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剑波握住容静怡的手没有分开来,小汽车已经到了被服仓库门口。
“师傅!被服仓库到咧!”钉钉在前面喊了一声。
汶剑波抬头去看,见半张脸的月亮悬在空中,被服仓库门口只有一个站岗的日军哨兵……
站岗的日军哨兵叫冈本一串,是华卫国琉球岛的老乡,华卫国在月光的映照下从身形上辨别出来。
又一个麦芒掉进针眼里巧透了的事,华卫国一个机灵从后座上站起身来,走到汶剑波身边说了声:“师傅,哨兵是徒儿的老乡叫冈本一串,请不要伤害他,我去说服其投诚!”
汶剑波看了华卫国几眼,让康子光把车停下来。
小车停在大门口,华卫国从车上下去,昂首阔步向冈本一串走去。
冈本一串看见一辆小汽车停在大门口,早把手中的三八大盖枪平端手中。
见小汽车停下来后从上面下来一个皇军,便就喊了一声:“站住!报上姓名!不报上性命就开枪!”
“开你个头呀开枪!”华卫国亮亮地喊了一声,可着嗓子道:“冈本一串你个猪头真的认不出我来?”
冈本一串听出华卫国的声音来,将平端的三八大盖枪拎在手中定睛去看,果然见是自己的老乡松岛三洋。
冈本一串喊了一声:“松岛君”,撇下枪迎了上去,两人紧紧拥抱一起。
冈本一串和华卫国拥抱一气哈哈大笑着,突然想起什么来,抓住华卫国的胳膊死死盯看着他道:“松岛君,你不是跟酒井五二守护西南墙角那挺重机枪吗?听说重机枪被支那人夺取,松岛君怎么安然无恙地出现这个地方……”
华卫国见冈本一串什么都知道,不想跟他磨叽,扬扬手臂简明扼要道:“这些事日后再说,宫本正南少佐要进库房查看,还望冈本君给予方便!”
华卫国说着,给车上招了招手,示意汶剑波他们下来。
汶剑波把脑袋从车窗口探出来道:“华卫国你给哨兵说说,我们把车开进去!”
冈本一串见少佐军官喊华卫国,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站在眼前的乡党松岛三洋依旧是重机枪手,从西南墙角炮楼上逃出来的。
冈本一串不假思索,将横在门口的铁路障移开来,放小汽车进去。
小汽车开进去了,华卫国问冈本一串道:“冈本君,怎么就你一个人站岗?其他人哪里去了?”华卫国自然是明知故问。
冈本一串不加掩饰地说:“少尉小队副铃木一带领12个人把典狱长栾警尉抬往南京去了!”
顿了一下咽咽喉咙道:“还有十几个被支那人打死啦!被服仓库现在就剩下冈本和西浦武山两个人,西浦君在库房里面巡逻,冈本在大门口站哨!”
华卫国见冈本一串说得认真,在他的脖朗阁扇了一抽波道:“你就没有听见隔壁院子里激烈的枪声吗?”
冈本一串被华卫国一抽波扇得懵懵懂懂,回头看了他一眸子道:“怎么没有听见,小队副带领我们赶过去支援隔壁大院!不,是黑木乌赖的勤务兵冒死赶到被服仓库这边来传达命令,让我两个小分队赶去武器弹药仓库夺取94式轻迫击炮,说是要打掉东北、西南两个炮楼上被支那人夺取的重机枪!”
顿了一下清清嗓子提高声音道:“可是我们一走到隔壁大院的门口,便被重机枪压住,打得抬不起头!”
“哪你们如何营救栾警尉的?”华卫国冷不丁问了一声。
“嗨!”冈本一串哀叹一声道:“我们被重机枪打得伏趴地上抬不起头,栾警尉从大雄宝殿的男女号子走出来,也被重机枪給打倒!小队副铃木一带说栾警尉是犬神正雄将军的亲信,一定要把他营救出来,我们十几个人匍匐前进趴到栾警尉跟前,见他的肠子被重机枪打出来,合力拉拽他逃出重机枪的射程之外,铃木一带12个人抬着栾警尉去了南京,冈本一串和西浦武山留下来执勤!”
华卫国见冈本一串絮絮叨叨说了一河滩话,觉得说服他投诚很有可能,便就说了声:“冈本君,你不是一直想逃回琉球岛吗?还说我们的宗主国是中国……”
冈本一串听华卫国如此讲,痴愣着眼睛盯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冈本一串和华卫国一样都是从琉球岛被抓来的新兵,两人在新兵营训练时睡在一张床上。
新兵训练结束后,华卫国跟军曹酒井五二来到上海,冈本一串去向不明。
华卫国来到鸡鸣寺一次聚会,和冈本一串相逢,两人在一起后依旧商讨如何逃回琉球岛的事,现在见面,机会基本成熟。
华卫国直言不讳道:“冈本君,松岛三洋现在是宗主国的人啦,名字叫华卫国!”
冈本一串瞠目结舌,凝视着华卫国大惊失色道:“怪不得刚才那个少佐军官喊你华卫国,冈本不知怎么回事,原来……”
华卫国打断冈本一串的话:“冈本君不是一直想逃跑吗?不如跟松岛一起投诚宗主国打日本!”
冈本一串沉吟一阵,打躬作揖道:“冈本全听松岛君安排!”
华卫国说着,扬扬手臂道:“刚才那位少佐军官是我师父汶剑波,华卫国的名字就是师傅给起的!”
华卫国说着盯看着冈本一串,道:“冈本你干脆就叫华卫军,我俩一起跟师傅干!”
“对对对!冈本就叫华卫军,和华卫国一起打日本……”
华卫国说服冈本一串反水,两人大步流星地追赶汶剑波他们乘坐的小汽车。
小汽车开进被服仓库大门后,一直向里面驶去;西浦武山从那边巡逻过来看见后,不问三七二十一先开了一枪。
西浦武山一枪打在吉普敞篷小汽车的顶上没有伤人。
康子光见西浦武山嚣张跋扈,不禁勃然大怒,加大油门用车击撞西浦武山。
西浦武山这个半吊子货,以为自己打了一枪后小汽车会停下来,可他哪里会想到汽车像出笼猛虎一样朝自己撞来。
西浦武山跑得再快哪里跑得过汽车,被撞出十几米远,脑袋磕在马路牙子上,红的、白的、紫的玩意儿汤了一堆,身子、胳膊、腿散乱一地……
文剑波见康子光驱动小汽车撞死这个有点不自量力的小鬼子,从车上下来看了几眼笑道:“光子的火气还真大,一车头将小鬼子大卸八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