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萍正蹲在地上浆洗衣服,累的满头大汗,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她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看向侧着身子躺在躺椅上的陶氏,“娘,我这实在走不开,你去开开门好不好?”
陶氏“呸”的一声,把瓜子壳吐到地上,“你这个天杀的扫把星,居然敢指使婆婆去做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萧萍没法子,只能顶着酸痛的腰上前去开门。
“赵婶子?”萧萍看到赵婶子那圆滚滚的身躯,不由得好奇,“你来找我们干什么?”
赵婶子一脸着急,“哎呀,你赶紧等我过来,你家武童生不知道怎的躺在墙角那晕死过去了,整个脸鼻青脸肿的,我今天早上出门倒垃圾的时候看见吓了我一大跳。”
听到这话,萧萍哪里还有心思去洗衣服?着急忙慌的跟里头悠哉悠哉的陶氏说了一声,连忙跟着赵婶子去。
“我刚才心里着急,发现后就赶紧过来跟你们说了,所以也没有把你相公送去药铺。”赵婶子身材丰腴,走还没几步,额头上满是汗水,她一边擦着汗一边指着前方的墙角处,“喏,人就是在那儿。”
萧萍提心吊胆的走上前,当看到相公那张鼻青脸肿的脸时,她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趴在武童生身上大哭,“相公,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呀,醒一醒,醒一醒!”
陶氏也小跑着跟在她们身后过来,见儿子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她感觉脑袋一阵天旋地转,天都要塌下来了。
“儿子,不要吓娘呀,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把你弄成这样,赶紧睁开眼睛看看娘啊,我的宝贝儿子……”
“现在哭也不是办法,赶紧叫人把他弄去药铺看看是什么问题,再拖下去恐怕会出大问题。”赵婶子站在一旁说了一句。
陶氏这才如梦初醒,一拍大腿,立马急匆匆的跑去叫人。
沈梨正在吃早饭,恍惚间听到外头传来若有似无的哭喊声,她顺嘴问了一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像听到了有人哭泣的声音?”
孤月一脸淡然,“哦,就是隔壁那个武童生不知是什么原因被人打了,昏迷不醒,他老娘跟媳妇正在哭丧呢。”
“……”
沈梨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哦”了一声,心中没有掀起半分波澜。
若不是看在他们昨天按时把钱送过来的份上,她高低都得上去补上几脚。
武童生被抬去了医馆,大夫拿起银针给他扎了几下,不一会儿,人便悠悠转醒过来。
“他不仅表面挫伤严重,里面五脏内腑都有出血的痕迹,得安心静养,吃上半个月药。”
大夫一边说一边收起银针。
萧萍感觉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挪动一步都艰难万分,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嘴唇翕动,“那、那这得花多少钱?”
大夫身边的小药童抢先回答:“伤的那么重,怎么说也得要二两银子打底吧。”
“哐当”一声,萧萍脚下一软,不由得跌倒在地,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时更是苍白无比。
昨天赔的那五百文已经快把他们的家底给掏空了,现在哪里还掏得出那么多钱?
陶氏刚跟儿子说上一两句话,就听到那作瘟的儿媳妇丢人现眼的瘫坐在地上,察觉到旁人头来异样的目光,她恨不得把这不知礼数的东西踢回家里去,以免出来丢她的面子。
“萧萍,赶紧给我起来,丢人现眼的玩意!”
陶氏低声怒吼道。
萧萍满脸苦涩的站起来,走到陶氏旁边,“娘,大夫说要想治好相公的伤,起码得要二两银子……”
“啥?抢钱呐!”陶氏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掏了掏耳朵,一脸怒容。
“要是不想治,就把刚才的诊疗费给了,麻溜的滚出我们医馆。”小药童没好气的说道。
像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巴不得医馆免费给他们医治,当真是笑话,他们是凭本事行医救人,又不是开慈善馆的。
陶氏一噎,讪讪的转过头,没敢接话。
看见小药童离开后,陶氏连忙询问武童生,“儿子,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吗?为什么你会被人打的不省人事,晕在巷子里。”
武童生只感觉脑袋一阵钝痛,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不过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他是去酒馆喝酒,看到夜深了,才醉醺醺的走回家,准备要到达家门口的时候,后脑勺突然一阵疼痛,还没等他来得及回头看,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等再次睁眼时,他已经在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