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裴砚初不想那么快将事情捅破,可元萝那个没有脑子的东西居然敢舞到阿梨面前来,那他就不得不加快收网的动作了。
阿舟依旧装聋作哑,“裴大哥,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莫非你是怀疑我是太子?那未免也太搞笑了。”
裴砚初淡定的喝着茶,并没有直面回答,反而岔开话题道:“被人陷害沦落至此,你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到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足登上皇位,大开杀戒,赶尽杀绝,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没有一个人会没有野心,只是看他隐不隐藏的好罢了。
阿舟笑容僵硬在脸上,垂下脑袋,半晌才回答:“可不甘心可又有什么办法?眼下我不过是小酒馆的一个跑堂小二,若想平安回到汴京,无疑难上登天。”
他了解他那几位好哥哥,到时他脚还未踏进汴京城,就被就地抹杀了,如此一来,他拿什么去跟别人斗?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只不过我得收取点报酬。”裴砚初丝毫没有掩盖自己的目的,直接说道。
阿舟犹豫的看了一眼裴砚初,似乎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他的话。
“当然,如果你不想我也不会强迫你,我们就当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我愿意!”阿舟立马说道。
现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搏出一条生路来。
“好,元太子果然有魄力!”
过了半晌,裴砚初快步走出房门,孤木早已在一旁等候,“去联络孤舟跟孤云,让他们到时在路上暗中接应,鱼饵已经有了,就看大鱼上不上钩了。”
他压低声音道。
“是,属下遵旨!”
夜幕降临,月朗星稀。
几个带着斗笠,穿着黑衣的男子使出轻功,快速的在屋顶上行走,片刻便没入一片黑暗当中。
阿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在回想着白日裴大哥的话。
他自幼有父皇母后的疼爱,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而烦忧过,至于几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兄长,虽然年龄差距较大,但他们对自己也颇为客气,至少明面上过得去。
可这一切在他被册封为太子的时候都变了,他还记得那一日,三哥与二哥两人邀他野外踏青,他从小玩性就大,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走出城门没多久,他们就遇到了一群马贼,保护他的暗卫奋力抵抗才勉强带他从水路逃脱,结果后头追兵不断,为了护住他的性命,他的属下只能断臂求生将他打扮成乞丐,让他躲藏在一处破庙里。
元舟逃过一劫后才慢慢想通这是二哥跟三哥的计谋,邀他出去就是想让他死在马贼刀下,所以他当时并没有选择回到汴京,反而一路西下,来到了这宁州府。
就在他思索之际,屋顶上细微的响动让他顿时提高警觉,身子慢慢贴近床边,大气不敢喘一声。
突然,几个黑衣人破窗而入,还未等他有所反应,又一人踹开房门持剑与他们对峙。
刹那间,寒光乍现,孤木手腕一翻,长剑直直捅入对方胸膛,只听到一声闷哼,对方直直向后倒去。
那些人见状,仿佛杀红眼了似的,将孤木围成一团,孤木脚尖一跃,腾空而起,狠狠的踢向左侧,就在那人连连后退之际,他剑光一闪直接抹了脖子。
不过片刻功夫,那些人就已经全部倒下,密不透风的房子内,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元舟早已习以为常,脸上并无异样,只是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人,感到些许好奇,“请问这位大侠……”
他话还没说完,裴砚初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屋檐之下。
孤木抱拳:“主子。”
裴砚初点了点头,眼神直直的看向元舟,伸手指了指地上躺着的这些杀手,“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吗?”
元舟定下心神,片刻后开口:“如果不出我所料,这些人应当是出自和亲王府。”
前天他便撞见了元萝,对于这个向来嚣张跋扈,沉溺美色的郡主,他从不放在眼里,只是没想到她动作那么快。
他对于和亲王这个表里不一的叔叔很是提防,可惜父皇对于亲情看的太重,并不愿相信他的话。
现在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和亲王府早就有了异心。
裴砚初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你还不算蠢的过分。”
“两日后,我会护送你回汴京,但前提是你必须得夺下这皇位。”
元舟很不明白裴大哥为何对于他登上皇位这事如此执着,“为何?”
裴砚初并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叫你做便做,等到了时候,你就明白了。”
他看得出来元舟心不够狠,做事顾前顾后,倘若再是这般心性,迟早被人吞抹干净。
“好。”元舟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如果我能平安回到汴京,到时我会让父皇赏赐于你。”
裴砚初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登上皇位,我便会前去索取报酬。”
据孤舟跟孤云在汴京传回来的消息,现在那几个皇子斗得火热,前几日大皇子便因纵使手下贪污受贿,被人参了几本,现在正禁足在家中。
至于其他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现如今这晋国皇帝身子不太利索,半个月前上朝时当众昏迷在朝堂之上,底下那几个皇子斗的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