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一直待在荆州城,那为何不回来见爹娘一面,莫非是你现在身份水涨船高,不想认岳父岳母了不成?
沈玉成心里对裴砚初还是颇有怨言的,明明都跟妹妹成了亲,结果在那些叛军打过来的时候,他却不陪在妹妹身边,害得妹妹一个人在逃难路上吃了许多苦头。
好不容易等到了荆州城,他却迟迟不露面,女子一个人在城中做生意,本就过得艰难。何况妹妹又是一个成了亲的妇人,一个人买宅子又做生意的,外面风言风语颇多。虽然说妹妹不在意,但是沈玉成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这成了亲就跟没成一样。
裴砚初知道这是自己不对,立马承认了错误:“二哥你这话就说的严重了,我并没有看不起岳父岳母,只是手上事情耽搁了,等到此次回到荆州,我立马去跟岳父岳母赔礼道歉。”
沈玉成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跟爹娘赔礼道歉有什么用?你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小梨,你知道从青州府走到荆州,这其中有多艰难吗?你知道我们遇到了多少次危险吗?”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裴砚初并没有觉得冒犯,归根结底都是他自以为是造成的,每次都想着是为阿梨好,而自作主张的做出了决定,也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行了,二哥,砚初他并没有丢下我不管,孤月就是他派来跟在我身边的,还有那一次我们遭遇土匪的时候,也是他带着人前来营救,不然我们哪能平安的到达荆州。”
“砚初?”沈玉成及其迅速的抓住了要点,“他不是叫顾九郎吗?”
沈梨向裴砚初使了一个眼神:接下来就留你自己解释吧。
裴砚初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二哥,顾九郎只是我在林家村的假名,裴砚初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沈玉成一脸不悦,嘴里念叨着:“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还弄个假名,假身份,该不会是哪里来的土匪头子吧?”
他刚说完,突然反应过来:“不对,你姓裴,整个大梁只有皇室中人才有资格姓这个姓氏,你莫非跟皇室有关?”
大梁开国之初,皇帝下令整个大梁境内只有皇室才能姓裴,其他姓裴的人家必须得改姓,当初这场运动搞得轰轰烈烈。
久而久之,那些普通的百姓为了不跟皇室撞上,只能迫于无奈的改了姓,所以现在整个大梁只有皇室宗亲姓裴。
裴砚初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已故的恭亲王正是我的父亲,我当初不是故意想要欺骗你们的,实在是走投无路,才编个假身份。”
“轰”的一声,沈玉成觉得自己脑子都快要炸开了,眼前天旋地转,质问是一回事,得到确定的答案又是另一回事。
何德何能啊,他们家祖上三代都是农民,结果突然间就有了个世子爷当女婿,估计他们家祖坟不止冒青烟,简直是快要烧起来了。
沈玉成苦拉着一张脸,陷入到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刚才他还骂人家是个黑蛋,还嘲讽人家,沈玉成一想起刚才自己那嚣张的样子,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可惜覆水难收,沈玉成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脖颈,他刚才在人家面前大吼小叫的,这世子爷会不会拉他去砍头?
沈玉成越想越慌,恨不得立马跪下来磕头认错,他还没有活够呢,不想死那么快。
沈梨望着二哥脸上那来回转变的表情,很好奇他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二哥,你在想干嘛呢?那眼睛一抽一抽的,该不会是得了眼疾吧。”沈梨直接开口询问。
沈玉成拉着一张脸,生无可恋的望着她,这个臭丫头不帮他这嫡亲二哥也就算了,还嘲讽,还有没有点人性?
他一边想着一边偷偷的打量裴砚初脸上的表情,思索着自己会被拉去砍头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瞧见对方一直沉着张脸,浑身冷气直冒,显然整个人已经处于怒火边缘。
沈玉成瞬间慌了,“世子爷,你能不能不要砍我的头?我真的错了,我这就向你道歉。”
裴砚初默默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他什么时候要砍他的头了?
沈梨一言难尽的捂着脸,“二哥,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呀?怎么突然间就扯到砍头的事情上了?”
这二哥看着挺老实的,就是脾气冲了点儿,可没想到这脑补的功夫比她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