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把这头小母羊牵回家,栓在后院里的石墩上,她去厨房里拿来一把昨晚剩下来的青菜,丢到母羊的面前。
这头叫阿伊娜的小母羊皮毛光滑,可见它以前的主人照顾的十分细心,沈梨等到小母羊吃饱后,拿来一个小桶,把手清洗干净后,蹲在旁边挤奶。
母羊估计在分泌母乳的高峰期,挤还没有一会儿呢,一个小桶就装满了。
孤月步履轻快的把羊奶提回厨房,按照主母的吩咐把羊奶倒入锅中,往灶台内添入柴火熬煮,等到羊奶煮开冒泡之后,又不停的用勺子搅拌,以防有糊锅味。
等到羊奶彻底煮开后,沈梨从柜子里取出一小包红茶,另起锅倒入清水烧开,加入茶叶,她等到水彻底变了颜色,拿来一个瓦罐,加入几勺白糖。
白糖融化后她一边搅拌,一边加入新鲜熬煮好的羊奶,等到煮完后,沈梨又取来一个漏勺,把茶叶彻底过滤出来,剩下的就是口感十分醇厚的奶茶了。
沈梨动手给孤月倒了一杯,她也稍稍抿了一口,羊奶加入红茶之后,冲淡了它原先那股特有的骚味,虽然不及她喝过的奶茶,但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也算不错了。
羊奶放入茶叶进去煮,孤月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做法,本来以为味道会十分奇怪,可没想到她刚喝上几口就彻底喜欢上了这种味道。羊奶醇厚,加入茶叶之后,有种特殊的香气,入口丝滑,口感绵柔,是她喝过的饮品中最符合她口味的。
孤月按照主子的吩咐,每日都给他汇报主母一天的日常,她提起笔想了想,把自己喝了主母亲手熬的奶茶这件事写进去。
最后站在窗边吹了个口哨,一只皮毛光滑的信鸽,在天上绕了几个圈后俯冲而下站在窗棂上,孤月把信塞入一个特制的小竹筒里,绑在信鸽的腿上,最后看它扑腾两下翅膀后又飞上天空,最后消失不见。
信鸽沿着熟悉的路线,一路飞到荆州城一处隐秘的宅子中,用喙轻轻啄了两下窗户,不过片刻,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把信鸽一把抓去,取下信封,漫不经心的扫了几眼。
最后冷不丁的轻哼一声,声音略有些委屈,“真是个小没良心的,我跟她在一起那么久,吃她做过的菜屈指可数,可孤月几乎天天都能吃上,还有这什么奶茶,我连喝都没喝过呢。”
裴砚初脸上露出一丝不甘心,“孤木,你去跟陆丰说一声,我晚点再到,让他稍等片刻。”
说完,丢下被揉得皱巴巴的信纸,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孤木瞠目结舌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收回被惊掉的下巴。
啧啧,陷入爱情当中的人当真可怕。
他使劲搓了搓手臂,想努力把刚才主子那副表情从脑海中清除掉。
在他的印象当中,主子应当是沉默寡言,英明神武的才对,又怎么会露出那种吃醋的表情呢?
孤木郁闷的往外走,正好碰见端着茶水走过来的孤山,“你不用端进去了,主子不在书房。”
孤山除了是个暗卫以外,明面上还充当着主子身旁的跟班,给他端茶倒水,处理府内琐碎的小事物。
他皱起眉头,“主子待会儿不是还要跟陆副将商谈事务吗?又怎么会贸然离开?”
孤木翻了个白眼,抱着佩剑侧开一边身子,耸耸肩,“要是不相信你就进去看咯。”
“行了,不要装出那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我又没说不相信。”孤山放下手中的托盘,没好气的说道。
不过转念想了想,他又说道:“主子该不会是去主母那里了吧?”能让主子在这种紧要关头离开的,肯定跟主母离不开关系。
孤木挑了挑眉略有些惊讶,“嘿,你这个呆板愣子是怎么猜出来的?”
“不用想都明白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脑袋空空,愚笨不堪啊?”
这话说的孤木暴脾气又起来了,他直接挽起袖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啊。”
孤山懒得跟他计较,冷哼了一声,端起托盘转身离开。
只剩下孤木一人在后面张牙舞爪,“这个蠢货真是气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