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大炮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又搓了搓枪杆,“嘎吱吱”的声音令人直起鸡皮疙瘩。
“刚才真过瘾,这次还是我来,谁也别跟炮爷争抢。”
话音未落,我“嘘”了一声。
“听,不对劲。”
众人憋住呼吸,侧耳细听。
段怀仁把八字胡拧成了一股绳,不停地搓弄着,“嘶”了一声。
“声音好像是从另一边传来的。”
我点头道:“错不了,根据回声很好辨认,大家提高警惕。”
约莫半分钟的时间,一个身影手握着双截棍,鬼鬼祟祟,走走停停的出现在了视线里。
那身影看着眼熟,我揉了揉眼睛,仔细观瞧,认了出来,竟然是郎三勉。
鼻大炮不问三七二十一,举枪就刺。
我暗道一声不妙,急忙用肩膀一撞,枪头一歪,刺了个空。
“哗啦”一声,郎三勉双手持棍,声音颤抖:“谁?”
我闪身出去,一把将他拉了进来。
郎三勉丝毫没有防备,还以为是徐建兵等人,紧闭着眼睛连连求饶。
“别杀我,跟我无关,别杀我。”
我一巴掌呼了过去,直接把他打醒了。
“小三子,是我们。”
郎三勉眼观众人,喜极而泣,抱着我说:“祖爷,可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们全都被羊屠给杀了呢。”
王小亮揪着郎三勉的头发,直接将他提了起来,扔到了一旁,疼的小三子“嗷嗷”乱叫,捂着脑袋在地上不停打滚。
“啊,疼死我了。”
“绝了,死都不怕,还怕疼啊?”
鼻大炮上去踹了一脚:“你不是不怕死吗,怎么不抻脖子,瞪眼睛,视死如归了。”
郎三勉哪里还敢说话,捂着脑袋“啊啊”地叫个不停。
其实,郎三勉心里明白,平常那些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多半是吓唬他,所以才有恃无恐。
如今,所有人都肾上腺素飙升,杀人那都不带眨眼睛的,他又怎么会愚蠢到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开玩笑呢。
缓过劲来之后,郎三勉仍旧心有余悸,看向王小亮嘀咕了起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孝之始也,你可倒好……”
话未说完,王小亮眼睛一瞪,郎三勉不再多言,又看向了鼻大炮。
“炮爷,要不是祖爷及时出手,你刚才就一枪扎死我了,也不看清楚,吓死我了。”
“小三,你只说对了一半。”
鼻大炮冷冷一笑,继续说道:“炮爷看清楚了,戳的就是你这种自私自利,临阵脱逃的奸佞小人。”
鼻大炮怒目圆睁,再道:“炮爷改变主意了,今日此时,便让你入了伙爷会,然后炮爷再清理门户,以儆效尤。”
闻言,郎三勉吓了一跳,再也不敢说话了。
我心中暗道:想当初,在甘肃天水,鼻大炮和陈蛤蟆一唱一和,二人半斤八两,连一个完整的成语都说不出来,没找到如今竟然大变样了。
估计这货这段时间长枪在手,还真把自己当成是常山赵子龙了。
我叹了口气:“攘外必先安内,内部矛盾以后再解决,当务之急是杀光这里所有人。”
“绝了,小三,遇上你这种人,炮爷我真是脚心长痦子,点太低了。”鼻大炮牢骚了一句。
郎三勉贼眉鼠眼,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三番两次临阵脱逃,众人无不心中愤恨,无奈此时大敌当前,也都懒得与他计较。
鼻大炮自不必多说,王小亮则是冷眼怒视,段怀仁也无奈摇头。
郎三勉四处碰壁,眼珠子一转,蹲着走到了我身边。
“祖爷,还记得白骨堆垛吗?”
我却没开口,心中倒是想起了昨天晚上与黎芸那一番促膝长谈。
“其实,除了东明,包括大徐在内的其他人都好对付,只要动动脑子就行。”
郎三勉诡计多端,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
“说说看。”
郎三勉神神秘秘,阴腔阳调的说:“宝藏找到了,就在白骨堆垛下面。”
“什么?”鼻大炮有些兴奋。
我给他泼了一盆凉水:“听话听音,小三子说的这是缓兵之计。”
就在这时,段怀仁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
“都别说话,有人来了。”
脚步声时快时慢,时轻时重,显然是喝多了。
声音在我们躲避的洞窟附近戛然而止。
我探头出去,暗中观察。
一个人蹲在地上,双手拄着地面,“叽哩哇啦”的吐了起来,倾泻而下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胃酸上涌。
功夫不大,那人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挂着的长丝,然后站了起来,谁知身影一晃,当下踉跄几步,竟然误打误撞到了洞窟门口。
我与那人四目相对,全都愣怔了几秒钟。
毕竟他被酒醉麻痹,反应稍慢,被我抓住脖领一把拽进了洞窟之内。
“噌”的一声。
寒芒一闪而过,鱼刀锋利无比,王小亮下手也狠,竟然切断了对方半拉脖子,隐约都能听到刀刃划过脊柱发出“嘎啦啦”的声响。
那人眼中充满惊恐,张大嘴巴,“哼哼”的说些什么,随着他嘴巴一张一合,脖子上的血流欢快的冒着红色的血花。
对方抖动几下,睁着眼睛,彻底不动了。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我将刚才那人拉拽进来的同时,另一人也摇摇晃晃走出了多功能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但他却没看清,使劲揉了揉眼睛,弯着腰,手扶着洞壁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坏了,鞋还在外面呢。”
我暗道一声不妙,刚才拉拽之时,对方脚下拌蒜,慌乱之间竟把一只鞋丢在了外面。
“杀人了,杀人了。”
那人顿时酒醒,大喊大叫朝多功能厅跑了过去。
不过,“咚次哒次”的音乐声响彻在玄兵洞每个角落,掩盖了他杀猪般的叫喊。
“老段,快,千万别让他跑回去。”
段怀仁捡起一块石头,就追了出去,几大步便追上了,不由分说,冰冷的石头就砸了下去。
“砰砰砰。”
血花四溅,几下就把那人砸成了血葫芦。
“大炮,快,咱俩去搭把手,把人抬进来。”
刚刚走出去,我便看见多功能厅门口,霓虹闪烁之下,东明将一切尽收眼底。
霎时间,风云骤变,杀机再起。
东明一招手,徐建兵领着人杀将而来,段怀仁自知不是敌手,扔了石头,大踏步退了回来。
当时情况紧急,也没多想,众人纷纷躲进了洞窟里面,谁知正是这一错误决定,差点让我们被团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