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硕大的金色凤凰,姿势蹁跹优美地飞上天空。
它矫健地冲入云层。
厚厚的阴云遮挡了它美丽的身姿,让地面上的人,看不清楚它那漂亮的身形。
但它硕大美丽的尾巴,却在厚厚的云层当中,若隐若现,美轮美奂。
凤鸣与龙吟,一唱一和。
阴沉沉的天空,被耀眼的金光照亮。
百姓们从屋檐下,窗户里探出脑袋往外看。
官员们,也纷纷好奇地张望天空。
就连远离京都的人,也眺望着京都的方向,看着那边电闪雷鸣,金光灿灿……
凤凰与龙,在天空中缠绵舞动。
它们叠加起的亮光,更胜过云层里的闪电。
在厚厚的云层之上,一本闪着金光的书,缓缓合上。
封面上用隶书书写着《天启》二字。
书册合上以后,渐渐消失不见。
厚厚的云层渐渐变薄,乌云开始消散。
金龙与凤凰缠绵地飞入皇宫。
雨停了,云散了,天空放晴了。
一场大雨之后的天空,被清洗得格外明净。
西边的晚霞,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美丽不可方物。
众人走出家门,仰望着天空,眺望着西边的云霞。
心中是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感慨。
“真美啊……”
“刚才的大雨,就像是一场幻觉!那电闪雷鸣!那炸雷!”
“还以为炸雷会劈坏皇宫的宫殿……没想到,炸雷劈出了‘龙凤呈祥’!”
“这岂不是说……当今的皇上和娘娘,就是天上的龙凤吗?”
人们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崇拜之心,让百姓自发的对着皇宫的方向匍匐跪拜。
“不是锦鲤娘娘!是金凤娘娘啊!难怪娘娘走到哪里,哪里就风调雨顺!”
“吾皇乃真龙天子!吾皇万岁!娘娘千岁!”
……
“娘娘果然不是凡人!”被萧昱辰喊着,助他一臂之力的坤元,也有幸在极远的地方,却“亲眼”目睹了这一刻,天空的灿烂辉煌。
不止坤元感慨。
韩献也跟着喃喃,“出乎意料……我追随娘娘这么多年,竟然没预料到这样的变化!”
周凌风则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暗自想,幸好当年,他迷途知返!倘若他执迷不悟,仍要夺温锦的命盘,仍要跟温锦作对……
嘶……他怕不止是死相极惨,死后的灵魂,恐怕都难以超脱。
这三人,因为帮助萧昱辰的缘故,得以亲眼见证了“凤临天下”的景象。
而守在城门口的雀爷,姜芊等人,则是以肉眼,见证了京都上空的风云变幻。
雀爷皱着眉头,看着灿烂的晚霞,茫然地转向姜芊,“我眼花了?下雨的时候……那是龙和凤凰吗?”
姜芊点点头,“我眼也花了。”
“所以……我们根本没拦住娘娘?她已经进京了?进宫了?”
雀爷指了指城门。
姜芊点点头,“恐怕是。”
他们在这儿守着城门,严格盘查,不放进“可疑”之人,真是守了个寂寞。
“走!进宫瞧瞧去!”姜朔是行动派,立即让人备上三匹快马。
三人翻身上马,往皇宫而去。
然而,在天空放晴之下。
有些人的心里头却是阴云密布。
那些煽动京都流言的官员,那些私底下勾结宋陈高官的官员。
在自己的书房里,焦躁地踱来踱去。
“端个火盆进来!”
叫下人端了火盆进书房。
这些怀有二心的官员,连忙烧掉自己和宋陈高官联络的私人信件。
“原以为皇后不在宫中,皇帝懒得理会国事……此乃推翻萧氏的最好时机……”
“罢了罢了……天不予我!行动取消!龙与凤在皇宫上空起舞,这得多少人看见!”
“有此奇观,必定万民归心!军中归心!即便举了反旗,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成不了气候!”
不止这些乱臣贼子会审时度势。
就连京都之外的匪徒,在远远地看到那“奇观”之后,都心惊胆战。
“就地解散!赶紧做回良民吧!回家安安分分种地,做个小生意,能保证衣食温饱,就是好日子了!”
天朗气清,晚霞明媚的京都内外,当真呈现了一副太平盛世,四海晏清的新景象。
龙凤的金光也消失在灿烂的晚霞之中。
殿中的萧昱辰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他有些诧异,眼神里还有些茫然。
“是锦儿?她不是不会道法吗?”
萧昱辰一跃而起,向内殿走去。
他来到床边,“锦儿?醒了吗?”
床榻上的温锦,还沉沉地睡着,呼吸缓慢绵长。
萧昱辰唤了她好几声,她都无知无觉,没有反应。
萧昱辰却烦躁起来。
不是因为温锦不醒,而是他身上又痒又燥热。
他忍不住抓挠自己的手背。
“唰拉唰拉”的声音,令他微微一惊。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背……
嗬!萧昱辰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手背上这是什么东西?像龙鳞一样,他原本蜜色的皮肤,竟然长出了一层炫彩的鳞片?
萧昱辰用另一手,翘起一片鳞片,用力一拔。
“嘶……”真疼!
鳞片下面,竟还有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萧昱辰:“……”
“皇上,”宫人在殿门外道,“启禀皇上,韩太傅,元容郡主等人在前朝求见……”
宫人话音未落。
萧昱辰心中却突然涌起一阵难以压制的烦躁和暴力冲动。
他抬手朝殿门口猛地一挥。
“砰”地一声。
那宫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打中。
“嗷……”宫人的身体被撞飞出去,跌在了十几米之外的汉白玉地面上。
他疼得站不起来,却也不敢叫嚷,只得死死咬住牙关,泪眼迷蒙。
他……他说错啥了?
莫名其妙就被打?以前皇上没有这么冲动暴力呀?
萧昱辰挽起袖子,发现他的胳膊上,也有一片片的龙鳞。
若不是这东西长在自己身上……他或许还会觉得,挺好看的。
但长在自己身上,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萧昱辰呼吸急促,心情烦躁,浑身的燥热瘙痒更让他烦不胜烦。
他正要抱起温锦……愕然发现,他把温锦从温汤池子里抱出来,还没给她穿衣服。
也就是说……
萧昱辰忽然觉得鼻子底下一痒。
他伸手一摸,嗬,一手的鼻血。
他赶紧找帕子擦了擦鼻血……
唔,温锦一走这大半年,他禁欲太久了。
可况,他现在的身体,更加燥热,更加需要彼此慰藉……
萧昱辰目光幽深幽深地落在温锦身上,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
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流得很快很快……
萧昱辰叫人取来了温锦的衣裳。
他不叫宫女进来伺候,反而是自己细致地、一件一件地给温锦穿衣。
说也奇怪。
他如此烦躁,但给温锦穿衣服时,他竟有无比的耐心,一点儿没有不耐烦。
他甚至可以安然的享受其中……这真是怪事儿。
等他终于给温锦穿好了衣裳。
她还是没醒。
这不正常,她素来警觉,不至于这么折腾,还能睡得昏昏沉沉。
萧昱辰连忙抱起温锦,朝前朝走去。
他得去问问韩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