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楚雄的声音,他来这里并没有瞒着任何人,但楚雄来得如此之快,很明显是有人将他的行踪告诉了楚雄。
林枭唇角微微勾起,这次来地牢他也没有打算接着破坏阵法,他不过是想看看楚雄有没有再次在他身边安人,而现在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楚雄走进这间地牢之时,只看到“楚子悦”对折中央坛子里的人头咬牙切齿。
“父亲?”林枭眼神带着惊讶:“您怎么来了?”
“你伤势还未痊愈,来这里做什么?”楚雄问道。
“此时请容孩儿细秉,父亲能否告诉孩儿这是何人?”林枭指着祁朗问道。
“这人与你无关,现在就随我离开。”楚雄不由分说道。
“是。”林枭瞥了祁朗一眼,不甘地跟着楚雄走了。
而祁朗心中很清楚林枭此举打草惊蛇是为何,心中不由称赞这小子将人心玩得真是透彻。
“你从未进过地牢,可守卫说你进门之后目标明确,为父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那里关着人的?”楚雄审视的目光看着林枭。
林枭微微颔首:“林枭说的,孩儿不过是记住了他所说的位置。”
“林枭?他又是如何知道的?”楚雄警惕道,攻打赫连山时,太上大长老光祝察觉到此地阵法有异,匆匆归来,也直接导致了攻打赫连山的计划失败。
而且回来之后连太上大长老都没有找出是何人破坏了阵法,按照现在“楚子悦”的说法,林枭进过这地牢,可这阵法只有依靠龙弦玉的力量才能破坏,偏偏龙弦玉又不在林枭身上,那破坏阵法的人究竟是谁?
“孩儿不知,他死之前说光明神殿的报应很快就会来了,我拷打许久,他只让我去地牢最底下一层见一个人。”林枭眼神甚是诚恳地说道。
“然后呢?”楚雄问道,听这话的意思,林枭不仅来过地牢,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没有了,孩儿回来后思前想后也没想通林枭话中的意思,只好亲自来地牢一探究竟。”林枭皱着眉,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果然楚雄的脸色好多了:“地牢中的那个人非常危险,没事别往地牢去。”
林枭故作无意:“他不是被封起来了吗?”
楚雄看了他半晌:“听为父的。”
“父亲,真的不能告诉我为何吗?”林枭面上表情有些委屈,这也是楚子悦性格的一部分,只要发现什么事的苗头,一定会问个十遍八遍。
楚雄了解自家儿子,便也没有再次拒绝:“子悦啊,原本为父一直觉得已经过了上万年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没有必要知道太多,但是现在……罢了,你以后毕竟是要继承整个光明神殿的。”
“父亲此言何意?那个人活了上万年?”林枭睁大眼睛。
“没错,上万年前,仙灵界出现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天赋极高,悟性极强,若是放在现在,必定会是所有宗门争夺的对象,可是上万年前,他被自己的家族抹杀了。”楚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
“这是为何?”林枭像是明显起了兴趣,追问道。
“因为他天资奇高,他的家族想要彻底掌控他的一切,包括思想,但是那家族极其狂傲,就算是想要那少年一直忠诚,采用的也是最为极端的方法,最后逼得少年叛逃。”
“之后那少年遇到了此生第一个好友,二人把酒言欢,共同修炼,也是过了一段逍遥日子,光明神殿就是他们两个人闯荡仙灵界之后创立的,可后来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忽然就反目成仇了。”楚雄摇了摇头。
“这么说,地牢那位是我们光明神殿的开宗祖师?”这是林枭也从不知道的。
楚雄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可关键在于他们后来的反目。”
“父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林枭问道
楚雄无奈一笑:“莫说我,连太上大长老都不一定知道。”
“那……后来呢?”林枭问道。
“后来,两个人都带着自己的亲信离开了光明神殿,光明神殿大乱,群龙无首,好在当时太上大长老虽然年轻,但他一直跟在两个开宗祖师身边,获益颇多,也暂时控制住了局面。”
“可百年后,地牢那位忽然就出现了,血淋淋地被人封印在地牢中,太上大长老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断了四肢。”楚雄解释道。
林枭久久不能说话,想不到会有这样一段经历,这么说来,楚雄说到的那位惊才绝艳的少年就是墨无忧,而他离开家族后遇到的好友就是祁朗了。
可是他们到底为何反目?而祁朗对光明神殿的恨意又从何而来?而且当时光祝发现祁朗之后,不应该是好好照顾祁朗吗?这里面矛盾太多了。
忽然林枭很敏锐地发现一点:楚雄在这中间没有提到赫连山,这里面一定有很多事情被他们隐瞒了,可是以“楚子悦”知道的那一星半点,他没有办法直接问祁朗与赫连山之间的关系。
“那……父亲,林枭为何又知道地牢中有那个人棍呢?”他问道。
楚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我们攻打赫连山时被那小子趁虚而入了。”
“原来如此……”他低下头。
“子悦,你杀了林枭当真没有发现他身上有龙弦玉?”楚雄问道。
“的确没有,这事与龙弦玉有关系吗?”林枭不放过任何套话的机会。
“龙弦玉是解开封印的关键,若是落在赫连山手中,光明神殿怕就要遭殃了。”楚雄道。
“为何?既然是光明神殿开派祖师,那位不是与光明神殿站在一起的吗?”楚雄的话又让林枭有了可以钻的空子。
“个中原因,为父也不清楚,只知现在地牢那位对光明神殿的怨念极深,他要是出来,恐怕第一个灭的就是光明神殿。”楚雄道。
“那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林枭问道。
楚雄眉头一皱:“子悦,光明神殿怎么能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此类的话以后不许再说。”
“是。”林枭乖乖应道,但他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