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花收摊回去之后,觉得刚才沈梨姑娘说的话很有道理,决定明日就去寻一寻方雨那个小贱人。
刚一进门,一个酒坛子就直直向她砸过来,李大花侧身一躲,酒坛子砸在墙壁上,哐当一声,碎成渣渣。
李大花冷眸看去,孙一尚那个没出息的东西正醉醺醺的躺在躺椅上,见到她回来,立马囔囔:“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还不赶紧去厨房给我跟我娘做好吃的,想活活饿死我们吗?”
或许这两日李大花都没有提出和离的要求,孙一尚以为自己拿捏住她了,行事也越发大胆。
不仅搂着方雨到她面前秀恩爱,还三头两日的砸东西出脾气。
李大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是想忍着等到他答应和离时再狠狠出一口恶气的,可是现在他居然如此折辱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大步流星的向前,直接揪起孙一尚的衣领,抬起手啪啪的就是两个耳光过去。
打的孙一尚晕头转向,脑瓜子嗡嗡作响。
“你这个该死的贱人!居然敢打我!”孙一尚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的破口大骂。
可惜双方之间力量悬殊,他反抗不但没有起作用,反而更加激怒了李大花,下手更加狠了,几乎拳拳到肉,一张稍显清秀的脸被打的跟个猪头似的。
“儿媳妇,这是什么声音?”孙一尚的瞎眼老母吴氏摸索着墙壁,拄着拐杖哆哆嗦嗦的走出来。
见到婆婆,李大花情绪缓和了不少,她死死的瞪了一眼孙一尚,暗示他不要出声。
整理了一下情绪后,李大花走上前来伸手搀扶住吴氏,笑着说道:“娘,没有什么声音,只不过是我刚才打死了一只偷吃粮食的老鼠罢了。”
她斜斜的看了一眼孙一尚,意有所指。
“打的好!那些偷吃的老鼠最可恶了,不仅糟蹋粮食,还到处挖洞。”吴氏狠狠的跺了跺拐杖,显然气的不轻。
听到自己娘亲这话,孙一尚那肿得跟猪头饼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连话都不敢吱一声。
李大花最讨厌孙一尚,可是对吴氏却格外心疼,她这个婆婆对自己特别好,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就算自己生了两个女儿,她也从未多说一句。
可惜呀!这么好的一个婆婆却生出一个孬种来,想到这,李大花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孙一尚,后者被她这眼神吓得一哆嗦。
啧啧啧,真是的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娘亲,你总算回来了。”李大花的两个女儿噔噔噔的跑出来,将李大花紧紧的抱住。
“嗯,肚子饿了吧?娘现在就给你们去做好吃的。”
李大花慈爱的揉了揉两个女儿毛茸茸的脑袋。
她利索的撩起袖子走进厨房,将今天带回来的剩肉,烧去猪毛,用菜刀切成细块,跟着从地里挖回来的凉薯一起炖。
“娘,你是不是要跟爹爹分开了?”李大花的大女儿孙小香乖巧的搬来一个凳子,围坐在炉灶前,冷不丁的询问。
李大花手上动作一顿,摸了摸她的小脸,“小香为什么会那么问?”
孙小香皱着一张小脸,“我听见你跟爹爹吵架了。”
“如果娘说是真的,那你会怎么办呢?”
孙小香戳了戳手指头,“如果是真的,那娘能带我走吗?”她越想越伤心,直接扑到了李大花的怀里,她不愿意跟娘亲分开。
李大花眼神中带着坚定,“娘会想办法带你们离开的,只不过到时我们得回到乡下外婆家,那里的生活远没有城里那么好,这样你也愿意吗?”
“小香愿意,只要跟娘在一起,去哪里我都不怕。”孙小香吸了吸鼻子,说道。
隔日一早,柳家两兄弟天都没亮就在沈家小酒馆门外等着了,很显然他们为了给东家留下个好印象,特意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头发都用绳子给高高扎起来。
虽然没多大区别,但看着还是顺眼了不少。
沈梨打开门,给他们里里外外的讲解了一遍,这两兄弟脑子很是活络,没一会儿便听明白了。
用桶打来水,双腿跪在地上,用抹布将地板擦拭的锃亮锃亮的,就连桌椅也擦的一尘不染。
“欢迎光临客人,您看看要吃点什么?”
一个扛着大刀的粗汉走了进来,柳成斌也丝毫不怵,连忙上前招呼。
柳林也屁颠屁颠的倒来一杯热茶,像是唱小曲似的,将菜单从头到尾的背了一遍。
壮汉沉思片刻,“给我来两碟卤牛肉,外加一壶葡萄酒。”
“好嘞,客人你稍等。”
沈梨没有插手,一直静静的观察着他们二人的表现,这两兄弟虽然年纪不大,但还挺会说话的。
另一边,徐掌柜知道沈家小酒馆招了新的跑堂后,又心生一计。
傍晚,兄弟二人收了工,满心疲惫的回到客栈,他们没有什么钱,只能住在客栈最下等的大通铺里。
等到洗漱完毕,他们才发现床铺旁住进来了一个男子,对方热情地与他们打着招呼。
“这两位小哥瞧着有些面熟,但总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面。”
柳成斌丝毫没有防备,也乐呵呵的与他聊起话来,“我们兄弟二人最近一直在城里找活干,或许大哥从哪里见过我们也说不定。”
“你们看起来一表人才的,居然还需要找活计干?早说呀,我这里正好有一份工作。”
柳林摇摇头,“现在不用了,我们已经找到了工作,东家对我们特别好。”
“哦?是哪个东家那么好?两位小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说来听听。”男人不着痕迹的说道。
柳成斌挠了挠头,“说也没啥,就是在那边儿大街上的沈家小酒馆。”
“什么?”男人脸色突变,“你们居然是在那儿工作,怪不得,怪不得。”
柳家两兄弟感到很奇怪,这个男人怎么一提起小酒馆就一脸惶恐的样子。
柳林踌躇的询问:“这位大哥,请问沈家小酒馆是有什么不妥吗?”
男人咽了咽口水,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就当我刚才是在胡说罢了。”
可他越是这样,兄弟俩就越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