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消息的穆彰此时也是难以置信,在心中默默想着,难道他的林安达想让他死,回想起林三虎的表现,他有些不敢确定。
来到道尔吉的营帐后,他反客为主,首先问道:“大汗为何急着叫我,难道您不敢和哥萨克人作战,若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冒着风险,向您汇报这个消息了。”
道尔吉也是一愣,随即解释道:“按照你之前的估计,哥萨克的骑兵只有两万人,这样我们倒是能打一打,但现在这个数量的哥萨克人不是我们可以战胜,你的消息确实有用,但如今这个情况,我们又该怎么办?”
“怎么办?”
穆彰反问道:“难道那些哥萨克人的状态,大汗您还不清楚么?如今哥萨克人已经在整军待战,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难道就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恢复状态?”
“这……”穆彰的话令道尔吉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他也看出了包洪身上浓浓的疲惫,但他还是没办法下定决心。
穆彰也乘胜追击道:“这样大汗,既然您不能下定决心,就让我带着手下的五千人为您探路,只是希望大汗不要忘记我的功劳。”
“谁说我不敢和他们打,难道只有你是有勇气的?”
道尔吉也被穆彰的话激出了一丝怒气,连穆彰带着五千士兵都敢去打,何况是他这个未来的蒙古大汗呢。
他接着命令道:“全体士兵上马,咱们去收拾这帮哥萨克人。”
在
道尔吉的命令下,除去穆彰之外的总共五万多人的察哈尔部落联军,开始向哥萨克人的营地进发。
两者之间的距离仅有十里,他们的动作也引起了包洪的注意,他赶紧找到了查格沃巴,斯克热杜斯基两人商议对策。
斯克热杜斯基有些愤怒,他没有想到这些蒙古人竟然这么莽撞,根本没有考虑他贵族的身份,他看向包洪问道:“你有信心打赢这帮蒙古人么?”
包洪点头回答道:“即使我们的状态再差,也不是他们能战胜的,大人您放心好了,我们一定能战胜,我所担心的只是你的安危。”
“唉,那就打吧,我跟着你们一起去,不过我只在一旁督战,其他交给你们”
斯克热杜斯基知道包洪的意思,这里的地形他也观察了,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冲锋肉搏了。
哥萨克人目前驻扎的地方,一面是西辽河,另一面就是大兴安岭,但翻越山岭不是他们这些骑兵能做到的,后方也就是北面的明军他们更难应对,现在只有打败蒙古人这一条路。
四万多名哥萨克骑兵虽然才休息了半个小时的时候,但极度疲劳下,这样的休息也能缓解一定的疲劳,他们在包洪和查格沃巴的带领下,向着蒙古人的队伍迎去。
斯克热杜斯基也一改之前的作风,来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穆彰虽然带了五千人的士兵冲在了最前,但他内心是非常紧张的,他的本部士兵在
这些哥萨克人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是否或者在他面前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他必须要让双方的矛盾再进一步激化起来。
当他的士兵接触到哥萨克人的时候,果然如他所想的,五千人的军队仅杀死了五百多人,就已经损失了一半。
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盯上了远处高地上的斯克热杜斯基,他华丽的服饰彰显出了他的身份。
虽然已经年近五十岁,但穆彰也曾是一位神箭手,他对准斯克热杜斯基,用尽气力,射出了一箭。
斯克热杜斯基也没想到,竟然有箭射往了他的这个方向,他离作战最前方还有大约五百米的样子,本以为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安全,他坐在这里,也是为了让这些士兵不敢后退。
但很快,随着一声惨叫,斯克热杜斯基倒在了地上。
数万哥萨克骑兵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保证斯克热杜斯基的安全,为了他们的家人能够在哥萨克领地活下来。
但没想到斯克热杜斯基竟然被这些蒙古人的箭射死在了不远处,他们的愤怒和不甘心一时涌上了心头,连包洪和查格沃巴叶也没法控制。
五万多蒙古骑兵此时也才刚刚来到战场,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数万哥萨克骑兵不要命了一般,反复向他们的军队中冲杀,很快这五万人的蒙古军队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但这
些蒙古骑兵大都是一个部落的族人,看着身边自己熟悉的人就这样死去,也被激发出了怒火。
两支充满着憎恨和怒意的骑兵队伍,完全没有战术,彻底地疯狂起来。
道尔吉在队伍中央,看着局势正在疑惑,一位哥萨克骑兵已经冲到了他的不远处,随即就要拿着弯刀向他砍过来。
他也立马抽出长刀进行反击,虽然这位骑兵被他杀死了,但他的身上还是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这帮疯子真该死。”
道尔吉愤怒地吼道:“给我杀,不要管战马了,杀光他们。”
道尔吉原本的指令是让骑兵们注意,不要伤到哥萨克人的战马,毕竟这时他前来此处最主要的目的。
但此时他也不再考虑这些,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杀光这些疯子,连身边的卫兵也被他派上了前线。
包洪和查格沃巴此时也知道了斯克热杜斯基的死讯,包洪倒是足够冷静,但查格沃巴却知道无论如何,他的家人都会因为斯克热杜斯基的死,付出惨重的代价。
数万哥萨克骑兵都是和查格沃巴一样的想法,他们的性命在此时已经不再重要,唯一的念头就是多杀一个蒙古人。
双方的大混战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现场血流成河,士兵和马匹的尸体也是遍布在了这片草原上。
当然冲锋在最前方的穆彰也在身中数十刀之后死在了战场上,每个经过的哥萨克人都知道这个人才是罪魁祸首,
穆彰到最后连一块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