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头靠在他的胸口处,耳边传来的心跳急促,吓得她一下子就推开裴砚初,脸上还有些许不自然。
他们虽然成亲已经有半年了,但没有圆房过,平时最亲密的接触不过就是蜻蜓点水的一吻,所以突如其来的怀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想到裴砚初欺骗她的这些事情,心头的那一丝暧昧顿时烟消云散。
她不相信裴砚初说的话,这场婚姻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连名字都是假的,那就算后来坦诚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裴砚初看着沈梨突然冷下来的表情,心里惴惴不安,“阿梨,我……”
“你不要说了,我现在暂时不想看见你,你走吧,让我冷静冷静。”沈梨抿着唇说道。
她是喜欢他不假,但这份感情并没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她对感情一向想得开。而且裴砚初身份如此复杂,外面还有仇家追杀,她不知道若是继续跟他走下去,会不会把家人给牵扯到这漩涡中。
沈梨现在心如乱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嗯,好,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裴砚初打开门,迎着月光走出去,月色落到他的身上,显得分外落寞。
沈梨看着他的背影,心不自觉的抽痛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关上门,魂不守舍的走到床边躺下。
夜色已深,虫鸣声依旧叫个不停。
可沈梨却没有丝毫睡意,翻来覆去,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都是裴砚初那张脸,以及那落寞的背影。
“啊啊啊——”
沈梨锤了一下床板,把枕头蒙到头上,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
裴砚初怀着重重心事回到府邸内,正巧撞上了孤山提着一壶酒回来。
“主子。”孤山没想到那么巧,立马恭敬的喊了一声。
“嗯。”
正当孤山准备离开的时候,裴砚初突然叫住了他,“你要去喝酒?”
面对主子突如其来的关心,孤山明显有些承受不住,尴尬的挠了挠头,“是啊,这不是晚上没有什么事干了嘛,就想小酌两杯,不过主子我保证明天肯定会好好完成任务的。”
“我没问你这个,等一下你也给我拿个酒杯来。”
孤山:“???”
主子今天晚上突然抽风了?
不过命令难为,孤山还是认命的去拿多一个酒杯过来。
月色深深,主仆二人坐在凉亭中,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闷酒。
裴砚初很少会喝这种烈的酒,因为怕喝醉了误事,可现在心头烦闷的紧,他只想好好的,大醉一场。
忘却所有的不愉快。
“孤山,你说我若是惹了你们主母不高兴?该怎么挽回?”裴砚初几杯酒下肚,眼神逐渐飘忽,白皙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色。
孤山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心想怪不得主子今天晚上会突然邀他一起喝酒,原来是被情所困。
可是他对感情这方面也有些薄弱,也不知道该出什么主意才好,万一出了个馊主意,把主母越推越远了,那岂不是害得主子成为孤家寡人一个?
孤山想说不知道,但又不想辜负主子对自己的信任,犹豫了片刻后说道:“要不我们给主母挑些姑娘家喜欢的玩意送过去,然后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她眼前晃悠,对她使美男计。”
“美男计?”裴砚初一身酒气,头摇晃着反问道,“这能管用吗?”
“应该……或许能吧。”孤山虽然没跟主母接触过太长时间,但他有好几次都发现了祖母看主子时那惊艳的神情,她绝对是个喜欢美色,不,男色之人。
次日,沈梨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都怪裴砚初,害得她昨晚一宿都没睡,睁着眼睛到天亮。
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沈梨随意的套了一件外衫,跑出去外头洗漱,冰凉的井水稍稍唤醒了一下她疲惫的脸。
接过孤月递过来的毛巾往脸上擦了擦,她总算活过来了。
重新回到屋里,她换上了一件绯色的银莲刺绣百褶裙,随意的挽了两下头发,她今天准备出去外头转悠转悠,顺便看看荆州城的特色美食,考察一下。
芷柔家的铺子现在已经装修的差不多了,王掌柜还是做回他的老本行,开个酒肆,只不过现在得从头开始,大厨跟掌柜都是他来做。
王掌柜本就是厨师出身,对菜肴料理这方面颇有研究,不然也不可能跑去开酒楼。
“梨子,你来啦?”王芷柔正指挥着几个工人们摆放好桌椅板凳,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沈梨。
“铺子装修的怎么样?还顺利吧?”沈梨走过去寒暄了两句。
王芷柔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顺利是挺顺利的,不过就是我心里没底,害怕到时候血本无归。”
这两天她也有去荆州城的各个酒楼探查过,无论是哪个酒楼,最受欢迎的菜肴还是添加了他们本地的特色进去,不是用花作为配菜,就是用花做出来的酱作为底料一起烹制。
这让她颇为烦恼,作为土生土长的青州府人,她们做菜一般讲究鲜字,很少放多余的调料,吃的都是食物本身的味道。
可是现在这个荆州城不仅喜欢用花烹饪菜肴,还喜酸辣,这就有些难办了。
听到王芷柔担忧的问题,沈梨眼睛亮了亮,她知道该卖些什么了,卖鲜花饼!
她空间里有数不尽的花种,什么玫瑰花呀,月季花呀啥都有,而且空间出品的东西味道口感都是一级棒,这很大程度上能保证鲜花饼的风味。
“芷柔,真是谢谢你了,我还有急事就先走了哈,等改天有空再聊。”沈梨捏了一下王芷柔的脸颊,又匆匆的走出去了。
徒留王芷柔二丈摸不着头脑的站在原地,“还真是风风火火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都没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