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声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慢慢流逝,看着洞口的亮光逐渐变得暗淡,沈玉成心里越发急躁。
“这怎么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话音刚落,洞口外就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沈玉成担心是那些匪徒,拼命的往里缩着自己的身子。
“沈玉成,你在吗?”
熟悉的嗓音从洞口外传递进来。
“我在这儿!”沈玉成松了口气,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可自己这一条瘸腿又走不快,洞内也没什么亮光,他也只能一边摸索着墙壁一边往外走。
直到他钻出了洞口,才发觉外头太阳已经落了山,秦伏苓带着几个人站在外面,沈玉成一凑近,鼻尖便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你杀人了。”他肯定道。
秦伏苓挑了挑眉头,整理了一下衣衫,“怎么,难道你害怕了?那群匪徒作恶多端,我杀他是天经地义。”
沈玉成见秦伏苓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当即摇摇头,“不是,他们这般对我,我又怎么会同情他们?只是我怕你有危险罢了。”
“那些人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又怎么会有危险?说实话,跟那些人打起来所需的时间还不够我活动活动筋骨的呢。”秦伏苓早知他们这般不中用,就应该速战速决,现在白白浪费了一个晚上的功夫。
方百户顶着一个硕大的熊猫眼走上来,“小姐,这个人是谁?”
“你问那么多干嘛?出去备好车马,将他送回城里去。”秦伏苓不愿多说,毕竟这其中的缘由可关乎到沈玉成的伤心事。
方百户撇撇嘴,还是按照了秦伏苓的吩咐去做。
沈玉成下意识的询问:“那伏苓你呢?”
“我?我还有大把收尾的工作没做完,你先跟着我的人回去吧。”秦伏苓说罢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害怕,他们都不是坏人。”
听着这像哄小孩似的语气,沈玉成一下子燥红了脸,特别是还有那么多人在场。
有心想解释什么,可他看秦伏苓实在是太忙,也不好麻烦人家,只能乖乖的跟着方百户走出去,骑上了回城的马。
等到沈玉成跟着方百户他们走远了,身旁几个小兵凑上来,一脸笑嘻嘻的打探着:”小姐,刚才那个就是你所说的小白脸啊,看起来油头粉面的,还顶不住咱哥们儿一拳呢。”
“滚滚滚,走一边去,你们两个长得跟个黑炭似的,若是天色再黑一点连你们的五官都瞧不清楚,怎么好意思说人家油头粉面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听完秦伏苓的话,那几个小兵顿时闭上了嘴巴。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小姐这话是狠狠的扎到他们心里去了。
几个小兵彼此对视一眼,他也没觉得他们有多黑呀,这不是正常肤色嘛,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只有那些跟养在深闺女子似的男人才会又瘦又白,这风一吹呀,都要倒了。
沈家。
自沈玉成失踪的这两日,沈之荣跟沈梨都是食不下咽的,就连铺子也没有心思再开,一个劲的往外跑,就为了得到丝丝线索。
“夫人,我查到了。”孤月急匆匆的走进来,“在离荆州三里地外的一处山庄,有外出耕种的农夫两日前曾瞧见有四个男子骑着马到达那里,只是据他所回忆,那四个男子在别庄并没有停留多久,大概就一个时辰的功夫,随后就往虎头山那边方向而去了。”
沈梨眉心紧皱,“虎头山是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
孤月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虎头山并不是只指一处山峰,而是周围的几处山头连起来就跟虎头形状差不多,因此得名虎头山,由于地势的原因,那里常有士匪盘踞,经常打劫过路的商人。”
“什么,居然是士匪?”沈之荣立马站了起来,脸色煞白,“如果当真是士匪,把玉成给掳了去,那、那还有活路吗?”
沈之荣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我早就警告过他,不要与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摸不清底细就随意的跟人出去,现在好了吧?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救他!”
“大哥,你先不要着急,越着急越容易出错,先冷静下来,我们大家慢慢想办法。”沈梨知道那些士匪向来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说不定昨日他们拿到的那个纸条就是士匪所写的。
既然他们所求的是钱财,那么就证明当前人是安全的。
“小梨,你这让我怎么能不急?虽然你二哥这个人平时是混账了些,但我们始终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有危险,而不去救。”
沈之荣也许自幼受到的观念就是这样,每当家里人出了点什么事,他首先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而后埋怨自己为何不能做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