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前几天胃痛,记得医药箱在哪儿,他找出消炎的药膏给沈星冉上药。
沈星冉疼得嘶嘶两声,烦躁地拍开时晏的手。
喝醉了还这么不老实,知道他生气也不哄他,他恍惚觉得,他认识了一年的,那个温柔体贴的沈星冉,不过是个假象,全是她装出来的。
“小骗子。”
嘴上骂着,手上的动作却更轻柔了几分。
“热。”睡梦中的沈星冉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衬衫的纽扣开了两颗,一片春光映入眼帘。
素了好些天的时晏呼吸一滞,缓缓低头吻向她的双唇。
沈星冉却在这时睁开眼睛:“你干嘛?”
时晏:......
他吓了一跳,赶紧直起身子。
还没找着理由,却发现沈星冉又睡着了。
被这么一吓,他也没了占便宜的心思,本来还打算给她换睡衣的,这会子也顾不上了,帮她调好空调就赶紧跑出门。
然后去冲了个冷水澡。
不争气的小兄弟,就算沈星冉身材很有料,可他又不是头一回见,有啥好兴奋的。
关键是,都被吓着了居然还能这么精神。
时晏躺到床上依然怨念深重,辗转了半宿才睡着。
凌晨四点
沈星冉被尿憋醒。
小夜灯的光昏昏暗暗,但她仍是一眼认出了这是她在嘉和苑的房间。她敲了敲脑袋,起身去了浴室,再出来时连澡都洗好了。
房间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她没带走的高档衣服仍旧挂在衣橱里,只是又多了几条新裙子。床上的毛绒玩偶流氓兔还是那么柔软,就连飘窗上的多肉也仍旧带着勃勃的生机。
就好像她从不曾离开。
沈星冉看得出时晏对她的不舍。
只是他的挽回她不敢心动。
她叹了口气,第一次为自己孤儿的身份而遗憾。时晏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虽然脾气差一点,却是真正的正人君子。就像昨晚,他明明动了欲念,最后却没有趁人之危。
如果她出生在一个与他门当户对的家庭,哪怕差那么一线,她也定然会选择继续爱他哄他照顾他。
只可惜,没有如果。
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
他俩起点不同,步调也不一致,哪怕短暂相交,也逃不掉走散的结局。
她从小猪存钱罐里掏出几个硬币,决定天一亮就坐地铁去四季云顶拿手机。
再给他做顿早饭吧,就当感谢他的收留了。
时晏哪怕睡着,这一觉也并不安稳,梦中的沈星冉拎着行李箱,无论他怎么叫都不肯回头。
“沈星冉。”他大叫一声弹坐而起,明明睡在凉丝丝的空调房里,愣是出了一身大汗。
沈星冉不会真跑了吧?
这念头一起,他连鞋都没穿就往外跑。
房门一开就怔住了。
屋里飘着一股浓郁的粥香,明明沈星冉离开也没几天,可他愣是觉得这香味与他隔了很久很久。他放轻脚步走向厨房,沈星冉正将鸡蛋磕进油锅,冷不防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时晏的大脑袋搁在她肩头,满心委屈:“你好久没给我煮粥了,这几天我都吃不好饭。”
时晏比平时早起了一小时,沈星冉猝不及防,听着他委屈的控诉,刚刚筑好的心防顿时塌了一半。
好在另一半还在坚守着,她顿了一下:“那我给周姨写个菜谱,让她以后按我的方式煮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星冉,回来好不好?咱们像以前那样不行吗?我以后一定控制自己,不对你发脾气了。”
沈星冉摇摇头,熟练地给鸡蛋翻了个面:“可是时总,我总不能一直给你当情人吧。你知道的,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光荣的职业。我努力读书考大学,不是为了给人包养的。”
“你在跟我要名份吗?除了时太太这个身份,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时总,算了。你先放开我,鸡蛋要焦了,有什么话等下再说。”
时晏不放:“我又没抱你的手,不影响你煎蛋。”
沈星冉:......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时晏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