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一脸疑惑不解,“等着我做什么?”他话刚说完,一抬头就看见娘子那雪白的脖颈,里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锁骨处的美好。
他身子顿时一僵,脸上滚烫的厉害,耳根处更是红的不行。
“等你自然是有重要事情跟你说啊。”沈梨觉得这人问的莫名其妙,看着他脸红的不行的样子,有些好奇:“这大冷天的有那么热吗?看你脸烫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莫非是我房间内的炭盆烧多了?”
沈梨自言自语。
裴砚初尴尬不已,立马岔开话题,“我就是穿的太多了,待会儿就好了。不过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与我说?”
被他这么一打岔,沈梨也忘记刚才要问的问题,随即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她自幼先天不足,身子虚弱,到现在了还是一步一喘气的,所以我想请你跟段医师好好说道说道,看能否请他过来替我朋友看看。”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明日一早回去跟他提就行。”
“他能答应吗?”沈梨顾虑颇多。
裴砚初眸色沉沉,“放心吧,他会答应的。”炸毁了他这么多次丹炉房,还花了他那么多两银子,若是不同意就让他赔钱。
按那家伙视钱如命的性子,肯定急得跳脚。
“不过你就是为了这事儿?”裴砚初把玩着她的头发,乌黑的发丝透着一股淡淡的馨香,忍不住低头嗅了嗅。
沈梨一脸莫名,“当然,不然还能为了什么事?”
“我还以为娘子你正等着我与你共度良宵。”裴砚初嘴角往上勾了勾,“看来是我想多了。”
沈梨伸手抵了抵他的额头,“想什么呢你,我看你就是平时精力太过旺盛,整日胡思乱想!”
“有娘子你这等美人在怀,又怎能不想?”裴砚初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委屈。
“不过月色正好,我们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莫须有的问题上。”
他话音刚落,沈梨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开口,双唇便被堵上了,带着凛冽的气息撬开贝齿横冲直撞,双双向后倒了过去。
床幔缓缓落下,窗外月色皎洁,虫鸣声不断……
等次日醒来,旁边的床铺早已冰冷,沈梨看着铜镜里红肿的双唇,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裴砚初!”这个王八蛋!把她嘴巴弄成这样子,让她待会儿怎么出门嘛!
厨房里煮好了早饭,白秋水趁着现在天儿还不算太冷,把那些锅碗瓢盆全都搬出来清洗干净,突然听到房门“吱呀”的声音,她一抬头,只见沈梨鬼鬼祟祟的从房间内钻出来,脸上还蒙着面纱。
“小梨,你蒙着脸做什么,难道是脸受伤了?”白秋水完全没有想到那方面去,直接开口问道。
沈梨讪讪一笑,下意识的裹紧面纱,“我我不过是昨晚窗户没关紧,有蚊子进来在我脸上叮了几个大包,心想着待会儿还要出门,所以才围上了面纱。”
“哦,是这样啊……”她话还没说完,沈梨就急忙忙的出了门,“诶,小梨你不吃早饭了吗?”
可人走的太远,压根就没听见她的声音,白秋水后知后觉,“话说回来,这大冷天的还有蚊子吗?”
她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结果来,便抛之脑后,专心的洗着这些锅碗瓢盆。
沈梨出了大门口,低着头,迫不及待的上了马车,这一幕恰好又被旁边的陶氏撞见,她当着面不敢说些什么,等到人离开之后才骂骂咧咧:“瞧瞧这小贱人一脸含春的样子,肯定是出去会情郎了,不要脸的小娘皮!与这种不三不四的人做邻居当真晦气!”
赵嫂子刚从外面买完菜回来,听到陶氏这番怨毒的话,当即冷笑道:“陶家婶子,若你实在看不惯那就搬走吧,反正你家财大气粗的应该也不会缺这么几个钱儿,搬走了,我们这柳水巷还能清净一些。”
她阴阳怪气的一番话把陶氏给噎住了,吱吱呜呜,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跺了跺脚,扭头回家,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家里穷得叮当响,差点连饭都吃不上了,哪里还有钱搬走?这赵氏的话简直是往她心里面捅。
一回来,气不顺的她又开始挑萧萍的刺儿,“砰”的一声,把手中的木盆摔到桌子上,萧萍被吓了一大跳,手中的碗应声掉落,碎的个四分五裂。
这可把陶氏给心疼坏了,当即破口大骂:“你这个败家娘们儿,好端端的一个碗,瞧瞧都被你弄成什么样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我是你这等愚笨之人,早就一头撞死了,那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说你是扫把星转世还当真没有说错!从你嫁进咱们这个家来,就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情!”
萧萍束手束脚的站起来,有心想争辩:“娘,刚才我是被你发出的动静吓了一跳,才会……才会把碗摔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陶氏更来火了,指着她的脑门大骂:“好啊,你这个**蹄子,现在是把这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是吗?看我不打死你!简直是反了天了!”
说着,她目光四处寻找,终于看见了角落里的那一根扫帚,当即抓起来就要往萧萍身上打去,萧萍下意识地往后跑,躲进了房间,紧紧锁上了门。
任由陶氏在外头使劲拍门辱骂,也丝毫没有想起来开门的意思。
萧萍捂着脸,泪水缓缓流下,她不知道这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婆母相公待她如猪狗,随意打骂,儿子更是有样学样,她在这个家就是最低等的存在……
想过离开,可她一个成了亲生过孩子的妇人,又能去到哪里?娘家不要她,婆家的生活更是如地狱一般,天下之大,却寻不到一个可以让她容身的住所。
萧萍想,这辈子就这样吧,就这样屈辱的活下去。反正等到死了也是草席一卷,丢去乱葬岗,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过吗?
来到裴府大门,沈梨低着头匆匆进去,感受到周围家丁的目光,她更是羞愤的想要狠狠揍裴砚初一顿。
正在书房处理事务的裴砚初听到孤山的通传,“主子,夫人来了。”他当即丢下手中的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迫不及待的走出去。
当看见沈梨蒙着脸时,他忍不住询问:“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沈梨狠狠瞪了他一眼,向旁边站着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们立马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书房的门。
裴砚初一脸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这又与我何干?”
沈梨扯下面纱,指着自己红肿的嘴巴,“瞧瞧这个你做的好事!害得我今天出门都遮遮掩掩的,连早饭都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