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旭日东升,阳光正好。
阵阵吵闹声在大街中央响起。
“哎哟,你们这是什么黑店,怎么我喝了你们这儿的酒就开始闹起肚子来?”
一个蛮横无理浑身散发着酒味的男人,坐在沈家小酒馆面前打滚撒泼。
对面正观察着沈家小酒馆一举一动的徐掌柜几人,惊喜若狂的点点头,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
“掌柜,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矮瘦男子小心翼翼的询问。
徐掌柜冷哼一声,“自然是好好的去给咱们的沈掌柜捧捧场了!”先前她坑害自己坑的那么惨,若是这么轻飘飘的放过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随着刚才那个撒泼男人的话一出,周围围满了吃瓜群众,沈梨还没有走出去,外头就响起了徐掌柜那落井下石的声音。
“早就说这家酒馆的酒有问题了,你们偏偏不信,上次她设计陷害我们酒馆,搞得我们酒馆名声一塌糊涂……”
徐掌柜站在人群中央,微微弯曲着身子,手不停的猛捶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让人看着着实好笑。
沈梨勾了勾嘴角,没想到这个人还是那么愚蠢,只不过放了个小小钩子就轻易上钓了,不过也好,省得她再大费周折。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徐掌柜倒是卖力的很啊,这人前脚刚露面,你后脚就来了,莫非徐掌柜当真如此有空,专门盯着我这小小酒馆来了?”
沈梨唇角笑意不减,朗声说道。
徐掌柜皮笑肉不笑,眼眸怨毒的望着她,咬牙切齿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沈掌柜说笑了,谁让我这么热心肠,替天行道,省得你这样的黑店继续开下去,祸害周围百姓。”
“啪啪啪。”沈梨拍了拍手,“没想到徐掌柜脸皮还是那么厚,居然连这种不知廉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
她说话不带半点情面,直接说道。
既然对方直接撕破脸皮,徐掌柜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他冷哼一声,“在下哪里比得过徐掌柜你,吃人不吐骨头,前些日子栽赃陷害我们酒馆,搞得我们生意越发差劲,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是不是栽赃陷害,我想徐掌柜你心知肚明,不必在这里卖惨。”沈梨厚脸皮的人见得多了,如此不知羞耻的还是头一回见,居然将自己所作所为之事全都推到他人头上来。
“你!你倒是好的很!”徐掌柜咬牙切齿。
“不过饶你怎么牙尖嘴利,眼前有人在你酒馆吃坏了肚子,这事你可抵赖不了吧。”徐掌柜话音一转,又将事情给拐了回来。
沈梨依旧一脸风轻云淡,“按照目前情况来看似乎不假,可徐掌柜又怎能断定他是在我酒馆里吃坏东西的呢?按理说我这酒都是统一装在酒坛子里的,若是当真有问题,就不可能只有一人闹肚子!”
“这沈掌柜所言极是,若是酒出问题,肯定不止有一人出毛病。”
大家窃窃私语。
眼看自己落了下风,徐掌柜发一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沈掌柜这年头说事情可是讲证据的,不是凭着你一张嘴巴就能将黑的颠倒成白的!”
“徐掌柜莫要着急,我刚才已经去请了医师以及捕快过来,等一诊断,结果便知分晓。”
见她底气十足,徐掌柜终于察觉到有一丝丝的不对味,可是又摸不透这沈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一会儿,一个白胡子医师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病人在哪儿呢?”
沈梨指了指地上,“大夫这人一直说肚子疼,你先替他把脉看看,是否哪里出了毛病?”
大夫点点头,伸手搭上了男人的脉,过了一会儿说道:“你这脉象脉慢而时止,止无定数,多数是气血凝聚,痰结积聚。”
“跟吃坏东西没有关系吧?”沈梨询问道。
“这个自然没有的,这种病症多数是病人不顾及自身情况,胡吃海喝所造成的。”
听闻大夫此言,徐掌柜忍不住出声:“怎么可能?你这大夫是不是与她一伙的?”
白胡子大夫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嘿,我说你是怎么说话的?我只不过是针对病人的情况来说罢了,怎么变成了我与这位姑娘勾结?”
周围有人熟识这位大夫的人出声了,“这人似乎是聚善堂的大夫。”
聚善堂在宁州府口碑极好,而且在晋国各地都开有店,并不存在着与人勾结的情况。
听到聚善堂三个字,徐掌柜不吱声了。
可是沈梨却没有想轻易的放过他,这次的局本就为了他而设下,又怎么能够提前收网呢?
这时捕快匆匆赶到,他们看了一眼周围,厉声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梨站了出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一清二楚,就在徐掌柜想偷偷开溜之际,她手一指,大声说道:“官爷,我怀疑这徐掌柜故意买通我店内的伙计,想在我酒馆的酒内下毒!”
徐掌柜心头一跳,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沈梨:“你别胡说八道!”
捕快打量着他们二人,随后扭头看向沈梨:“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是凭你一人之言就能定案的。”
沈梨将柳成斌跟柳林二人叫出来,让他们将昨夜的事情叙述一遍。
柳成斌在众目睽睽之下显然有些拘束,不过为了东甲,他只能顶着头皮将昨日那些人与他所谈之事全都说出来。
并伸手掏出了那一包药粉。
旁边的大夫早就看到徐掌柜不顺眼了,他好心好意的赶过来,结果却遭他污蔑,大夫立马就拿过那药包,打开仔细嗅了嗅,脸色突变:“这、这是回霜草,此毒无色无味,但误服后会穿肠烂肚,最终不治身亡!”
“这名字听着怎如此耳熟?”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之前老张头的那酒铺所查出来的毒物似乎也叫做回霜草!”
大家议论纷纷,显然发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
徐掌柜脸色极为难看,“就算这是毒药又如何?指不定是你故意栽赃到我头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