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感觉有个人在跟踪我们,当时由于被酒精麻痹了神经,所以没看清,但我感觉那个人就是邵玉婷。
今天,自从坐上了皮卡车,邵玉勤又让我感觉有些反常,他们兄妹二人似乎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两个半小时后,皮卡车到了张王村。
天气不是很好,灰蒙蒙的,远远望去,少女山笼罩在一片蔼蔼雾气之中,透着一丝神秘。
车刚一停稳,鼻大炮就弯着腰钻进了包谷地里,片刻之后提着裤子出来了。
“懒驴上磨屎尿多。”
“嘿嘿,嫂子,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这都是有讲究的,上车睡觉,下车撒尿,两眼一睁啥也不知道。”鼻大炮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说道。
石静霞摇了摇头。
鼻大炮望了望少女山,一拍大腿:“绝了,简直是绝了。”
“哥,你看,那两座山峰,跟女人的……简直一模一样。”
我一看,还真是,少女山像极了一个睡着的姑娘一样。
“鼻大炮,你太有才了。”
石静霞哼了一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看少女山叫骆驼山更合适。”
这时,花围脖跑了过来说道:“几位,陈爷请你们过去。”
走过去以后,陈蛤蟆腆着个肚子,左手叉腰,抬起右手指着远方比比划划,指点江山。
“那个什么,咱们先去看个节目,如何?”
鼻大炮凑上去问道:“好啊,陈爷,什么节目?”
陈蛤蟆神秘的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绝对让你眼前一亮。”
“好好好,咱这就走吧。”
邵玉勤没有跟我们一起,他说自己有老寒腿,走路时间长了疼得厉害,就留下来照看车辆。
我说道:“既然这样,老邵,那我们走了。”
邵玉勤没说话,摆了摆手。
顺着一条羊肠小道一直走了十多分钟,爬上了一个很长的慢坡,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处乱葬岗。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新老不一的坟茔遍地都是,几只硕大如猫的黄鼠正撒着欢的在里面追逐嬉闹,看到有人到来,齐齐的站起身子看了过来。
“吱吱吱吱。”
黄鼠们叫了几声,瞬间钻进了坟茔上面的洞里去了。
回头一看,不知不觉已经有了十几米的落差。
段怀仁说:“怪不得张王村的人要平整土地,这落差也太大了。”
四下看了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由得摇了摇头,“啧啧”起了嘴皮子。
陈蛤蟆问道:“怎么,看出什么了?”
“这里其实大有讲究。”
“哦?说说看。”
乱葬岗背靠少女山,面临一条深沟,破烂的石桥两边还隐约可见砌筑的石块,说明这里原来有一条河。
根据《万墓迷踪》记载,凡依山傍水,坐北朝南,藏风纳气之地,都是一个不错的风水宝地。
乱葬岗就是这样,能把先人葬在此处,不说能够庇佑后人大富大贵,但至少衣食无忧是没有问题的。
听了我的分析,陈蛤蟆不以为然,哈哈大笑起来。
“光庭,就这破地方,几百上千年都没出过一个大人物,村里连个大学生都没有,就在……”
“对了,就在几年前,他们搞了一个什么土地平整运动,结果死了几十头牛,疯了好几个人,你说这里是风水宝地,我看伙爷会也是徒有虚名,都快要摆摊算命了吧?”
“咯咯咯。”白若雪捂着嘴笑了起来。
白老太阴沉着脸:“雪儿。”
我微微一笑,对陈蛤蟆说:“陈爷,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听我把话说完。”
陈蛤蟆点起一支雪茄抽了两口,一抬手说道:“继续。”
要说乱葬岗的风水有没有作用,就得从张王村说起。
这里的人虽然并不富裕,但一直以来生活却很安逸,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纵观历史,张王村并未遭受过特别大的天灾人祸。
当然,这是从风水学的角度来说,可能有人会说并无直接关联,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毕竟风水一说,信则灵不信拉几把倒。
一旁,白老太听了我的见解,微微颔首点头,表现出了肯定的一面。
鼻大炮云里雾里,拿了一根旱烟杆茎不停的捅着黄鼠洞。
陈蛤蟆支锅盗墓也不是一年半载,虽然业务能力差点,但对于风水之说也是有所涉猎。
他想了想问我:“要这么说,好像还是那么回事。”
话锋一转,我反问道:“陈爷,你想赚钱吗?”
陈蛤蟆点点头,鼻大炮也凑了过来。
“哥,谁不爱钱呢,快说,你有什么金点子?”
“对对对,快说,英雄所见又他妈想一块去了。”
这二人都目光灼灼的盯着我,我想到了一个词:哼哈二将。
“陈爷,靠山是少女山,却做了乱葬岗,你说?”
话说到最后,我故意拉长声音,把问题抛了回去。
陈蛤蟆挠了挠头,挠破了一个疥疮,脓水流了下来,恶心至极。
他弹了弹指甲缝说:“迁坟?”
我立刻接话:“没错,给改成旅游景点,最不济也得搞个百亩花田,少女都喜欢花,不是吗?”
“嗯,你说的对,回头我考虑一下。”
白老太闻言,忍住笑意摇了摇头。
我心里想:陈蛤蟆啊陈蛤蟆,反正你得钱也不是好来的,算是给张王村招商引资了。
暮色渐近,黄二黑盘着核桃走了过来。
“陈爷,时候不早了,白老太年逾古稀,若是没有紧要之事,我看不如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陈蛤蟆说道:“哦,对对对,看节目,看节目。”
乱葬岗后面是一片旱烟地,穿过旱烟地,就到了少女山脚下。
突然,黄二黑张开手臂挡住众人。
“小心,前面有动静。”
侧耳一听,隐约之中,从树林里面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白若雪说:“好像有人在笑。”
石静霞摇摇头:“不对,是有人在哭。”
“是有人在笑。”
“不对,是有人在哭。”
“丑八怪。”
“母夜叉。”
她们两个又掐了起来,我赶紧把石静霞拉开。
“好了,少说两句吧。”
石静霞甩开我的手臂,悻悻说道:“有本事去管他啊,就知道说我,你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瞒着我。”
我眼前一黑,额滴神啊。
陈蛤蟆说:“走,祭山神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