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冉和梁浅计划得挺好,秉烛夜谈之后睡一整天。
结果第二天上午才9点,门铃就响了。
沈星冉睡眠浅一点,踩着棉拖睡眼朦胧地去开门,好半晌才看清门外的男人:“乔总,您有事儿吗?”
“呃,我找梁浅。”
“她还睡着呢,有什么事儿要不你晚点再找她?”
乔冠城看了看表:“都这个点了,你俩还不准备起床吗?”
管真宽,沈星冉打着哈欠道:“大冬天的我俩喜欢猫冬,有事你手机上联系吧。”说罢她就利索地关了门,再次晃晃悠悠地摸上床。梁浅陷在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连身都没翻一个。
她俩熬夜通宵,早上六点跑出去吃了顿早餐才回来睡下的。
要不是沈星冉在这儿,乔冠城压根儿连门都敲不开。不过敲开了也没用,人忙着补眠。
时晏接到乔冠城的电话很郁闷:“什么猫冬,冉冉从不赖床的好不好,肯定是被梁浅带坏了。”
乔冠城翻了个白眼:“合着全世界就你家沈星冉最乖是吧?”
“那当然,大乔,你努努力,一会儿再给梁浅打电话,不然她一直这么霸着冉冉,我可怎么办啊?”
“至于不,没有沈星冉你又不是不会吃饭了。”
时晏理直气壮道:“会吃,但吃不香啊。”
乔冠城差点暴走:“老子怎么摊上你们这么对恋爱脑兄弟?”
“对?”电话那头沉默半晌,时晏道:“老杜怎么了?”
“能怎么?给自己喝进医院了呗。”
“昨天他走的时候明明还好好儿的吗?”
“走后拉着我去他家续场了,抱着林欢欢的衣服嗷嗷哭,我还录了段视频,一会儿发你哈。”
时晏立刻警觉:“你还拍了视频?以前我失恋喝酒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拍了我的发给老杜?”
乔冠城:......
糟糕,被发现了。
不过时晏也没追究,叹了口气道:“大乔,得空的时候你多劝劝他,天下又不是只剩林欢欢一个女人了,这拿不起又放不下的,何必呢?”
“你自己怎么不去劝?”
“毕竟放手这种事儿,你比我有经验嘛。”
乔冠城“艹”一声,摔了电话。没长恋爱脑,所以和他们都格格不入了是吗?
乔冠城气得罢了工。
沈星冉和梁浅没人打扰,一觉从早上睡到傍晚才迷迷糊糊地起床去觅食。时晏也给沈星冉发了不少消息和邀约。可惜沈星冉朋友为重,虽然回了信息,但邀约也一并给拒了。
人要陪梁浅做脸护肤买衣服。
明天要参加闻樱学姐的订婚宴嘛,当然要把自己收拾得美美哒才行啊。
梁浅也在给乔冠城回消息:“冉冉说你早上来找我了,有事儿吗?”
乔冠城道:“没啥大事,就是昨晚看到你家灯亮了,想着你可能回了淮江,就想约你谈谈生意。”
“你爸又看上我家的地啦?”
“嗯。”
“这事儿不归我管,你还是去找我爸吧。话说回来,上回那么好的一块儿地,你爸那项目都做一半黄掉了,最后还是你自己花钱堵上的窟窿。现在又买地,他要干嘛?”
“谁知道呢。”乔冠城觉得自己快编不下去了。
梁浅啧啧两声,觉得他愚孝,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儿,她也没有多说。反正地的事她是不会管的,虽然乔冠城和她算是朋友,但是在商言商,总不能因为他是熟人就损失自家老爸的利益嘛。
再说那利也到不了乔冠城手上。
闻樱的订婚宴在七星级酒店举行,沈家出面,淮江市但凡有点名气的家族全来了。沈星冉难得参加这种宴会,差点被这阵仗给吓着:“你不是说沈家行事低调吗?”
“儿媳妇都被人欺上门来了,哪还低调得下去?你看那个就是沈牧琛,天,他居然亲自在门口迎客耶。看来他们兄弟俩关系很好啊。”
“豪门还真有感情好的兄弟?”
“应该还行吧,你不说闻樱姐夫是外交官嘛,他和他父母是在京都搞政治的,又不会跑回来跟大房夺权。没有利益冲突何必争得你死我活呢。”
“有道理。”
两人跑去化妆室找闻樱,沈泽琛陪在一边,看到沈星冉高兴地给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寻个借口走了,给他们仨留下充足的说话空间。沈星冉和梁浅把新婚贺礼奉上,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才拐到正题。
“哇,闻樱学姐,真是没想到啊,姐夫居然出身豪门。”
闻樱大大方方道:“可不是嘛,我前儿知道的时候吓得好半天都没回魂儿,泽琛也藏得太深了。”
梁浅表示不懂:“这种事为什么要藏着啊?”
总不能是怕闻樱贪图他们家财产吧?
闻樱道:“好像跟他们家丢失的那个弟弟有关系,反正那事儿之后,他爸宣布他们二房的所有股份全部留给三房,然后一家子就迁京都去了。”
“所有股份?这也太大方了吧?”沈星冉咂舌:“再说了,就算股份送给三房,他们不一样是沈家人吗?干嘛还要搬到京都去?”
“他爸搞学术的,为人正派但也特别轴,当年说走就走,谁也拦不住。”
梁浅抓耳挠腮,特想知道后续的八卦,但闻樱却不肯再说了。本来她就只是解释沈泽琛之前不说自己是沈家人的原因,更深层次的东西就是家丑了,哪可能轻易透露。
梁浅也明白这理儿,见闻樱转了话题,自然不会揪着不放。
闻樱是今天的新娘子,她要招呼的客人很多。沈星冉和梁浅没一直缠着她,转身就自个儿窝角落去了。
在各种宴会上摸鱼,梁浅是强项。
但今晚来得熟人太多,时晏和乔冠城没多久就找了过来。
“冉冉,你今晚真漂亮。”时晏一见沈星冉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那谄媚的样儿乔冠城简直没眼看。
恋爱脑,没救了。
他等着看他上山挖野菜。
沈星冉笑了笑很有兴致地回了句:“你今晚也很帅。”
时晏笑得更高兴了。
梁浅听得相当无语,这对话怎么整得跟青春校园文似的,一大把年纪了还搁这玩青涩,合适吗?
乔冠城:......他怎么听着这意思,他俩还真有戏了?看着在一旁一脸看透一切的梁浅,他忙把人划拉到另一边:“梁浅,你觉得沈星冉这是个什么意思?”
梁浅昨晚和沈星冉没少聊,自然知道沈星冉的心思。
但她凭什么透露给时晏的朋友啊?当下傲娇的地一扭头:“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但你是她最好的闺蜜啊。”
“所以你该知道我是哪国的吧?”
乔冠城:......
他笑了起来:“说的对,你为闺蜜两肋插刀,我也不能看着我兄弟单打独斗不是?”
梁浅一愣,双手交叉保护弱小的自己:“你想干嘛?”
“走,陪我喝杯酒去。”
“我不去,我爸说了,女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不能随便喝酒。”
乔冠城推着她走:“那你爸有没有告诉你,做人得有点眼力见,不能随便当人电灯泡啊?”
“八字没一撇呢,怎么就灯泡了,那时晏看着就跟个大灰狼似的。”
“大灰狼和小白兔,多好的一对嘛。”
时晏看着乔冠城成功把梁浅弄走,松了口气,养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沈星冉回头看了看梁浅,在时晏看不到的角度冲她挥了挥手。
梁浅顿时不挣扎了,磨牙在心里骂她见色忘友:“哎,你别推了,我自己走。”
“真的?你不会一转头就跑回去吧?”
“我有那么无聊嘛,倒是你,为了让兄弟追媳妇,是不是太没节操了点儿?”
“没办法,失恋的兄弟太可怕了。”乔冠城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
梁浅乐呵呵道:“说说,有多可怕。”
“我给你看几个视频,你就懂了。”乔冠城毫无出卖兄弟黑历史的罪恶感,拿着手机就翻开相册,几下子就把时晏刚分手那会儿的视频给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