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来瞧来瞧,也瞧不出一个所以然,说是梦魇了。
贵妃看着自己女儿不清醒嘴里还念念叨叨的样子就心疼,“梦魇了,现在怎么办,怎么叫醒她啊?”
太医:“最好不要贸然叫醒,一会儿她自己就会醒来,或者喝些药下去试试。”
“拿去熬药,快去。”
“是。”
一个宫女站在屏风外,她听完了里面的话就出去了,悄悄把话告诉在外面等着的小太监。
太医把药熬好了,南卿正好悠悠醒来,但是她哭着说不喝药,还说要见父皇,贵妃哄了半天都没用,只能连夜去请皇上。
今日皇上睡在皇后那里,请皇上的时候自然也惊动了皇后,皇后也来了。
宫人搬来椅子给皇上皇后坐,贵妃站在一边,南卿披着衣裳坐在床上,下午还明媚红润的小脸,现在一片白,能看出来是真的被吓坏了。
南卿哭泣着说:“卿儿梦见了大雪掩盖了很多屋子,有许多人冻死了,而且有人排着长队去领救济的米粥,可是突然打起来了,因为米粥没有了,好多人冻死饿死,卿儿看见有人吃……吃孩子。”
她声音颤抖,神色恐惧。
一个深宫中的公主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如果是其他人梦到,皇上或许会觉得晦气,可是现在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梦到,这不由让他觉得会不会是上天的暗示。
皇上:“今年的秋末比往年都冷,年年北方都有雪灾,但是朝廷都会送赈灾的粮食和银子去,雪灾都能在朝堂的控制范围内。”
南卿:“可是卿儿梦里瞧见了没有粮食,好多人饿死了,没有衣裳,路边都是冻死的人,人吃人,卿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
皇后皱着眉头:“可要让钦天监来。”
皇上点点头。
而外面宫女禀报,说是太子来了。
南宫御穿着简单,看来也是从床榻上起来的。
皇上:“太子来了。”
南宫御对皇上行礼,说:“儿臣听闻六妹妹身体不适有些担忧,便过来瞧瞧。”
“嗯,关爱弟妹,不错。”皇上满意的点点头。
皇后看见自己的儿子,满眼都是满意,她将刚刚南宫卿儿说的话与太子说了一遍,问:“御儿觉得你六妹妹此梦会不会是一种预示?”
南宫御看了一眼还在哭泣的六妹妹,说:“是不是预示儿臣不敢妄断,可请钦天监来算一算,而且儿臣觉得还要多派人盯着赈灾的粮食和银子,确保无恙,北方年年雪灾,粮食和银子是救灾民性命的重要之物,多派人手看管总是没错的。”
太子沉着冷静和清晰的头脑是皇上最喜欢的,皇上很是欣慰。
“太子。”皇上突然严肃说话。
南宫御挺直了腰背。
皇上:“今年冬天的雪灾恐怕会更加严重,赈灾的事情就全权交由你手中,朕给你十万兵马调动。”
历朝历代可很少有皇帝敢给皇子这么多兵权,谁都害怕儿子会不孝逼宫篡位。
但是皇上敢给南宫御这么多的兵权,他相信他,同时也想借着赈灾的由头给他兵权,让他有力与廖闫抗衡。
这其中的道理父子两人都知道,而皇后不知最后一层含义,只知皇上给了她儿子如此高的兵权,她忍不住的欣喜。
皇上安抚了南卿,确定她没事了才和皇后离开。
南宫御不好在她寝宫多待,临走时一直告诉她别怕,他绝对不会让她梦里的画面出现在现实中的。
待人都走了,就剩下母女两人,贵妃抹着眼泪。
南卿用帕子给她擦眼泪,“母妃,别伤心,其实我们过的也很好,父皇是皇帝,他……”
“母妃知道,卿儿不用安慰母妃,今夜吓坏了吧,怎么好端端做这种梦,哎,等及笄礼后,母妃带你去安国寺小住一段时日。”
“好,我都听母妃的。”
……
南卿以为要在及笄礼生辰宴上才能看见廖闫了,没想到前一日夜里她就看见了他,还是在她的寝宫里。ωωw.Bǐqυgétν.℃ǒM
箐裳看见屏风后站着一个男人,吓了一跳,看清是谁之后立马警惕,恨不得挡在自家殿下的身前。
嬷嬷今日身体不适,早早就歇息了,现在只有她在近身伺候殿下,想起上次沐浴的时候在殿下后腰上的痕迹,她就不敢让廖督主接近殿下。
廖闫直直的看着南卿。
南卿神色平淡,说:“箐裳,你出去吧。”
“殿下……”
“出去,有事本宫会唤你。”
箐裳不敢不听令,只好出去了。
整个内殿就剩下他们二人,南卿好奇的问:“廖公公越发的胆大了,半夜来本宫寝殿,这是要作甚?”
“明日便是殿下的生辰了,咱家来送生辰礼。”廖闫阴柔的声音不急不缓的说道。
南卿上下看他:“礼呢。”
他就一人站在哪里,手里空空如也。
“在墨竹阁,咱家带殿下去看,殿下一定喜欢。”
明明可以拿过来,便要她过去,怎么感觉廖闫就是想带她去墨竹阁呢?
说来她好像也有半月没有去过墨竹阁了,自从上次从南山回来之后,别说去墨竹阁,她都没有见到过廖闫,她不主动去,廖闫也不找她。
她还是忘不了他那吓人的眼神,就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把她吓到了,他还不吭声,说带她玩乐,结果第二天人都不见了。
她记仇,所以回来后就没去墨竹阁找他练大字了。
“你将生辰礼拿过来。”南卿不想去他那,她直接越过他走向床榻。
就在错身走过的一瞬间,一只有力的手臂捞住了她的细腰,直接强硬的把她抱在了怀里。
南卿吓愣了,回神刚准备骂他,结果就听到廖闫说:“咱家抱着殿下过去,不会累着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