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泰带着几个手下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内,脸色发沉,一声不吭的盘腿坐下,内心也没有他刚才那般得意。
“该死!”他猛锤了一下桌子,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又拉扯了肩膀的伤口,瓦泰气急败坏,对着几个属下怒吼道:“你们这几个废物还不赶紧找药过来给我敷上,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
原先的矮瘦男人胆战心惊,连连点头,慌不择路的去药箱里翻找一瓶金创药出来。
“十几年的心血就这样功亏一篑,实在不甘心!”瓦泰恶狠狠的说道,“你传令下去,调多一点人手过来,我就不相信这群贱民还能在我手掌心里翻了身不成!”
“是!”几个属下慌张的点了点头。
等到他们走后,瓦泰想了想,觉得很是不妥,立马起来去柜子里翻出一沓重要的密信,一封封的放到烛火上点燃,燃烧的火苗照在瓦泰的脸上,分外狰狞。
裴砚初带着两个暗卫,快马加鞭的赶到草原上,孤木跟孤舟二人早已收到风声,立马出去外头接应。
七八日未见,裴砚初分外急切,迫不及待的想看见沈梨,确定她没有受伤。
沈梨正围在锅炉前烹煮羊肉,感觉到了火候就用小勺子盛出一小碗汤来,喝了一小口,觉得味道还不够,又往里添了一勺盐。
她觉得自己适应能力很好,不过来草原才七八日的时间,已经完美的融入到了当地牧民的生活当中。
突然间,门口处的亮光被挡住,她抬头一看,原来是正是蒙着脸的孤木跟孤舟。她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询问:“你们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孤木这个大嘴巴迫不及待的说道:“夫人,你快点出来看看是谁来了。”语气中按耐不住的兴奋。
看到他这副表现,沈梨觉得自己仿佛猜到了什么,眉眼间闪过一丝喜悦,快步走出去,只是还没等她见到人,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她刚想开口骂是哪里来的登徒子,结果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松木香味,是他?
不知为何,知道来人后,心一下子安定下来。他把头埋入沈梨的脖颈处,喷洒出来的气息若有似无的扑洒在耳根上,痒痒的。
“裴砚初,你快松开,大庭广众的多丢人啊。”沈梨整张脸都红透了,用拳头小力的捶着他的胸口,害羞的说道。
裴砚初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尖,“放心,他们不敢看。”温凉的指尖触碰到肌肤上,勾得沈梨心里一颤一颤的。
孤木他们立马捂着眼睛,把头扭过一边,“啊——孤舟,我的眼睛突然看不见了,不知道是何缘由。”
孤舟也是个聪明的,马上接上了话,“是啊是啊,我的眼睛也是,估计是被风迷了眼睛。”
两人边说边走,临了还转过头说了一句:“夫人,我们保证什么都没看见。”
沈梨:“……”
好想打人啊!
可就在他们离开不久,沈玉成跟阿朝鲁从外头取水回来,看到有一个男子抱住了他的妹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丢下手中的水罐,撸起袖子冲上前。
“哪里来的臭流氓,居然敢对我妹妹动手动脚,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等等,二哥他是顾九郎,不是臭流氓。”沈梨真害怕他们两个打起来,立马说道。
沈玉成表情一愣,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扯着裴砚初衣袖的手,望着对方清冷矜贵的脸庞,狐疑道:“你确定不是在蒙我?顾九郎不是长得跟个黑蛋似的嘛,现在怎会突然间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现在还记得以前顾九郎的模样,那小脸啊黝黑黝黑的,若是大半夜的跟他出门儿,都看不见他脸上的五官。
所以当初妹妹决定要跟着黑蛋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万分不愿意的。可奈何爹娘他们都喜欢,都说顾九郎有本事会打猎,养得起家。他本来在家就地位低,说不上几句话,便也由着他们去了。
裴砚初:“……”
他……以前真的有那么黑吗?他感觉还挺好的啊。
裴砚初清了清嗓子,“二哥,确实是我,只不过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荆州城待着,很少出门,一来二去就把皮肤给养回来了。”
沈玉成没说话,盯着他的脸打量了好几下,对方眉眼间的确跟以前的顾九郎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