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鼻大炮这番智商在线的分析,我竖起了大拇指,他一高兴,吹爆了两个鼻涕泡,吓得众人同时往后仰了仰身体。
石静霞摇摇头说:“如果他们不是失足掉落下来的呢?”
鼻大炮一拍脑门:“嫂子,我明白了,是工匠,一定是工匠杀了他们。”
石静霞接着说:“那也不对啊,这些人手持利刃,区区一个工匠又岂能将他们全部杀死?”
鼻大炮眼前一亮:“难道那个工匠是武术大师?”
石静霞差点笑出声来:“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你,张嘴就来,上世纪五十年代一个内地传武大师和一个香港的传武大师比武,简直让人大跌眼镜,就跟泼妇打架似的。”
“对对对,我也看过,还他妈不如我呢。”
鼻大炮想了想,敲了敲脑袋,终于决定放弃思考,用大砍刀在尸骨里面挑来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目前,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一点,他们的死一定与工匠脱不了干系,至于一个工匠能不能杀死20多个手持利刃的人,从常理来看这几乎不可能,但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会动脑子。
段怀仁说:“杀人的办法有很多种,一个人如果想短时间内杀死很多人,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投毒。”
我捡起一块断裂的人骨说道:“从现场来看,尸骨虽然严重腐烂受损,但没有中毒迹象。”
段怀仁重重的“嗯”了一声,摸着八字胡说道:“这就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突然,鼻大炮不知发现了什么,使劲拔了一下,由于用力过大,后背直接撞到了洞壁上,“哗”的一声掉下来许多泥土。
所有人都瞬间紧张了起来,等了片刻,没有发生意外情况。
“哥,看,青铜剑。”
鼻大炮把刚才拔出来的所谓青铜剑在大腿面上左右一抹,抹掉了上面的泥土,然后递了过来。
他眼巴巴的问道:“能值多少钱啊?”
我接过来一看,顿时就想笑。
“你呀,这哪里是什么青铜剑,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鼻大炮大失所望,说扔了算球,随即又开始寻找起来。
石静霞急忙喊道:“别扔,上面有字。”
定睛一看,剑托上面果然有几个字。
清理掉上面的泥土之后仔细观瞧,四个大字赫然在目,写的是:苍狼白鹿。
我想起了王老爷说过的话,他说100年前也就是在他小的时候,当地闹了一场严重的匪患,当时有个特别出名的土匪团伙,名字就叫做苍狼白鹿。
石静霞喃喃自语:“难道这些人都是土匪?”
“很有这个可能。”
段怀仁想了想,接着说:“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苍狼白鹿抢劫神女庙,结果被工匠给杀了?”
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又回到了原点,一个人究竟怎么在短时间内杀了这么多人。
鼻大炮不知想起了什么,捂着嘴“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问他:“又捡到什么宝贝了?”
“没有。”
他回了我一句,继续寻找。
我接着问:“那你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笑得那么淫荡。”
鼻大炮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石静霞,厚着脸皮说:“土匪抢劫神女庙,太有意思了,哥,神女庙里能有什么,不就是尼姑吗。”
“滚你妈蛋,一天天的,净拿老二想事情。”
闻言,几人无不失笑出声,对于鼻大炮这番猥琐至极的言论,石静霞却直咧嘴。
“行了,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几分钟后,鼻大炮再次惊叫出声:“硬了,变硬了。”
石静霞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还有完没完?”
鼻大炮捂着脑袋,一脸无辜:“嫂子,我不是说我硬了,是下面硬了。”
“鼻大炮,老娘杀了你。”
石静霞小脸通红,连踢带打,最后干脆捂住了耳朵,来了个耳不听不烦。
说实话,我也有些怒火中烧,心说鼻大炮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调戏我杜光庭的女人,看来是皮松了,是得好好紧紧了。
只见鼻大炮用大砍刀捅了几下尸骨堆,又说道:“我说的是这下面,你们怎么那么龌龊?”
这家伙居然反咬一口,不过此时没人计较了。
我说道:“把尸骨挪开看一看。”
大家分别带上手套,七手八脚的把一堆人骨给挪开了,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每个人往上面撒了一把土。
“铛,铛,铛。”
鼻大炮用大砍刀剁了剁地面。
“好像是一口棺材。”
清理出来之后,我们发现这并不是棺材,而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浑然天成,只是看起来像一口棺材,但是从敲击的声音来判断,应该是实心的。
石静霞立刻眼前一亮:“是坐石!”
之前,在雁门山我们就见过坐石,无论大小还是形制与眼前的石头相比,都极为相似。
由于上面叠压着几十具土匪的尸骨,千年春秋,过眼云烟,尸体早已腐烂,肉身化作淤泥,使坐石看起来呈现一种温润如玉的深青色。
一个用人的血肉供养的坐石就这样出现在我们眼前,极为诡异,让人心头为之震颤。
“绝了,哥,这里怎么会有坐石呢?”
“这恐怕是对这帮土匪的惩罚吧,他们掉下来摔死在坐石上,还要千年万载的在坐石上常思己过。”
“那也太狠了。”
“估计这帮土匪犯下了人神共愤的滔天罪行,要不然何故至于如此?”
鼻大炮闲着没事,用大砍刀在坐石上面刮了刮,大砍刀快速跳动,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等等。”
段怀仁突然发声:“鼻大炮,把刀给我。”
“旁边不有吗,你自己拿呗。”鼻大炮还有点舍不得。
段怀仁也不计较,捡起一把铁片大刀在坐石刮了起来。
“给我让点地方。”
鼻大炮往后一退,做了“请”的手势。
随着铁片大刀的移动,刀身同样不停的跳动起来,发出类似牙齿叩击的声音,一层油泥像煎饼一样被刮走了。
“看,上面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