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珠望着梁韵装聋作哑的样子,心里很是恼火,本来这段时间她的人收尾处理的不好,被裴砚初的手下察觉,差点没查到她身上来,心情很是不爽。可偏偏这个病秧子又来到这里,阻碍她的进程。
要不是考虑到梁韵日后对她还有所用途,不然早就把她给杀了。楚明珠端起一杯热茶,稍稍抿了一口,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梁韵因深居简出,自小就对他人的情绪格外敏感,感知到楚明珠身上的恶意时,她勾了勾唇角,就如此按耐不住吗?那么这荆州她还真是待定了!
眼神透过窗户,望着下面稀稀疏疏的人群,正想说话时,眼睛突然一顿,急忙忙的起身,竟连披风也忘记穿,迫不及待的推开门往楼下走去。
嬷嬷顿时脸色大惊,立马抓起披风小跑着跟在她身后而去,“哎呦,我的小姐哟,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竟连披风也忘记穿了,万一吹了冷风,感染了风寒,你让我如何向夫人老爷交代。”
“卖板栗喽,新鲜出炉的炒板栗,又香又糯,好吃不贵!”小贩推着摊车沿边叫唤着。
沈梨听到这叫卖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叫孤月靠边停车,她拢了拢帽子,掀开车帘走了下去。
“你这板栗怎么卖?”
正吆喝着的小贩听到这脆生生的声音,知道有生意做了,立马应道:“回姑娘,这板栗一斤卖十文钱,都是炒得够火候的,上面还裹了丝糖浆,保证物美价廉。”
这板栗都是他一家人秋季时进山里捡的,晒干藏在地窖里,等到冬天来临,拿出来做成香甜软糯的炒板栗正好。
像这种板栗几乎不要什么成本,只是费点人工。况且他这板栗还有糖在里头,压根儿就赚不了什么钱儿,不过是为了糊口罢了。
沈梨心想也不贵,“那给我称三斤吧。”寒冷的冬天,配上烤板栗最好了。
“好嘞,请姑娘稍等片刻,我立马就给你称。”小贩喜笑颜开,心想又赚了一笔。
梁韵站在茶楼门口,着急的等着嬷嬷给她披上披风,好不容易系好,她又顶着刺骨寒风跑了出去,害得嬷嬷又气又急,一个劲的在后头喊。
可是梁韵根本就不听她的,她一路小跑,最后在一个卖板栗的小商贩前停住了脚步,眼里倒映出女子笑语盈盈付着钱的模样,她上前一步,喊了一声:“阿梨!”
沈梨刚付完钱,耳边就传来一道声音,她立马回头看去,当女子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时,瞳孔猛的一缩,不敢置信的捂着嘴巴。
“韵姐姐?”她声音颤抖着,似乎不敢确认眼前这个是不是梁韵。
自从在青州府逃出来后,她们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本来还以为韵姐姐没能逃出来,可现在她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这怎能让她不惊喜?
梁韵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才刚到荆州不久就撞上了苦苦寻找的人儿,这估计是上天给予的缘分,让她们得以相见。
“阿梨,我是梁韵,你该不会忘记我了吧?怎么反应这么大?”梁韵眼尾通红,试图以开玩笑的方式来缓解这激动的情绪。
沈梨声音略有哽咽,摇了摇头,“怎么会?小韵姐姐这等大美人,就算再过几十年我也不会忘怀。”
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眼泪夺眶而出。
而楼上的楚明珠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她咬了咬后槽牙,眼中怨毒神色一闪而过。
凭什么?凭什么她努力讨好那么久,梁韵才肯给她一点好脸色看,而现在不过是看见了沈梨那个贱人,竟连身子都不顾,迫不及待的跑下去与她相见。
楚明珠心里十分不甘,恨不得把梁韵跟沈梨这两个贱人都给一并除去!
再次重生而来,她知晓未来许多事情,心知现在自己最主要的就是攒下人脉,积攒财富。可她还是不甘心,她明明就不比那沈梨差,凭什么她轻而易举就能得到自己想方设法才能得来的东西。
“且让你们蹦跶两天,等我有足够的资本了,你们的下场势必会比我经历过的还要惨烈!”
她硬生生掰弯了一根金簪,望着底下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面上带着些许嘲弄。
大街上,沈梨摸了摸梁韵有些发凉的手,“姐姐我们寻个地方再好好坐下来聊吧,在大街上吹着风蛮冷的,我怕你身子受不住。”
梁韵笑着应了一声,“好,都听你的。”
“韵姐姐,这位小美人是谁呀?可否跟我介绍介绍?”
两人刚想走,楚明珠的声音如临而至。
沈梨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长相明艳,娇媚大方的美人缓缓走来。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宛如罂粟花绽放一般,虽美丽但又带着致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