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员外不可置信的看向女儿,身子气得发抖,大声吼道:“杨梦,你就这么自作贱吗?都那么辱骂你了,你还要上杆子去做人家的一个小小的妾室!”
杨梦一脸强硬的咬着唇,“爹爹,你不懂我爱左公子,只要能够陪在他身边,无论是什么身份我都愿意!”
“还有爹爹你现在如此生气,还不是见我这个女儿拿不到聘礼回来,贴补不了家里而恼羞成怒。我这个女儿在你的眼里不过是个拿出去换钱的工具罢了,既然如此,爹爹你又何必装作如此大义凛然的样子来指责我呢?”
杨梦一股脑的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压根儿就没想到后果,也没有想到若是以后自己在侯府受到欺负了该怎么办。
在她的心里,自己只要进了侯府的大门,那与他们这些所谓的娘家人就彻底断绝开了,毕竟身份不同,她在侯府做个妾室也比在杨家做个庶小姐强!
杨员外没想到这个女儿竟然如此叛逆,他铁青着一张脸,压抑着怒火:“既然如此,你杨梦出了我杨家大门,之后就再也不是我的女儿,以后也不许再踏进我杨家半步!”
“我们父女俩的情分,到今日为止!”
一直躲在暗处的柳姨娘听到员外说的这番话,连忙冲过来搂住他的衣袖,泪眼婆娑的恳求道:“老爷,老爷,你就给梦儿一次机会吧,她不过是一时昏了脑,说出来的话口不择言,你不要跟她计较……”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虽然平时生气的时候总说着要与她断绝母子关系,但毕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让她如何舍得?
随便她再怎么不好,可身体里也流着她的骨血。
苏嬷嬷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这杨梦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至少有一个爱她的姨娘跟在关键时候懂得为她着想的父亲。
可惜杨梦现在已经被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完全不懂得珍惜,日后有得她后悔的,苏嬷嬷一边想一边摇了摇头。
而一直在关注着她的杨梦,以为她是不耐烦了。
连忙开口阻止了这场闹剧,“行了姨娘,你也不要假惺惺的过来装模作样了,你跟爹都是同一类人,见我这里取不到好处就过来惺惺作态,还自诩自己有多么多么爱我,简直可笑!”
“断绝关系也好,省得以后你们见我荣华富贵了,又上门来打秋风。”杨梦冷冷地说道,完全不顾与父母的情分。
杨员外猛的一甩手,咬牙切齿的看着柳姨娘:“这个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他说完,一脸怒色的转身离去。
柳姨娘望着女儿,眼眶通红,“梦儿,你怎么能当着你爹的面这么说?这些年要不是有你爹养着你,你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吗?结果你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还倒打一耙,恩将仇报,你爹说的对,有你这样的女儿还不如没有!”
她一脸失望的离去。
而杨梦依旧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吩咐身边的丫鬟替她收拾好闺房内的行李,带着以前的一些珠宝首饰,还有一百两银子上了周嬷嬷带来的一顶小轿。
随着小轿越走越远,杨梦心里按耐不住的兴奋,她终于要踏入侯府了!以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区区杨家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她的踏脚石罢了!
杨梦得意地想着。
终于,在她的翘首期盼下,终于到达了侯府的大门,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顶小轿竟然径直越过大门,往着侯府的后门而去。
她忍不住掀开帘子,对着苏嬷嬷说道:“为什么不让我在大门进去,你是不是怀恨在心,故意捉弄于我?”
苏嬷嬷冷冷的撇了她一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妾室,还妄想从大门进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们侯府的大门都是留着主子出入的,至于你?”苏嬷嬷往地上啐了一口,“还不够格!”
杨梦死死的扯着帕子,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
该死的老虔婆!看她日后得了势,怎么收拾她!
即便杨梦再怎么情不甘,心不愿,轿子还是抬着从后门进来了。进门后,苏嬷嬷没有管她,让抬轿的轿夫给她抬到偏院去,她还等着要去给夫人汇报。
小轿慢悠悠的来到了一处小院,虽然称作是小院,但是比杨梦以前住的那个房间还要大上几倍,小院外头有假山,有流水,还有竹林相伴,布局十分雅致。
杨梦欣喜若狂,这个院子那么好,就代表着左云邈对她很满意,看来以后她想笼络对方的心不是问题!
现在完全陷入到了欣喜当中的杨梦,并不知道这个院子已经是侯府中找出来最差的一个了。
南阳侯府一向注重面子,即便杨梦现在是个不受宠的妾室,左夫人还是给她安排了两个粗使丫鬟。
苏嬷嬷回到夫人的院子,向她汇报今天所发生的事。她用茶水润了润嗓子之后,神采奕奕的说道:“夫人,你是不知道今天杨家可有趣着呢,那杨梦为了进我们侯府当妾室,居然逼得她爹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左夫人听得津津有味,“哦?那如此说来,还当真是有趣,本来以为能养出杨梦这种女儿,那杨家一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没想到还挺有骨气的。”
“可不是嘛,唉,只可惜杨梦那个女人只顾贪图眼前的荣华富贵,完全没有了解她爹娘的苦心,不过也是只有这种女人才能做得出那种自作贱的行为。”
为了攀上他们家少爷,连清白都能够奉上,简直是有够狠心的。
虽然没有查出下药的小厮跟她之间存在着什么关联,但是据小姐说当天的文会宴她并没有给这个所谓的杨梦发来请帖,那就是说杨梦是自己偷偷溜进来的。
能够躲开侯府的眼线,而成功设计陷害少爷,想必这杨梦后面一定有个高人指点,只是不知这个人是谁,意欲为何。
“算了,这种女人我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只要进了侯府,还不是任由我搓磨!”左夫人摩挲着手镯,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