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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章 鼻大炮吓尿了

  “喂,林老。”


  “光庭,十来天了,一点儿消息没有,出什么事了?”


  之前,石静霞被绑架,我借口回家上坟烧纸,一走就是十几天,电话打不通,林沧海他们肯定着急坏了。


  用手捂着电话,左右看了看,饭馆里面都是人,我起身到外面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什么,白老太也去了?”


  “嗯,和黄二黑一起来的。”


  电话那边,林沧海沉默了几秒钟。


  “喂,林老。”


  “那白老太没说什么?”


  “没有,怎么了?林老。”


  “哦,没什么,就是问问,这样,你们赶紧回来。”


  说完,林沧海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却有了疑问,林沧海只字未提我们的安危,却对白老太说了什么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我甚至能够想象,在听到白老太三个字的时候,他的额头双眉之间那团青云若隐若现的样子。


  他素来严以律己,严以待人,但对伙爷会每个人的安危都看的很重,以他的老谋深算,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纰漏,除非是他的内心起了波澜。


  又联想起白老太见到我之后的种种反常表现,她好像有很多话要跟我说,但受限于当时的环境条件,没有机会而已,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可以肯定,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吃过饭以后,我们搭乘了一辆出租车,晚上九点钟就到了博通堂。


  门虚掩着,几个工人也都已经下班。


  “吱悠”一声,推门进去,偌大的博通堂稍显清冷,只有二楼宴客厅有灯光投射出来。


  “回来了。”


  林沧海的声音响起。


  顺着楼梯而上,林沧海泡了茶,自斟自饮,看来是在等我们。


  没看见张玲他们几个的身影,林沧海说不支锅,不走动,现在马上五月份了,已经过了支锅的黄金时段。


  张玲飞去了香港,用这段时间维护一下老关系。


  一想到玲姐周旋与各色男人之间,陪睡又陪笑,我心里掠过一丝难过。


  本以为林沧海会继续追问我,有关白老太的事情,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只字未提。


  “那个,问一下,厕所在哪?”


  鼻大炮表情痛苦,两个膝盖都扣在了一起。


  “让你吃那么多西瓜,直走右拐就到了。”


  鼻大炮一路小跑而去。


  林沧海脸色一沉:“光庭,你怎么带了个陌生人回来啊?支锅这一行安全大于天,难道你不知道吗?”


  “林老,你听我说。”


  把鼻大炮的事情说了一遍,林沧海沉默不语,呷了一口茶水。


  “罢了,他跟我当年遇到祖爷的时候一样,既然你说此人可靠,那就留下吧。”


  说到祖爷,林沧海旧事重提。


  “经过这一年多的历练,你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我准备将伙爷会交给你掌管。”


  闻言,我赶紧站了起来,连忙推辞。


  “林老,千万别,我……”


  林沧海一摆手:“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一把年纪了,想过几天清闲日子。”


  “不,我要说,此事关系重大,理应得到每个成员的同意才行,这也是伙爷会的规矩。”


  林沧海看着我,但却不说话。


  我接着说道:“永陵一事,伙爷会损失惨重,白帮又虎视眈眈,意图不轨,此时正是生死存亡之际,还得您来主持大局啊。”


  林沧海抿了几口茶水,将茶杯放下,依旧不说话。


  石静霞一手执壶,一手护着壶盖,一边添水一边说道:“林老,我能否说句话。”


  林沧海缓缓说道:“小静,如今你也是伙爷会的人了,有话但说无妨。”


  石静霞便说道:“我觉得光庭说的对,如果这时候您把伙爷会交给他,一来恐难服众,二来也会落人口舌,说您在逃避责任。”


  闻听此言,我赶紧说道:“小静,不许胡说。”


  林沧海额头青云浮动,显得有些激动,朗声道:“祖爷走后,白帮三番五次意欲吞并伙爷会,抢我地盘,我林某人兢兢业业,未建功勋,但也力保寸土未失。”


  石静霞紧接着说道:“所以啊,林老,这时候您更不应该退位让贤,除非您是真的怕了白老太。”


  林沧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将茶杯扔在茶盘上滴流乱转。


  “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突然,“啪”的一声,一楼传来了东西摔碎的动静。


  原来是鼻大炮上完厕所没事干,到处瞎溜达,毛手毛脚的把一个青铜鼎给打碎了。


  这家伙吓得脸都白了,蹲在地上慌乱的拼凑着。


  “一个字两万,这尊鼎原价28万,这样,给你打个走上海跑北京也没有的粉碎性骨折价,这样吧,你给2.8万。”


  “扑通”一声,鼻大炮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鼻涕都要过河了。


  “还不如杀了我呢。”


  见他如此窘迫,我忍不住大笑出声。


  “行了,我逗你玩呢,这是仿制品,几百块钱的事,碎了就碎了,卖废品吧。”


  鼻大炮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


  石静霞捡起碎片一看上面的文字,忍不住笑出声来。


  “富居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鼻大炮一抹鼻子:“哎呀妈呀,我还以为跟雷公鼎一样呢,魂都快吓飞了。”


  林沧海分析,孙铁丹大概率来了西京城。


  但有一点,由于进站安检的缘故,他带着雷公鼎无法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估计也不会乘坐出租车,这是由于思维定式决定的。


  就像农民工回家过年,首先想到的是乘坐火车,根本不会去想乘坐飞机,可能飞机票还更便宜。


  石静霞眼前一亮:“摩托车,他一定是骑摩托车来的。”


  鼻大炮说:“绝了,嫂子,你真聪明,可是早在西京城找一辆摩托车,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想起了把我们拉到白水县城的那个古城牌三轮车,由于没有手续进不了城。


  当时,在农村来说,不管是农用三轮车还是摩托车,十辆车九辆没手续,剩下一辆手续还不全。


  交警追击无牌摩托车的事件经常发生,还酿成了几起惨案,影响很不好。


  摩托车不让上高速,孙铁丹如果是骑摩托车来的西京城,一来多半也会因为没有手续而进不了城,二来他只能走省道。


  林沧海说道:“明天一早,你们立刻去草滩一趟,以车找人,别让白帮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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