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柔蹑手蹑脚的走上去，程钰书听到身后的动静，以为是沈梨叫人端卤味过来了，连忙回过头，“你动作怎么……”
他话刚说到一半，望见对面是个娇俏女子，连忙把余下的咽回肚子里。
而王芷柔在他回过头的那一瞬就认出了对方，“怎么是你？”她拧着眉头暗暗翻了个白眼。
程钰书挑了挑眉，倒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一个对他如此嫌弃的女子。
“姑娘认识我？”说完又轻笑一声，“恕在下冒昧，在下见过的女子容貌昳丽的多了去了，像您这种姿色的实在是没有在我脑海中留下任何印记，所以不知姑娘可否报上大名？看在下能否能回忆起一两分。”
王芷柔听到这话气得牙痒痒，许久没见，这个人的嘴巴还是那么贱。当初在梨子的婚礼上，她就对这个人印象不好，说出口的话与样貌完全不符，当初若不是看在是好姐妹的婚礼，她早就开怼了。
“呵呵，用不着，我对那种长得歪瓜裂枣的男子一向没什么兴趣。”
王芷柔说完又捂着嘴巴惊讶的喊了一声，“哎呀，这位公子可别误会，我可没有说您是歪瓜裂枣。”
闻言，程钰书捏紧了拳头，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话里的嘲讽。
呵呵，他若是歪瓜裂枣，那天底下就没有长得俊的男人了。
“放心吧，姑娘，我是不会误会的，毕竟我对于瞎子一向很宽容。”程钰书打开折扇，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呸！你骂谁是瞎子呢？”王芷柔气急败坏，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叉着腰，居高临下的说道。
程钰书依旧是一副淡定的样子，虚晃的摇着折扇，“哎呀，姑娘怎么对号入座了，在下可没有说您是瞎子。”
哼哼，小样还想跟他斗，没门。
王芷柔气的不行，真想当场离开，但又觉得这样有失面子。只能又愤愤不平的坐了下来。
她用手扇了扇风，故意扭头像后面的丫鬟，“小金，你有没有闻到空气中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小金十分老实，不知道为什么小姐会突然问，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刚想说没有，又看到小姐在暗暗给她使眼色，连忙说道：“回小姐，确实是有一股味儿。”
“就连你也闻到了，是不是？怪不得刚才我一进来就说有一股狐狸的骚味，臭的很，不知道是从哪个疙瘩散发出来的。”
王芷柔意有所指。
程钰书气笑了，真不知道这个疯女人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要不是看在好男不跟女斗的份上，早就给她几个大耳光了。
他没有离京之前也算得上是万干闺阁小姐的梦中情人，可这丫头不仅骂他臭，还说他是歪瓜裂枣，简直没有品味！那眼睛瞎到没边儿了！
程钰书也看向自己的小厮：“阿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阿竹一向没什么心眼，没看见主子给他使的眼色，当即应道：“公子，我没听到有什么声音啊，您是不是听错了？”
“哈哈哈……”王芷柔实在忍不住了，捧腹大笑。
程钰书的脸色黑如锅底，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阿竹，真是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
“是吗？你当真没有听到一阵狗叫的声音？哦，不过说的也是，你的听力一向差，这种恶心巴巴的声音还是不要传入你的耳朵里为好，以免玷污了你纯洁的心灵。”
阿竹一脸问号，“？？？”他在公子的眼中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纯洁了。
难不成是他花楼逛的次数还不够多，让主子对他产生了误会？
听到他的话，又轮到王芷柔心情不好了，狠狠的瞪了程钰书一眼，而对方也不甘示弱，对她翻了个白眼。
沈玉成端着两盆卤味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幅剑拔弩张的场景，明明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两人却各朝一边，谁都不理谁。
他挠了挠头，这两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仇恨？
不过这可不关他的事，如果多嘴问一句，恐怕火烧到他这边来。
沈玉成本来想一放下碟子就走，可没想到那两人压根儿就没放过他。
“沈二哥，你怎么给人家女孩子那么多鸭脖子？该不会是你也觉得她脖子短，需要以形补形吧？”程钰书笑着说道，不过这笑意并未达眼底。
沈玉成在他出声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完了，逃不脱了。
他讪讪的转过身，脸上十分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王芷柔咬牙切齿，这个嘴臭的贱男人，居然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说她！
“二哥，你独独给这位程公子夹了两个鸭头，该不会是觉得他的头长得跟个鸭子似的那么扁吧。不过话说回来也是，这位程公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优点，说话声音也像鸭公嗓似的，真难为二哥你用这种方式来点醒他，可偏偏有人没有点自知之明，还有开口来自取其辱——”
王芷柔阴阳怪气的说道。
两人你来我往，说的倒是开心，唯独沈玉成夹在两人中间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