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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 想给梁韵治病

  沈梨眉眼间染上了浓浓的愁绪,抬手唤来小二送一壶清酒过来,热辣的酒润过喉咙,呛得她直咳嗽。


  梁韵拿出帕子替她细细的擦拭着唇边溢出来的酒渍,“瞧瞧你,既然喝不了如此烈的酒,为何还要喝?”


  “我只是觉得满心郁结无处释放。”沈梨溢出一丝苦笑,“身为芸芸众生的一人,望着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街头,却做不了什么。”


  这几个月来,荆州也涌进来不少流民,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很难想象这一路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沈梨在店门口布施过好几回,可那也只是杯水车薪,救不了他们。虽然后面那些流民得到官府的帮扶下放到下面各个村子里生活,可只要战争持续,流民就会源源不断的涌进来,到时又该如何自处?


  她刚知道要发生战乱时,心里总想的很美好,这个也要帮,那个也要帮。可当真正身临其境时,才发现自己以前的那个想法有多可笑。


  乱世中人人都选择自保,即便再有钱的富商也是如此,可若她贸然出头,光明正大的资助流民,那群人就会暗自揣测自己的身份,揣测自己的目的,而后赶尽杀绝。


  那些沽名钓誉之辈自己不出头,也不允许别人出头,夺了他们的声望。


  沈梨现在学会了低调,不会像往常那样不计后果,随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她到时是畅快了,可身后还有家人,若他们因为自己而遭到伤害,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梁韵明白沈梨的意思,她自幼父母待她极好,经常请教书先生来给她上课,读书识字,不像别的父母那般,认为女子只需遵循三从四德。


  可书读的越多,她对现状就是越感无力,有心想做些什么,但却又不知从何做起,唯有随波逐流,才能在这乱世中保全自己。


  “你说的没错,可我们不过是权势争夺下的牺牲品,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已是不易,又哪能有那么多慈悲心肠去考虑别人呢?”


  梁韵苦笑道。


  突然愁上心头,也想伸手给自己倒杯酒,结果手还没碰到酒壶呢,就被旁边的嬷嬷给阻止了。


  “小姐,不可!”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我这虚弱之躯活在世间还有什么意义?”梁韵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起了反抗的心思。


  “这……这……”嬷嬷脸色着急,当即跪了下来,“请小姐不要生气,老奴都是为了小姐的身体着想啊。”


  “韵姐姐,还是身体为重。”沈梨也出声劝道。心里暗自恼怒,刚才自己突然抽什么风,居然让小二拿酒来。


  不过话刚说完,她突然想起那个段医师不是正在裴府吗?之前听孤月提起,他好像是那什么鬼手神医?医术极为高明,若是请他来替韵姐姐医治,说不定能把韵姐姐这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给治好。


  但那段墨言脾气古怪,不是什么人都会医治,得与他事先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害得韵姐姐空欢喜一场。


  “韵姐姐,你还在荆州待多少天啊?”沈梨迫不及待的问。


  梁韵刚才对嬷嬷发了一通火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不恰当,太容易过激,连忙跟嬷嬷道歉。


  听到沈梨的话,她唇边溢出一丝笑容:“大概还会待上五六天时间吧,本来想过一两日就走,可遇上了你,自然得留下来好好与你叙叙旧。”


  “那太好了,韵姐姐,我认识有一位医师,医术极为高明,但这脾气略有些古怪,所以我想与他事先沟通一番,看他能不能过来替你瞧瞧。”


  沈梨仔细斟酌着语言。


  梁韵神色如常,仿佛对于治好自己这件事早就不抱期待了,“阿梨,何必费那么多功夫?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我爹爹从我出生起就不知请了多少名大夫给我治病,可每回都是失望而归。”


  “说实在话,我已经害怕见大夫了,害怕那永远也喝不完的苦药,房间永远也散不去的药味。”梁韵不是不想治好,可她受够了失望的感觉。


  嬷嬷在一旁听得悲从心来,一边抹眼泪,一边暗戳戳的吸鼻子。


  “韵姐姐……”沈梨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安慰。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你不要可怜我,我现在除了身体有小毛病外,所拥有的一切比普通人好太多太多了。”梁韵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不想让大家因为她的病而沉闷不已。


  沈梨握着她的手,心中有一肚子话,却说不出口。她不是可怜,只是觉得如此娇媚的女子不应该一辈子都压抑在一方小小的宅院内,外面天地辽阔,她应当活得肆意一些才对。


  入了夜,裴砚初像以往那般从窗户窜进来,本来以为娘子应该在床上躺着了,没想到一进来就与她撞了个满怀。


  他摸了摸鼻子,“娘子,你怎么还不睡?”


  沈梨白了他一眼,“你不也是还没睡吗?三更半夜偷溜进女子闺房。”


  裴砚初理直气壮,“进娘子闺房那叫偷吗?我那叫光明正大。”


  “哦,那既然光明正大,那为何不趁着白天来?还有说了多少遍了,不要老是从窗户窜进来,跟做贼似的。”沈梨下意识的反怼。


  “我这不是不想跟大舅哥他们撞上嘛,再说了,我也只有晚上才有时间,白日忙的跟陀螺似的,脚都没沾地过。”裴砚初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


  说实在话,时间忙是一点,但更多的是不想跟沈之荣他们见面,他们话太密了,一直唠个不停,影响他跟娘子相处的时间。


  沈梨啧啧两声,掏了掏耳朵,“你这借口就不能换一换嘛?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有贼心没贼胆。”


  裴砚初讪讪,当即转移了话题,“对了娘子,你怎么那么晚了还不睡?往常时候你不是早就已经上床歇息了吗?”


  “这不是想等着你来吗?”沈梨打了一个哈欠,外面的北风呼啸吹过,刮得窗户砰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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