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声说着话,决定明天偷摸的去寻个大夫来瞧瞧。
“你不要跟小梨还有玉成说,免得他们担心,明天我们自个儿去就行了。”白秋水小声的嘱咐着。
沈之荣拍拍胸脯,“放心吧娘子,我心里有数。”
等到了第二日,白秋水包裹的严严实实上了马车,沈之荣带着她来到了在百姓口中口碑不错的回春堂。
回春堂只有一层,但它分里间跟外间,看着还挺大的。沈之荣把马车栓好,牵着娘子的手走进了回春堂。
白秋水低着头,用衣袖捂着半张脸,这里的病人大多数都是身受外伤或者是风寒发热的,只有她一人感觉格格不入。
小药童迎了上来,询问他们是要看诊还是拾药,沈之荣在他耳边悄声的说了两句,小药童一脸恍然大悟,把他们带到隔间。
“你们暂且在这等一等,大夫很快就来。”
嗅着淡淡的药香味,白秋水跟沈之荣夫妻俩坐立不安,情绪分外焦虑。
过了一会儿,一个矮瘦的小老头迈着步子走了进来,泛着精光的眸子打量着二人,“你们是来看什么的?”
“大……大夫,我跟我娘子成亲两年有余,但始终怀不上孩子,所以就想来看看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沈之荣很紧张,不停的咽口水。
大夫了然于心,“那麻烦夫人把手伸出来让我瞅瞅。”
白秋水伸出手腕,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大夫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过了一会儿沉声说道:“你这脉势缓慢,乏气无力,体内气血两虚,怀不上孕正常,得需慢慢调理,养好底子。”
“怎么会气血两虚?”沈之荣迫不及待的追问。
“如果老朽没看错的话,贵夫人七八年前应该落过一次水,生了一场大病,虽后面病养好了,但也落下了病根。”
随着大夫的话缓缓落下,白秋水拧着眉心一头雾水,“大夫,我前几年没落过水呀。”
“不可能,我绝不会看错!”大夫对自己的医术很有把握,这种他不会看不出来。
“可是我真的没有。”白秋水急切的说道。她自从爹娘被土匪杀死后,就被姨母带回了合山镇,从此就在镇上住下了,她的脑子里没有半点与落水有关的记忆。
大夫看她这番急切模样,做不了假,又叫她继续伸出一只手来,他再重新看一遍。
白秋水跟沈之荣两人对视一眼,只能乖乖照做。
大夫刚搭上脉没几分钟便收回了手,摸着长长的络腮胡子说道:“怪不得你想不起来,你脑子里被撞过一次,淤血堆积,丢失了一些记忆。”
他就说他没有看错,是眼前的这个妇人丢了记忆,想不起来了。
白秋水苍白着脸,“怎么会?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我的记忆有缺失,不行,我得回去问问姨母!”
说完,她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沈之荣在后头喊了几声她都没有回头。他心里急的要命,害怕娘子发生什么意外,只能匆匆的丢下诊金,随她而去。
白家姨母此时正在家里绣着帕子,现在天气冷,她也去不了哪里,只能在家里弄点针线活,拿去换点钱当平时的嚼用。
突然,她听到门口传来“砰砰”的声音,“谁呀?”白家姨母放下手里的针线,顶着寒风走了出去。
打开门,外甥女那张娇俏的脸庞映入眼帘,她惊讶的挑起眉头,“秋水,你怎么来了?快点进来,外面天冷。”
白家姨母等白秋水进来后,刚想关上门就看到外甥女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姨母,姨母等一等。”
“你们这是咋啦?莫非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白家姨母一头雾水。
沈之荣也搞不明白呀,他都不知道为什么娘子看病看的好好的就突然跑出来,这天这么冷,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风寒。
等到几人来到里厅,白秋水突然道:“荣哥,你就且在这等等,我跟姨母有话要说。”
“行!我就在这等着。”
白家姨母根本摸不着头脑,听到秋水这么说,她也只能跟她进去房间。
等关上了门,白家姨母直接说道:“秋水,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姨母能承受得住。”
白秋水手里搅和着帕子,咬了咬唇说道:“姨母……我……我是不是丢失了某些记忆?”
白家姨母脸色大惊,手脚忍不住发抖,“谁、谁跟你说的?”莫非是那个畜生找过来了?不,应该不可能,那个负心汉陈世美家里妻妾成群,儿女众多,怎么可能会突然间想起秋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