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薇薇忙说道:“不,我不敢再欺骗老首长的感情。但可以将此事影响降低到最低,就说您儿女不同意,我们不得不分开好吗?而您儿女不同意的原因是我未婚,不像是能伺候您,安心过日子的人,他们希望您能找个三十四岁的中年妇人。”
老首长听到这话,怒极反笑:“你果然是善于心机,可我不会让你玩弄于股掌中。我儿女都是军人,通情达理,孝顺尊重我任何决定,怎么可以给他们扣屎盆子?这件事因我而起,必须由我负责!我会登报将此事公布与众,接受公众审判,甚至军委领导的审查!好了,张薇薇你可以走了,至于你会有什么样处理结果,回家等消息吧,到时候你们营长会通知。”
说完,他冲她挥挥手,示意可以走了。
张薇薇一听没差点晕过去,竟然又是登报公布天下,这不是再次将她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不,绝对不可以!
张薇薇从警卫员手中挣扎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老首长面前哭求:“首长,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摆过酒席订过婚的两口子,您也不能对我下死手啊,否则我日后怎么活?求您放过我吧,我请个长假,到外地躲一阵子,等事情消停了,再回来。”
这番如意算盘,孙招娣在旁听得都直皱眉头。
这人做事什么都是她得了,只为自己考虑,根本不会想其他人,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犯了怎么样严重的错误。
但她没有说话,有老首长轮不到她指手画脚。
老首长也是被气得够呛,他连连摇头:“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你我哪有一日夫妻之恩情?摆酒席那还不是着了你的道,反而成了你的理由?怎么处理我不过问,到时候你们营长自然会下通知。你的事,你自己心里明白不单是欺骗了我,你还欺骗了市府相关领导,阻止给寻呼台批文,并且以我的名义,还有上午你给事务局长打电话,也是提到了我,这是什么罪名,你不会不知道吧?本来我还是念你一女子,让你自行悔改,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么你最好去警察局自首吧,否则等警察找上你,那性质可就变了。”
这番话,让张薇薇听得如同五雷轰顶,这些事情也都暴露了。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咬牙反问:“是不是苏虞那小贱人暗中捣鬼,把我给卖了?”
老首长冷冷一笑:“苏虞是谁?我并不认识,你的事情有她参与吗?”
张薇薇登时被怼得哑口无言,苏虞并没有参与这件事,且被蒙在鼓里。
但除了她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谁,将这件事捅给老首长。
若是没人捅给老首长,他又怎么知道呢?先前不是被他骗得很严实嘛!
张薇薇不甘心,又说道:“苏虞就是顾之衍的家属,就是她伙同陆晋苼算计我,她总是疑神疑鬼,看到漂亮女人就以为要勾引她男人,我曾经也在海岛部队,就成了她怀疑对象。这次定然也是她从中作祟,这个女人很歹毒,很可怕,老首长可千万别着了她的道啊。”
她一副好心地样子,劝说老首长。
老首长实在是不想听她说话了,所有事情都证据确凿,她还是在各种推诿,就是不想想自己错在哪儿。
“你的事,不是都摆在面上吗?我还能着了谁的道?难道还是另有隐情,那你倒是说出来!还有你以为我真是傻子?就一点察觉不到你不对劲吗?让你写个请柬都不写,我就觉得你有问题。你今上午处理照片事件,再次验证我的猜测,你不过是用我狐假虎威而已!好了我不想跟你废话了,警卫员送她离开干休所。”老首长冷声吩咐。
警卫员答应一声,抓着张薇薇的胳膊,拽着她就向外走。
张薇薇挣扎不掉,竭斯底里地质问:“你派人跟踪我?”
“不然呢?你觉得你有不让人跟踪的底气么!”老首长冷声应道。
不等张薇薇再次回应,就被警卫员给拉走了。
就这样,张薇薇被丢出了干休所。
警卫员对门口哨岗的警卫员说道:“老首长有令,以后这个女人不允许再踏入干休所不拿不,她已经跟我们老首长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们岗哨相互传达。”
岗哨警卫员点头应道:“好,我立刻传令下去。”
张薇薇在旁像疯了一样大笑:“以为那里面很好吗?以后请我来都不会来!一个满身老人味道的老头子,以为我真得稀罕么,我呸!”
“噗通!”
警卫员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抬脚将她踹翻在地,怒声骂道:“赶紧滚,再不滚,别怪我把你打残,我就算为此进去吃牢饭也认了!”
听到这话,张薇薇害怕了。她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几个警卫员都不由摇头叹息。
好好的一个女人,竟然不是好好的女人样!
下午京海晚报在醒目的版面上分别刊登了老首长及孙招娣的声明文章。
两篇文章各自从自己角度交代了张薇薇冒名顶替骗婚老首长的详细过程,同时两人各自剖析自己错误,做出了深刻检讨。
报纸一发行,便引起了全城轰动,几乎是全城人都在论讨这件事。
刘雪雁当然也不例外,她拿着报纸,兴冲冲地走进小民房。
“姐,姐,你回来了吗?京海晚报你看了吗?真是大快人心啊,那张薇薇竟然玩了个画皮,骗婚老首长,她胆子可真肥啊。哈哈,不过啊,还没等事成啊,就露了,这首长夫人帽子还没戴稳呢,又掉了,笑死我了,这就叫人在做天在看,活该遭天谴……”
她是个急性子,从进了小铁门就嚷,穿过院子,直说到苏虞家门口。
苏虞在屋里听着,不觉勾唇笑了。
“雪雁啊,你这大嗓门都快把我给震聋了啊,什么高兴的事,不等进门就嚷嚷?不就是报纸上的畅快事嘛?我早就料到了,有些人必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