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媳妇啥都不怕,就是怕自己的相公,听完张武的训斥后,她讪讪的回到自己家的板车上坐着。
就在大家百无聊赖的时候,前方几百米处突然传来几声尖叫声,大家抬头一看,密林中冲出了一伙匪徒,个个拿着砍刀,凶神恶煞的。
不难猜测,他们就是昨天晚上那一伙人。
那伙流民惊恐的丢下行李,鸟作兽散,一窝蜂的向沈梨她们这边的方向跑来。
一边跑还一边惊呼救命!
村长他们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儿,不过好在他赶紧冷静下来,叫大家拿出放在行李上的斧头跟镰刀,准备好跟他们决一死战!
杨文珠他们带的护卫也算是身经百战了,立马拿出佩剑,密不透风的守在小姐跟夫人的马车前。
像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他们往回走也于事无补,毕竟去燕城的只有这一条道。
王芷柔他们一家子也是赶紧的把马车拉到杨文珠她们的旁边,如果遇到一些什么突发情况,那些护卫还能守着她们一二。
孤月静下心神,不动声色的紧握着佩剑,暗自计算着她一人对上这群匪徒能否有胜算。
带头的土匪头子骑在高高的马背上,手里拿着砍刀,一道极深的疤痕从眉眼处一直到下巴,看起来凶神恶煞。
他的目光投向后面的几辆马车,嘴角勾起阴沉的笑,看来今天的油水不错,劫了今天这一单,接下来有半个月都不用愁了。
村长沉着冷静,“大伙们不用怕,我们这么多人,还愁对付不了这十几个土匪!”
“老人妇孺们,赶紧往后面退去,我们在前面顶住!”
场面剑拔弩张,大家互不相让。
方婆子连自己的孙子都没顾上,一跳下板车跑的飞快,连那些半大的少年都跟不上她的步伐。
李娟花抱着年幼的儿子跟在后头,丁婶一边跑一边往前头儿子的方向看去,菩萨保佑他们这次一定要顺利的度过难关!
“冲!”土匪头子一声令下,十几个带着砍刀的匪徒一拥而上,场面一度混乱。
就在这时,孤月如魅一般的身影穿梭在人群当中,她出手又快又狠,刀锋凌厉,不一会儿便解决了三个人。
那几个人临死前都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儿,睁大着双眼,轰然倒下。
土匪头子见状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不少村民都被他砍伤了。
可是随着孤月下手越发狠厉,寒光剑影间,倒下的人数也越来越多,她嘴角噙着浅笑,温热的鲜血溅到她的脸上也浑然不觉,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今天的感觉不错。
村民们心里惊骇不已,心想这是从哪里来的大神,居然比土匪头子还要可怕。
不过他们现在也没有功夫思考那么多,眼瞅着土匪只剩下两三个人,他们忍着疼痛,挥舞着斧头往对方身上砍去。
土匪头子眼见不敌,扯着缰绳,掉头离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发狠的想着。
剩下的两个土匪也丢下砍刀,没命的向前头跑去,废话,大哥都跑了,他们两个留在这里送死吗?
他们当土匪是来挣钱的,不是来送死的。
孤月这时才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脸上的血渍,她敏锐的察觉到几个村民对她的恐惧,但她丝毫没放在心上,她效忠的对象又不是这几个人,何惧在意他人目光。
不过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主母会不会对她也感到害怕。
当她走到沈梨的旁边时,对方还是依旧像往常一样跟她说话聊天,“你有没有受伤?”
孤月抿了抿唇,摇头,“没有。”这几个土匪看着凶恶,不过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足为惧。
沈梨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赶紧去洗把手,我们待会儿就要上路了。”
孤月迟疑的看着她,“夫人,你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问什么?”沈梨摇头,“如果你是指你会功夫这一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早就发现了孤月虎口处的老茧,只有常年握剑的人才会有这种痕迹,而且她走路时常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像平常人步伐那般沉重。
只不过她不说,自己也不会去问,毕竟这是人家的秘密,她去戳穿就不好了。
孤月沉默的低下头,没想到夫人想到这般通透,反倒是自己魔怔了。
刚才那伙儿不听劝的流民此刻也不好意思的走过来跟村长他们道谢,都是他们盲目自大,不听劝告。
不过他们也受到了血的教训,队伍中死了三个大人跟一个小孩。
现在这种时候他们也来不及感伤,只能匆匆的挖几个坑,把他们潦草的埋葬在路边。
村长看着他们哀伤的神情,努了努嘴巴,最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让他们自个儿多保重。
林大夫提着药箱过来给刚才受伤的村民们上药,时候不早了,得赶紧上路。
车轮缓缓转动,沈梨颇为可惜的看着对面的密林,不知道那土匪头子的窝在哪,不然这么多人杀过去多少能拿点银子跟粮食。
望着地上躺着的那几个土匪,脸色惨白,身体早已僵硬,她摇了摇头,个个吃得肥头大耳,平日的油水一定充足。
宋知弘在马车经过那些土匪的尸体时,极没有素质的向下面吐了一口口水,沈老婆子也有样学样,呸了一声,“一群畜生,一点都不做人事,像他们这样应该下十八层地狱炼油锅才是!”
有一些胆大的村民偷偷摸摸的去到土匪的身上摸索,倒还真让他们摸出了几两银子。
看着被扒得一干二净的土匪,沈梨想着这也算是他们活该。
有几个村民临走前还想连他们的砍刀都带走,但被旁边的人劝道:“这种砍刀都不知道躲过多少人的性命了,你还敢拿,就不怕鬼魂找上门!”
这种大字不识一个的村民天不怕地不怕,但最怕恶鬼来索命,所以立马丢下砍刀,像沾染晦气一般,连忙跑到旁边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