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裴砚初拉着缰绳翻身上马,风吹乱了他的束发,脸上神采奕奕,就好像一个打马归来的将军。
他脸上带着几分温柔,向站在底下的沈梨伸出手,“来,把手给我。”
沈梨把手放到他的手掌上,下一秒伴随着“啊”的一声,她整个人已经坐到了马背上。
还没反应过来,裴砚初搂着她的腰,一句“坐稳了”就开始挥动缰绳。马吃痛,撅起蹄子发出几声嘶鸣声,紧接着开始在草原上奔跑起来,沈梨听着他的心跳,这一刻,连刮到脸上的风也是温柔的。
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不过等马兜了一圈之后,沈梨总算明白了这种恣意的快感,“啊————”她忍不住冲着远处呐喊。
草是绿色的,羊正低头啃着草,小溪潺潺流淌,马蹄正奔腾而过。
裴砚初嗅着她发间传来的馨香,嘴角勾起,“开心吗?”
风呼啸着从耳边吹过,沈梨有些听不清楚,“你说什么啊?大点声。”
裴砚初的吻落在她的发间,“听不清也没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够了。”
不知兜了多久,马终于在山坡底下停了下来,沈梨额上渗出层层薄汗,她用帕子擦了擦,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这骑马虽然好玩,但是坐久了,腿有点痛。”
裴砚初把马栓好,走到她旁边坐下,“腿疼吗?那我今晚帮你按一按。”沈梨耳根有些发烫,脸转过另外一边,不自在的说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按一下就好。”
“娘子,你——是在害羞吗?”裴砚初瞧见她脸上的薄红,打趣道。
“谁,谁害羞了?”沈梨死不承认。
“那既然娘子不害羞,那今晚还要不要跟为夫一起同床共枕?”裴砚初把头侧过一边,附在耳边轻声问道。
耳朵传来些许痒意,沈梨一紧张,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去去去,不知羞!”
裴砚初故作委屈,“娘子,夫妻间的事情,怎么能称得上是不知羞?还是说娘子心里藏有人了,嫌弃了为夫?”
沈梨望着他那张俊脸,真的很想狠狠踹他一脚,“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寻了个借口岔开话题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再继续跟他掰扯这个问题下去,估计天黑都回不了家。
裴砚初瞧出她的躲闪之意,不由得失笑,“行行行,都听娘子的。”
等他们回到营帐,沈玉成他们已经在外头升起了篝火,两只羊正架在炭火上烘烤着。
沈玉成兴高采烈地走过来说道:“小梨,我跟你说,这首领为了感谢我们特意宰了两只羊给我们当谢礼。我寻思着这样一时也炖不了那么多,所以就按照你上次的办法让他们弄成烤全羊。”
话说完,他又挠了挠头,“不过我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又把他们部落的人都喊来了,今晚大家一起吃烤全羊,小梨,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怎么会怪你?”沈梨仿佛一个长姐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反正你都已经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得自己做决定,不然老像个没断奶的奶娃娃一样。”
沈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二哥经历了周水生的事情后,做什么事情都蹑手蹑脚的,虽然他外表看起来是走出来了,但实则什么事情都不敢自己做决定,生怕又重蹈覆辙。
望着妹妹走远的背影,沈玉成摸了摸脑袋,很久才回过味来,立马大声吼道:“沈梨,你居然敢说我是没断奶的小娃娃!”
傍晚,夜幕降临,大家都围坐在篝火旁,载歌载舞。
两只烤全羊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表皮发出滋滋冒油的声音,撒上香料后,那香味勾得大家肚中饥肠辘辘,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开吃。
烤好的烤全羊放到桌子上,用刀斩成小块,分到每个人的盘子当中。
本来这种烤全羊得稍稍放凉之后,用手撕着吃才是最香的,但是现在人太多了,撕着吃的话根本不够分。
除了这烤全羊外,其他的族人们也从家里端出羊杂汤、羊肉手抓饭供大家享用。
既然有好饭好菜,那自然免不了好酒,毕力格从他家里拿出三坛珍藏许久的烧刀子酒,跟大家一起喝。
这酒还是前两年外地的商人来到这里时,他拿两头羊跟商人换的,由于他觉得太过珍贵,一直放着没拿出来喝,今晚也算是给大家助助兴。
沈梨喝不了这种烈酒,吃饱之后就回到营帐了,只剩下那些汉子们在外头喝着酒唱着那种听不懂的民谣。
她前脚刚进来,裴砚初后脚就跟上了。
“你不在外面喝酒吗?怎么吃的那么快?”沈梨本来是正打算脱下外衫去洗澡的,看到裴砚初进来,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可转念一想,两人都是夫妻了,除了没同过房之外,什么事情没做过,她又坦然自若的把衣服脱下。
除去外衫,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里衣,露出胸前大片雪白。
裴砚初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喉咙微微动了动,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我不喜欢喝那种酒,所以就进来了。你先去洗澡吧,我就在外头守着。”
说完,他又匆匆的离开营帐,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沈梨不由得哑然失笑,啧啧,今日还好意思说她害羞呢,现在也不知道害羞的是谁。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沈梨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
裴砚初一直守在营帐外面,听到动静,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仿佛做过干万遍一样,来到沈梨身后,替她仔细绞着头发。
沈梨倒也没矫情,任由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