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耐着性子教郎三勉如何使用手机拍照,他试着操作了一下,这孩子不笨,一学就会。
“小三子,这里没有充电器,你省着点用,没电了找我,我还有一块备用电池呢。”
郎三勉点头答应。
我还是有点怕他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就又嘱咐了一句。
“手机千万别丢了,一定要藏好了。”
郎三勉在身上摸了摸,就要把手机往裤裆里塞。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也穿了带口袋的裤衩?”
关中人不说内裤,要么说裤衩,文明些就说半截裤。
“没有,那玩意拉锁容易夹住毛发,一扯蛋疼,我才不穿呢。”
我的好奇心上来了:“那你?”
“祖爷,你摸一下就知道了。”
“啊?”
就在我愣神之际,郎三勉抓着我的手在他裤裆里摸了一下,我顿时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
郎三勉神秘兮兮的说:“乾坤袋。”
我一拍脑门:“滴里嘟噜的,你也不嫌勒得慌。”
同时,我也很好奇,按道理来说,私藏个乾坤袋走起路来肯定十分别扭,很容易被发现的。
其实不然,郎三勉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对于我的疑惑,他做了如下解释。
“我已经习惯了。”
我闻了闻手,骚不拉几的,挤出一丝笑容。
“是,是,习惯就好,哎,对了,乾坤袋里面都藏的什么东西?”
“无可奉告。”
回到寝室,大家基本上也都醒了,只有王小亮还兀自睡着,没有枕头他就枕着自己的假腿。
假腿比枕头长,可供三个人使用,昨天晚上我就枕着假腿睡着的。
其他人都在,就是不见了鼻大炮的身影,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去了多功能厅。
这货自来熟,我怕又捅出什么篓子,就准备去找他,结果刚一出门,鬼哭狼嚎的歌声就响了起来。
进去一看,里面霓虹闪烁,鼻大炮站在石台上表情投入,卖力的演唱着,歌曲还是昨天徐建兵唱的那首《追梦人》。
我关掉了电源,一切安静了下来。
“大炮,下来。”
“哥,别呀,一起来,你想唱什么自己点。”
“点你大爷,给我下来。”
我骂了一句,鼻大炮悻悻从石台上下来,把话筒往上面一扔,发出“咚”的一声响。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更加响亮的声音。
“咚。”
一连三声,声声震耳欲聋,在玄兵洞里久久回荡。
这是从号钟室发出的铜锣声音。
一般来说,号钟室的铜锣只要一敲响,毕竟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需要立刻马上进行全体总动员。
黎芸、段怀仁、王小亮听到铜锣声之后纷纷赶了过来。
黎芸神情紧张盯着鼻大炮:“惹祸精,是不是你又闯祸了?”
“绝了,小黎把头,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快,都他妈快点儿。”
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我心下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快,小三子可能出事了,去看看。”
我们几个迅速走出了多功能厅,迎面就与徐建兵正面遭遇了。
他领着东明,还有另外几个人,手里还都拎着家伙。
玄兵洞里瞬间就变得特别压抑,几乎喘不过气来。
“谁,是谁?”
我嘴唇微动,提醒大家:“都别轻举妄动。”
说着,便向前一步,准备解释一番。
没想到鼻大炮一把拉住了我。
“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捅的篓子,要杀要剐,全由我一人承担。”
随即,他就一步跨到我前面,挺起了头颅。
“是我干的,想怎么着吧?”
徐建兵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拍了拍鼻大炮的肩膀。
“同学,唱的是真不错啊,哈哈哈。”
羊屠突然放声大笑,东明和另外几个人也都皮笑肉不笑的陪笑了起来。
“哎呀,你他娘的是真有才啊。”
徐建兵擦了擦眼角接着说道:“你把歌词给改了,不过却另有一番滋味,改的好,改的妙啊。”
闻言,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我更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这兴师动众的还以为要跟我们拼命呢,不曾想竟然是他娘闲的蛋疼。
我眉毛一挑,问道:“那你们这是?”
徐建兵说:“呆在这里白天没几把事儿,晚上几把没事,兄弟们闲的蛋疼,上次有个老家贼飞了进来,都被他们追着到处跑呢。”
老家贼就是麻雀。
我哭笑不得,感情还真是闲的蛋疼。
瞟了一眼东明和另外几个人,我差点笑出声来,心说都是蛋疼,七个是闲的蛋疼,一个是真的蛋疼。
这人啊,差距就是这么大。
鼻大炮一直处于蒙圈的状态,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
徐建兵搂住了鼻大炮的肩膀:“同学,正确的歌词是: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直到此时,鼻大炮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不对,应该是飘来飘去的笔记是深藏的,激起了你的性欲。”
“不对,这首歌我唱了十三年,肯定不会加记错的,是心语。”
“不对,肯定是性欲,这是我的成名曲,错不了。”
鼻大炮自信满满,徐建兵却挠起了头。
“是吗?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
你还别说,被他俩这一搅和,包括我在内好几个人都不自觉的嘴唇微动,哼唱起来了。
究竟是心语,还是性欲,竟然成了大规模的讨论会。
“黎把头,都说律师心思缜密,你说呢?”我问道。
“好像是……”
黎芸微微歪着脑袋,突然脸色大变:“找打。”
争论不休之下,东明站出来提议:“既然这样,不如让大炮和大徐比试一番如何,我们大家当裁判。”
徐建兵当即说好,并叫来了四大美女助阵。
鼻大炮是个“人前有”,又有四大美女助阵,可是高兴的屁颠屁颠的,鼻涕泡就跟小孩玩的泡泡枪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吹了出来。
一曲唱完,他就凑到四大美女中间吃屁去了。
旋律再次响起,徐建兵拿起话筒,一开嗓就惊艳全场。
他的声音没有原唱的清新脱俗,也没有多少技巧在里面,反而有些沙哑和沧桑,真情流露。
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歌曲的背后还隐藏了什么。
唱着唱着就感觉不对劲了,徐建兵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而且情绪特别激动,有点跟不上调了。
突然,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