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童生跟陶氏扬着笑容走了出来,“捕快老爷,不知道你们来这儿有何贵干?”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捕快眼皮子抬了抬,“昨夜隔壁沈家抓住了一个欲行不轨之事的歹徒,据该歹徒交代,他是收了你们的钱,然后在你们的撺掇下才会跑去沈家。”
捕快声音洪亮,就连站在大门儿外看好戏的众人都听见了,顿时掀起一片哗然,大家都议论纷纷。
“这武家怎么干出这样的事情来,莫非他们跟隔壁家有仇不成?”
“隔壁家好像前段时间是搬来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吧,人看着不像是坏人,而且格外勤快,天天一大早就推着摊子出去摆摊卖吃食。”秋大娘边磕着瓜子边说道。
这时有人就十分好奇的问:“那既然是个小姑娘,那武家与她有什么恩怨?居然恨到要叫人去糟蹋人家。”
“我猜是那武童生看上了人家,人家不领情,他就气急败坏,想到这法子去玷污人家,败坏人家的名声吧。”其中一个男子冷笑似的说道。
男人最了解男人,什么样的男人会小气到跟一个姑娘家计较?那自然是为了裤裆那点事呗。
“如果真的是这样,武童生也太不是人了吧,人家不乐意就不乐意呗,还非要想出这种阴毒的法子去害人家。”
其中有一个姑娘柔柔弱弱的说道:“其实武童生这个人颇有些狂傲自大了,之前我回家的时候碰巧遇见了他,不过是出于礼貌跟他打了一声招呼,结果他就以为我看上了他,还说了一些似而非的话,要不是我怕影响名声,早就告诉爹爹了。”
“岂有此理!”赵婶子一改刚才的态度,破口大骂,“女儿,你也不早点说,若是我知道了,非得提着斧头去宰了那个王八犊子!”
刚才说话的正是赵婶子还未出嫁的女儿。
门口的闹剧自然也一字不落的全都传到了陶氏的耳朵里,她气愤到不行,撩起袖子怒气冲冲的跑出去。
“我说你们够了,我儿子可是读书人,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童生,以后前途光明着呢,会看上你的女儿?当真是笑话!”
在陶氏的心里,她儿子就算是配那些千金小姐也绰绰有余,何况是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臭丫头。
这话听到赵婶子的耳朵里可就不乐意了,“喂,你怎么说话的,我女儿怎么了?人长得皮肤貌美,刚刚及笄那媒婆都快踏破了门槛儿,比起你那歪瓜裂枣的儿子不知道好多少倍!一双绿豆眼、蛤蟆嘴,长的人又矮,就跟话本里描述的那武大郎似的。”
赵婶子那一张嘴巴可不是盖的,噼里啪啦的一顿输出,把陶氏说的脸都绿了。
这时,旁边有人嗤笑道:“嘿,你还别说,这武童生也是姓武,说不定祖上跟武大郎是一家呢,都长得一样挫。”
他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哄堂大笑。
“你们才长得挫!我看你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其实心里还不知道多想有我儿子这么一个女婿呢。”
陶氏气急败坏,口不择言的说道。
沈梨手拿着扇子,柔柔的依靠在门口,听着旁边陶氏说出口的狂妄之语,不由得一阵好笑,她总算知道那武童生的自恋竟是从哪来的了,感情还是一脉相承啊。
捕快仔细查看着门口的脚印,还有墙根处的脚印,随后不由分说的闯入武童生的房间,捏着鼻子从他床底下拿出一双鞋子,再与墙根处,还有门口处那杂乱的脚印进行对比。
王大洪家并不在荆州城,而是在荆州郊外,郊外的土地大多数都是以红土为主,因此在武家发现的脚印当中,有三处是夹带着红土的。
而且从脚印的分布来看,王大洪来到武家之后还在墙角处与武童生攀聊了许久,才决定动手。
眼下证据明了,纵使武童生怎么狡辩,捕快还是毫不留情的把他押至官府,等候审判。
武童生拼命的挣扎着:“大人,大人,我冤枉啊!我真的跟那人不认识!”
陶氏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抓走了哭喊的不行,那肝肠寸断的模样,眼看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似的。
“我儿子是冤枉的呀,你们就这样随意闯入人家家里抓普通老百姓,还有王法吗?”
捕快冷冷的看着她,“你再多说一句,连你一起抓进大牢。”
这下算是掐住了陶氏的痛点,她犹豫着松开手,望着被捉去的儿子,只是抹着泪说了一句:“儿子,娘会想尽办法救你出来的!”
沈梨目睹了这一场面,呵,还当真以为她有多么喜爱自己的儿子呢,还不是被一句话就拿捏住了,都是自私自利之人,没有踩到自己的痛点时,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