米外,整个现场惨烈无比,几乎都是断臂断腿。
“岂有此理!”元尧在府内收到消息,整个脸阴沉无比,衣袖下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他派出去的十几个精锐,居然就这么全军覆没!!!
这怎能让他不恨!
元萝上一次被元尧当众教训了一顿之后便心怀不满,她勾起唇角,“大哥不是说派出去的都是我们和亲王府的精锐暗卫吗?怎么刚一打照面就被炸的粉身碎骨?”
听到妹妹话语中的嘲讽,元尧眸光冷冷的看向她,“我奉劝你最好不要来激怒我,不然我可保不了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早就与你说过,我们和亲王府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样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以为你现在幸灾乐祸有用吗?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元舟那个小兔崽子吧,若被他回到汴京……”
他并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但那个意味元萝也心知肚明。
“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元尧冷下声音,“那群废物没有事先了解清楚就贸然出手才会遭受埋伏,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他们逃脱!”
“最好如此,不然到时折损了这么多暗卫,父王一定大为震怒,到时后果你我二人可承担不起。”
元尧暴怒的情绪逐渐缓和,他笑着看向元萝,“若父王怪罪下来,不是还有你这么一个好妹妹在前头替大哥承担吗?”
元萝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大哥,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次的计划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为何将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来?”
别看父王平时笑眯眯的,私底下惩罚人的手段可多着呢,她可不愿意去触这种霉头。
元尧按住她的肩膀,“乖妹妹,你忘记大哥说的吗?”他眼中一道精光闪过,话语中带着威胁的意味。
他疼爱妹妹时是真的疼爱,可是当触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那这个妹妹也是率先可以丢弃的,成大事者从不拘小节,若是心不狠一点,他早就被人拆吃入腹了。
父王向来对他极为看重,若这次没有交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那势必会影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元尧绝不允许有这种情况发生。
中午太阳越发猛烈,沈梨不知道在这坐了多久了,终于鱼竿有了些许动静。
“沈……”元舟刚想说她有鱼儿上钩了,一转头就被沈梨捂住了嘴巴,“嘘,小点声,莫要惊跑了鱼儿。”
好不容易有个不长眼的上来,她可不会轻易让它跑掉。
沈梨满怀期待的收网,心想今晚可以好好的饱餐一顿了,“扑通”一声,一个巴掌大的鱼儿跃出水面。
“……”
她嘴角抽了抽。
正在旁边等着庆祝的元舟也愣了,他挠了挠脑袋,小心翼翼的说道:“沈姐姐,你这鱼这鱼挺精致的。”
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个符合的词语来。
“没事儿,时间还长,说不定大鱼都在后头呢。”沈梨不服输的继续穿起鱼饵,她就不相信她今天钓不到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