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大家好一起解决,不然总闷在心里也不是回事儿。”努尔现在精气神都好多了,说话也没有以前那般虚弱。
面对大家投过来的目光,毕力格觉得格外丢脸,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我……中了瓦泰的蛊虫。”他说到最后,头越来越低,不敢抬起头来直面大家。
“什么?”沈梨猛的站起来,“我今天不是刚跟你说要小心为上吗?怎么会转眼间就中了他的蛊虫?”
若真的中了蛊,那可就难办了,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的。
她对蛊并不了解,以前只不过是在书上看到过几句对蛊师的记载,也不知道这种蛊虫该怎么弄出来。
沈梨目光转向宁大夫,“大夫,你见过这种所谓的蛊虫吗?这……能不能治?”
宁大夫一脸为难,“我也只是听过,并不懂得解蛊的办法。”他精通药理,最不喜这种歪门邪道,在他看来,像这种依靠蛊虫来达到自己邪恶目的的人就应该彻底被消灭才对。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经过这十几年人们对于蛊虫的厌恶,这蛊师越来越少,除了在湘西那隐居的部落里,坊间鲜少能听到蛊师的传闻。
但有一点,他不理解,“这蛊虫不是只有湘西一带的苗人才会的吗?这里离湘西足有干里之远,怎么会贸然就中了蛊?”
沈梨脸色凝重,“我怀疑这里的巫师,以前是一位蛊师,之所以会来到草原上,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宁大夫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作为一名医师,他很早就听过关于蛊师的那些荒唐传闻,可一直没有正面碰上过,现如今人到中年,却不走运的撞到了一回。
“像他这种中了蛊之人,得尽快去到湘西那边医治才是,否则再拖下去,他迟早会变成那蛊师的傀儡。”宁大夫沉默许久,奉劝道。
努尔跟阿朝鲁在旁边听到宁大夫的话,感觉天都塌了,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好端端的首领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虫子而变成巫师的傀儡?
毕力格缓过神来后,情绪已经好很多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难过。
“湘西在哪个地方?我还没听过呢。”毕力格开玩笑似的说道。
像他们这种游牧民族所在的地盘并没有纳入大梁的版图内,所以他们并不算的是大梁的子民,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习惯,对大梁现有的都城并不了解。
沈梨也不知道他是真看得开,还是假装放下,默了默后,说:“湘西离草原挺远的,要若是走路也得走上二十来天。”
毕力格听完后露出一丝苦笑,“那么远呐,那看来我是没得救了,我不可能丢下族人,贸然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阿朝鲁可急眼了,“首领,你干万不要说这种胡话,就算再远又如何,我们也会陪着你去把这蛊虫给取出来的,你可干万不要自暴自弃。”
毕力格无可奈何,摇摇头,“你们莫要再劝了,我心意已决。”随后,他抬头看向沈梨,“沈姑娘,我知道我有些强人所难,但是拜托你,在我失去理智的时候,一刀了结了我……”
“我毕力格堂堂正正活了那么多年,就算死,我也不可能会为瓦泰所用!”
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瓦泰那个人心思阴险,若是自己真的失去了理智,彻底的被他控制住,还不知道会让自己做出什么事,为了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他也只能这样做。
“万万不可!”努尔大声说道。
“首领,你若是走了,那我们这些族人怎么办?”
毕力格攥着拳头,沉默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就当是我对不住你们吧,等我死后,你们再重新推选一位新首领出来,带领你们继续走下去。”
短短的一句话,他却说的分外艰难。
沈梨沉默而不语,若是换做其他事情,她勉强能够想出个解决的办法来,可现在她对蛊虫完全是一窍不通。
没有头绪,她也想不出解决办法。
就依宁大夫所言,这种蛊在湘西一带最为常见,若想解蛊,也必须得回到那个地方去才行。
坐在一旁,迟迟没有吭声的孤月突然说道:“我倒是知道有一位能够解蛊的医师,只不过他惯爱云游,现在暂时不知道下落。”
“能够解蛊的医师?”宁大夫皱着眉头,不一会儿恍然大悟,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说的大夫是不是素有鬼手神医之称的段墨言?”
孤月点了点头,段墨言医术确实高超,绝不过每一次都是在主子身受重伤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他肯不肯出面来替毕力格医治。
“如果是他的话就不足为奇了。”宁大夫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对段墨言的欣赏,“只不过段大夫生性古怪,只不过听说他只有遇到那些疑难杂症时才会出手,就算我们寻到了他,他估计也不会出手。”
毕力格脸上毫无血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摆了摆手,“大家不要再为我如此为难了,死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反而若是我彻底失去理智,成为瓦泰手中的傀儡,这对我来说才是莫大的屈辱。”
大家听完后都默不作声,室内一片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沈梨才缓缓的说道:“首领,你暂时先别想那么多。现在蛊虫才刚刚进入到你的体内,若想彻底控制你,估计还得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慢慢来想办法,你干万不要自暴自弃。”
“是啊首领,你可干万不要放弃啊。”阿朝鲁跟努尔也一脸着急的跟在一旁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