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梁要登基的消息震惊了项济,沙无量被剥夺权柄,还被要求待在房间里。
这等同于软禁。
沙无量心中暗暗焦急,却又想不出任何办法。
项济是守备府的主官,他有生杀大权。
贾隆是项济的跟班小太监,绝对可以信任。
项济让贾隆接替沙无量,等于彻底把缉捕房控制。
“滚!”
项济怒骂,沙无量灰溜溜出了后衙。
项济对贾隆吩咐道:“你去之后,马上派人盯死武安王府,还有沙无量,不许他踏出房间半步!”
贾隆拜道:“儿子领命,爹爹放心。”
说完,贾隆马上往缉捕房去。
项济心中觉得不稳妥,立即派人把巡城武侯的统领诸葛信找来。
刘澜和他不对付,找刘澜没用,所以项济越过刘澜,直接找诸葛信。
手下立即往武侯衙门找人。
沙无量回到缉捕房,趁着贾隆还没来,马上找到谭缪,说道:“项公公怀疑我了,夺了我的权力,让贾隆接替,不许我出门!”
“你立即去齐家酒铺,把消息告诉他们!快去!”
谭缪吃了一惊,问道:“是不是暴露了?”
沙无量稳住谭缪,说道:“别担心,明日举事,暴露就暴露,不止我们,武侯和禁军都搞定了,项济翻不起大浪,你去齐家酒铺就行!”
谭缪知道情况紧急,立即往齐家酒铺去。
沙无量则禁足在房中,哪里都不去。
这个时候如果强行逃出守备府,只会被追杀,甚至可能坏事。
所以沙无量选择就在缉捕房待着。
很快,贾隆到了缉捕房,立即宣布沙无量禁足,自己接替缉捕房的消息。
手下人面面相觑,他们都以为事情暴露了,心里很慌。
贾隆恶狠狠地骂道:“项公公让我接管缉捕房,哪个敢不从命,立即打死!”
他知道缉捕房的人都很滑头,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要想震慑住这些人,必须拿出狠辣的姿态。
底下的人都不说话。
贾隆扫了一眼,问道:“谭缪呢?”
手下人不说话,贾隆发怒,喝问道:“谭缪呢!”
终于,一个捕快回道:“贾公公,谭缪在外执勤,马上找他回来。”
贾隆冷冷说道:“马上去找人!剩下的人,全部到武安王府去,给我盯死!”
“有任何异动,立即禀报,敢知情不报,杀!”
捕快出了缉捕房,立即往武安王府去。
后衙。
武侯统领诸葛信脚步匆匆进门,对着项济拜道:“属下诸葛信,拜见公公。”
项济身子前倾,沉声问道:“你可知道武安王要谋反?”
诸葛信已经知道明天要干嘛,项济这样问,诸葛信并不惊讶。
外面的童谣早就传开了,谁都知道李昭梁明天要造反。
“回禀公公,武安王一直不老实,属下一直盯着。”
项济微微点头道:“是刘澜的命令吧?”
诸葛信回道:“是,刘公公说武安王府有鬼,让属下日夜盯着。”
项济问道:“他们有异动,难道你们武侯没发现?”
诸葛信回道:“属下只发现武安王和朝中一些大臣有往来,除此以外,并未发现其他异动。”
“特别是刘公公让属下搜寻私兵,属下找了许久,未曾发现武安王豢养的私兵。”
“请恕属下直言,要想谋反,必须有兵马,武安王只有一些老弱府兵,他若是真敢谋反,属下可以平定!”
诸葛信的话让项济稍微安心。
谋反没有兵马,等同于儿戏。
项济一直不太担心,就是因为李昭梁没有兵马可用。
守备府八千武侯,两万多人,李昭梁那点人,可以轻易扫平。
唯独担心出事情的就是禁军。
“禁军那边情况如何?”
项济问起,诸葛信回道:“禁军的事情,属下无权过问,他们好像也在盯着武安王府。”
“当日有人在酒楼大放厥词,就是禁军把人抓了,还把那几个书生灭了九族。”
项济微微点头,禁军应该不会有问题。
如果禁军参与了谋反,就不会抓人灭族。
“让所有武侯备战,从现在开始,盯死武安王府!”
“在武安王府周围布下兵马,如果武安王敢离开,立即拿下!”
项济下令,诸葛信有些为难,问道:“只是出门就拿下?属下担心”
不管怎么说,李昭梁是王爷,诸葛信一个区区武侯统领,怎么敢出门就动手?
项济却不管,说道:“出了事情咱家担着,如果你不敢,那就不许武安王出门!”
堵在家里总不会出问题吧。
诸葛信没有再争执,拜道:“属下明白,公公放心。”
项济挥挥手,诸葛信立即出去。
人走后,项济仍然觉得不保险,又派人去打探禁军的情况。
诸葛信回道武侯衙门,立即进了刘澜的房间。
“刘公公,项公公好像发现了什么,他让我盯死武安王,不许武安王出门。”
“如果武安王出门,立即拿下!”
“还有缉捕房的沙无量,他被拿下了,他好像是我们的人。”
诸葛信事先并不知道沙无量也参与了。
听说被项济拿下,诸葛信才明白过来。
刘澜事先也不知道,听说后有些诧异。
“项济知道了无妨,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知道也没用!”
“他让你们盯着武安王,那就盯着,这事情好办。”
刘澜不打算和项济对着干,只需虚与委蛇即可。
等到明日,一切就定了。
“把那些没有入伙的人派到城外去,就是这是项济的命令,武安王府附近全部用我们的人。”
刘澜下令,诸葛信立即照办。
武侯中,有五千多人加入了,或者不反对。
这些人,诸葛信安排在王府周围,其他人派出城外去,命令他们在城外搜索私兵。
谭缪匆匆跑到齐家酒铺。
进了酒铺坐下,酒保过来热情招呼:“客官,喝酒吗?”
谭缪没有来过,他不知道这里什么情况,紧张地四顾,对酒保低声说道:“沙捕头让我过来,有紧急情况。”
酒保故作听错了,笑道:“客官要卡酒坊啊,没问题,请随我来。”
酒保往后走,谭缪猜到这是要他到后面详谈。
忍着内心的恐惧,谭缪到了后院酒坊,酒保把门关上,问道:“你是沙无量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