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我不是女子,你不必这般对我。”实在忍无可忍,沈玉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秦伏苓敷衍的点点头,“我知道,你是男的嘛,我又不是眼瞎。”
“可、可你为什么像照顾女子这般照顾我?”
“因为你比我弱啊,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秦伏苓丝毫没有遮掩,光明正大的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沈玉成:“……”
好扎心啊!
早知对方会如此直白,自己还不如不问。
“不服气吗?可我就觉得你比我弱啊,刚才拎你上来的时候就跟拎小鸡仔一样轻松,要不你跟我比试比试?若你掰手腕能掰得过我,我就承认你不是弱不禁风的男子。”秦伏苓挑了挑眉头,用瓷白的勺子搅了搅碗中的汤,再稍微吹一吹送入口中。
这下沈玉成不说话了,他虽然弱,但还有自知之明,掰手腕他是绝对掰不过秦伏苓的,所以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他蔫了吧唧的垂下脑袋,用手拿起一个大鸡腿,像泄愤似的狠狠撕咬着。
“慢一点,瞧你狼吞虎咽的样子,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秦伏苓又继续说道。
沈玉成这下终于知道为什么如此英姿飒爽的将军小姐没有人上门求娶了,就她这张宛如刀子般的嘴,有男人敢娶才怪。
其实这一点也蛮好的,至少说明她心直口快,有什么事儿不会藏着掖着,沈玉成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秦小姐,你身边没有人劝你说话要委婉一点吗?”沈玉成气仿佛消了不少,自然而然的打开话茬。
秦伏苓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挠了挠头,“经常有人跟我说,但我都没当回事儿,毕竟我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说话,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意见来改变自己?”
她从来就不是个在意别人目光的的人。
“这样也挺好,至少有自己的个性。”沈玉成下意识的跟着附和。
秦伏苓不可置否,“对了,刚才我见到你的时候,发现你跟你大哥在街上争吵,你们在吵些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沈玉成一直是个弱不禁风,不会轻易生气的人,所以她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在大庭广众下争执得面红耳赤的样子。
提起这件事,沈玉成沉默了,顿时没了胃口,他默默的放下筷子,强颜欢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琐碎的事情罢了。”
“可瞧着你的表情,好像不是琐碎的小事那么简单。”秦伏苓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说道。
她虽然粗心大意的,但感知力还是有的。
沈玉成一噎,默默的别过脸,不知道该不该把小梨的事情和盘托出。可转念一想,秦伏苓是将军小姐,手上的人脉肯定比他们要多的多。
如果她肯派人出去寻找,说不定还当真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他下定了决心,把事情娓娓道来,只不过将前因后果,还有裴世子的身份都给掩去了。
“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秦伏苓气急败坏,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的强盗!
她三两下的咽下了口中的饭,胡乱的用帕子擦了擦嘴巴,“你放心吧,等我回去之后,我就派人去寻,势必要找到那个歹人的下落!”
想到这么娇滴滴的沈家妹子就落入到那种贼人的手里,她就恨不得把那人干刀万剐。
“秦小姐,谢谢你。”沈玉成站起来郑重的道谢,语气十分诚恳。
此番态度,倒弄得秦伏苓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大家都是朋友一场,能帮则帮。”秦伏苓摸了摸鼻子说道,“不过下回等你再见到我时,可不能再叫我秦小姐了,听着怪疏离的。”
沈玉成咧着一口大白牙,“肯定,肯定。”
山坑底村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过有人瞧不得这般安静的样子,开始动手搞事情。
水生媳妇虽然其貌不扬,但一张嘴巴能说会道,三两下就将老马媳妇拉到自己这边阵营来,两人怒气冲冲的上门去找于老婆子。
虽然这姑娘只有一个,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把那与老婆子给解决了,剩下的再慢慢来。
凭什么一个已经死了的孙子还有媳妇进门,而她们的孙子跟儿子却依然没有眉目。
在她们的眼里,沈梨一个初来乍到娇滴滴的姑娘是绝对不会说出自己已经成亲的话的,肯定是被那老于夫妇俩给蒙骗,依仗着救命之恩,强行将她许配给一个死人!
水生媳妇跟老马媳妇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是真的,那既然这样,她们就绝对不能让那姑娘落入火坑!
沈梨她们刚从镇上卖完馅饼回来,连气都没喘一口呢,就听到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那阵仗仿佛要将门给锤烂似的。
于婆婆刚把水瓢放下,把手往衣裙上擦了擦,立马出去开门,“别敲了,别敲了,来了。”她一边走一边喊着。
“到底是谁呀?那么急。”于婆婆嘴巴里嘀咕。
等到她打开门一看,水生媳妇那张尖嘴猴腮的脸,跟老马媳妇那硕大的脸盘子映入眼帘。
于婆婆想也没想,下意识的把门给关上,“呸,当真晦气!”那两个人上门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情,与其听她们在这儿放屁话,还不如眼不看为净。
吃了一脸灰的水生媳妇跟老马媳妇气得牙痒痒,敲门的动作更大声了,“砰砰”的直响,本就不善牢固的大门一阵摇晃,门头上面纷纷洒洒的落下灰尘,呛得两人直咳嗽。
“你个老婆子再不开门试试!”水生媳妇叉着腰嚷嚷着。
“这于老婆子肯定是心里头有鬼!”老马媳妇越发笃定自己的想法,这于老婆子肯定是怕她们找她算账,然后将她所干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在村里没脸,所以才不敢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