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家里整个生活重担也压在他的身上,没有了萧萍去浣衣得来的工钱,他连酒钱都给不起了,单凭他那超出得来的微博收入根本就不够花。
今天本来想去青楼再喝一次花酒,没想到那老鸨居然升了价,把身上的铜板都掏出来,还差十文钱。
那群花楼的姑娘就嘲讽他没钱还敢来逛花楼,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老鸨更是直接让他跪在地上,从一个龟公的裤裆下钻过,然后才把他放出花楼。
想起刚才那种屈辱,那种自尊被人狠狠的丢在地上摩擦的滋味,武童生闭上了眼睛,一脸癫狂的拼命把拳头往墙上砸。
陶氏被他这种疯癫的样子吓到了,想上前可又怕那拳头会落到自己身上,便又止住了脚步,身旁的武小宝被吓得嗷嗷大哭。
“娘,我要娘!”
陶氏咬牙切齿的把他拉过一边,“别提你那个晦气的娘!”
可武小宝压根儿就不听,自从娘走后,他天天都是啃红薯跟窝窝头,他想吃鸡蛋,可无论他怎么闹,奶奶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受够了,他想要娘回来!
“说你也不听是不是?”陶氏想抬起巴掌,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把手给放了下去。
武家闹得鸡飞狗跳,隔壁的沈家却是一片静好。
梁韵跟沈梨面对面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阳光明媚,透过层层树叶,斑驳的落在了二人的脸上。
正煮的滚烫的花茶冒出淡淡香气,嗅入鼻尖。
“近来楚明珠小动作不断,她收购了不少店铺,现在正在装修,其中不乏酒楼,茶馆,胭脂铺以及成衣铺,估计是想把整个荆州的生意门路全都包揽在她手里。”
白烟袅袅升起,沈梨淡淡的说道。
“她的野心可远不止如此。”梁韵唇边露出一丝嘲讽。
“哦?”沈梨很是好奇,“韵姐姐可是收到什么风声?”
梁韵点了点头,“我掌握的也不是很彻底,我只知道她私底下养了一批专门替她卖命的杀手,专门替她解决麻烦事。”
如果是正经做生意的,又怎么会与杀手扯上关系?就像她,她也是只养了一些替她打探消息的人手罢了。
“杀手?”沈梨想到了当初自己遭受到刺杀的那一次,那些杀手来历不明,完全没有查到他们的底细,莫非跟楚明珠有关?
可推算着时间,那个时候她跟楚明珠根本就不认识,她没有必要对自己下手。
沈梨仔细思索着,总觉得自己落下了什么东西。
“嗯,我也是最近才查到的,楚明珠把这事做的十分隐秘,若不是我一直让人盯着她,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梁韵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疯狂,本来以为楚明珠只是有点小心机,心肠恶毒了些,自己还能掌握得住,可现在看来……
梁韵脸色沉了下来,头一回后悔自己当初把她救起来,这完全是与虎谋皮。
“若真是这样,那她的野心就不止于在这小小的荆州城。”沈梨语气也有些不好,“现在这种时候大肆扩张,说明她手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底牌。”
梁韵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小心为上就是,不用太过忌惮。”
“嗯。”
月色皎皎,一层银纱包裹着大地。
沈梨躺在床上,看着不远处烛台上跳跃的烛火,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今天下午韵姐姐跟自己说过的话。
“杀手……楚明珠……”沈梨反复念叨着。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慌失措的从床上坐起来。
贺承枫之前与她说过,按照楚明珠这种做生意的聪明才干,应该是个滴水不漏的人。可是说出来的话,做的事完全不符合生意人的作派,身上有一种割裂感。
那倘若楚明珠是重生而来的呢,那这样是不是就解释的通了?
这想法一旦冒出来,就无法磨灭。
可这也太有些匪夷所思了吧,沈梨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可这样才能解释得了为什么楚明珠对她有如此大的恨意。
如果韵姐姐的情报是真的,那楚明珠今年不过也才十八岁,怎么会寻到那么多人替她卖命?除了钱财以外,她肯定还给了那些人无法拒绝的东西。
沈梨转念一想,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若现在多一个重生的也不足为奇。
可上辈子自己是怎么得罪楚明珠的?导致她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恨意,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现在沈梨越发笃定,上一次冲她而来的杀手就是楚明珠派来的。
因为若是裴砚初的仇人盯上了她,专门派杀手来追杀她,不可能只出手了一次就收手。
沈梨很是苦恼,若楚明珠是重生的,那她该如何跟韵姐姐解释呢,据她了解,韵姐姐可是从来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之事。
“唉……这该如何是好?”沈梨这下是彻底睡不着觉了。
她想去试探一下楚明珠,可又怕被她瞧出了什么猫腻。
“难不成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她话音落下,一道清冷的声音立马接上。
“什么坐以待毙?”
沈梨循着声音看去,裴砚初身着一袭墨色锦袍,逆着光影,站在房间内。
“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砚初顶着一身寒气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就在你说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沈梨松了口气,幸亏刚才自己没有把心里话说出口,否则现在就完了。
“在想什么呢?居然如此入神,连刚才我进来的动静都没听到。”裴砚初自顾自的脱去外袍,在床边坐下。
沈梨哪里敢跟他说自己是从干年后的时代穿越而来的,现在还疑似多了楚明珠这个重生者。
估计说出去了,估计裴砚初会把她当成神经病给抓起来。
沈梨不知道的是,裴砚初早就猜测到她的来历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从后现代穿越而来的罢了。
只当她是异世的一抹孤魂,附身在沈梨这个农家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