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和战军，或者说以战军，韦薇为首的首都二代们的合作，是占据有利位置的，因为这些二代是真的缺钱。
之前他们嗷嗷叫的跟自己斗，结果一分钱没挣到，手里那点现金，资源，现在都赔进去了，想靠着煤矿翻身，前提是能拿到矿。
资金缺口太大，借贷对象能是谁？
家里那边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老一辈们就算再宠他们，也不会由着他们乱来。
至于民间……经济改革才几年时间？手头上能拿出干万级别资金的人有几个？
当然，他们还可以众筹，凭借身份地位，忽悠一批人掏钱也不是难事，但真要是这样干的话，牵连的太多，后期会有不少麻烦。
所以想来想去，也就方源最合适了，反正之前都低过一次头了，再低一次也没啥。
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方源既然成了唯一选项，那方源自然不会客气，按照胡家豪之前的估计，方源能手拿把攥的只有一个矿，但有战军，韦薇他们的帮忙，再多一个更好。
双方达成协议，战军唏嘘的和方源握手道：“方先生，我听说你们之间的矛盾时，就批评过韦薇了，之前如果不是您手下留情，就他们那点水平，死在江淮都不为过。”
方源笑了笑，自己倒是对韦薇他们的态度不像对周诚那么差，周诚是一条毒蛇，而且是有能力咬人的那种。
而韦薇他们……最多也就是黄鳝，中看不中用，而且还挺逗乐的。
“战先生说笑了，其实就是商业竞争而已，事情过后，大家还是有机会当朋友的。”方源笑道。
韦薇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当朋友？你那是当债主。
一想到这里，韦薇就觉得心里凄凉，他们真的是割地赔款一条龙，都快赶上慈禧的水平了。
送走两人，胡家豪疑惑道：“你真跟他们合作啊？不怕他们……作点幺蛾子出来？”
方源笑道：“你知道让两个商人合作的基础是什么嘛？”
“信任？”
“是利益！”方源道：“对于商人来说，只要有足够的利益，绝大多数恩怨都能化解。”
正月十二，山西煤炭总局终于有了动静，在总局一个会议室，召开了一场几乎没几个人知道的会议。
不过到场的人可不少，方源和老六，郑家兄弟一起到场，胡家豪因为是煤安局的人，所以不方便再掺和进来。
然后就去战军和韦薇，身边还跟着几个方源看着眼熟的二代，双方脸面打了一声招呼后，方源和战军就坐在一起开始闲聊了。
第三批人是几个说话让方源和战军都听不懂的外乡人，战军小声道：“温州佬！”
方源微微点头，战军一开始也考虑过和温州佬合作，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谁都知道，这些家伙是把利子为先这句话烙印在骨子里了，跟他们合作，大概率被吸血敲髓。
这些温州佬人数很多，大概十几个人，聚在一起，看着不像来办事的，更像是来旅游的。
第四批人看着就比较唬人了，一个个五大三粗，说话的时候有股子大碴子味，让人感觉亲切，是从东北那边来的。
现如今东北还是国内工业重地，再加上和苏老大那边比较近，底蕴还是很雄厚的。
最后一批则是胡家豪所谓的坐地户，山西本地的一些人，对于方源来说，这些人才是真正懂行的，毕竟大家都是靠着煤炭吃饭的。
其他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就不值得关注了，这些人说是来竞争的，实际上最多开开眼界，想拿矿几乎不可能。
一开始众人各自为阵，大家叽叽喳喳小声讨论，很快煤炭局的人来了，众人的声音这才算是小了下来。
“各位，首先欢迎你们来到这里，我看大家等的时间也不短了，也就不再废话，咱们直奔主题。”说话的人三十多岁，带着一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
众人恨不得把耳朵竖起来听，不想也不敢错过一个字，只有方源和战军几人不在意的样子，听不清？
没事，事后找他们领导，一对一慢慢说。
“这次是一次尝试性质的改革举措，我们山西煤炭局将放出七块煤矿，征召有能力的人，在三天之后，也就是正月十五进行竞价。”
“这两天，各位可以提交相关的资料，符合条件的，明天就可以得到参与竞价的通知，不符合的……就不用再来了，另外我们将开放七块煤矿所在地，大家可以实地考察。”眼镜男声音虽然不大，但吐字清晰，下面的人听的还是很清楚的。
而方源和战军几人则下意识对视了一眼，之前说好八块的，怎么忽然少了一块？
至于所谓的符合不符合，有资格的心里基本都有数，没资格的基本也进不来，属于走走过场。
等到眼镜让人把地图拿出来，上面标注的区域和方源之前在胡家豪那看到的没什么区别，只是少了一处。
等通知完毕，眼镜留下地图就走了，接下来谁要去现场看矿，那就得自己想办法去了。
方源和战军也没说什么，两人从煤炭局出来后，这才找了个僻静的饭馆，要了个包厢坐下。
“各位就别端着了，叫人啊！”战军皱眉说道。
几个二代扭扭捏捏的，但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声方老板。
方源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很不厚道的道：“你们也好，这一个个看着还挺精神的，那我就放心了。”
众人恨得牙根痒痒，但又拿方源没什么办法，只能萎靡的站在一边。
战军有些不满意的摇了摇头，然后道：“方先生，你觉得这忽然少块地……这是什么意思？”
方源想了想道：“可能性不少，也许是人家反悔了，也许是有人内定了，也许是不符合拿出来的标准，谁说的清楚呢？”
战军微微点头表示认同，然后道：“方先生，有时间的话一起去看看地？我看刚才不少人都急着出门，应该已经过去了。”
方源笑道：“这个不着急，人家不是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