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啊？
苏虞顿时就来了精神，医生眉毛眼巴巴的看着顾之衍，“衍哥，你说的文件是什么？是可以私营化？”
顾之衍看着她没说话，就看见苏虞那一幅两眼冒金光的模样，就证明了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
苏虞，她，竟然是想做生意，她竟然想去赚钱！
以前倒也没有看出她有这样的野心，整日就是好吃懒做，惹是生非。
顾之衍，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过了一会儿才说：“很关心这个问题吗？”
看他深情，颇有几分调侃自己的意味。
苏虞也不在然。
头点得像拨浪鼓一样，“这可是改革开放的重要一步呀。”
“你还懂改革开放的重要一步，看来你没有平时看的那么傻。”
苏虞呵呵一笑，“衍哥说笑了，我这也是关心民生大事。说笑了，我这也是关心民生大事嘛。”
顾之衍：“这些话与我说说便罢了，在外边不可胡言乱语。”
看顾之衍严肃的样子，苏虞也郑重的点头，“衍哥放心，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的。”
顾之衍到不觉得。
也不知道那天苏虞忽然就脑子发热，又与之前那样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来。
“仔细些就是。”顾之衍说。
苏虞，咬着手指头，眉眼弯弯的看着顾之衍，让自己看起来只是好奇的模样。
苏虞：“衍哥，文件大概多久下来呀？”
记忆里，的确是从1978年逐渐私营化，现在才刚五月初，这麽说来，曙光就要来了。
顾之衍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看向苏虞时眉眼倒是算得上温柔，很是认真的继续之前那个问题：“苏虞，你很差钱吗？”
苏虞尴尬一笑：“衍哥，难道你会嫌粮票，布票，钱多吗？”
“当然不会。”
苏虞点点头，看着顾之衍说，“这就对了呀，我也不会嫌钱多。”
顾之衍觉得搞笑，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陈述自己的意思：“我是说，你是不是缺钱，不够用？”
他觉得，自己给苏虞的钱，已经高于很多宽裕家庭了。
而她似乎还不够用，甚至于要去和刘痞子这样的人接触，还要去打听什么黑市。
苏虞，怎么会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呢？
但是，苏虞，想的是自己能够有一份谋生的本领，而不是依附于顾之衍。
毕竟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清楚顾之衍，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将来是要离婚？
还是继续过下去，一切都是未知数。
作为二十一世界的女性，很明白个人魅力，经济独立的重要性。
苏虞一瞬不瞬的看着顾之衍，说道：“衍哥，你给的钱够用了，但，谁也不会嫌钱多。
你刚刚也说了，文件就要下来了，是不是代表，全民经商的时代也要逐渐开放？
如果是这样，处处都是机会，我想要抓住这些机会。”
她说这些的时候，一双眼散发着自信的魅力。
没有之前那种依附，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的样子。
这样的苏虞，对顾之衍来说，无疑是很有吸引力的。
清了清嗓子，顾之衍说：“你想的太简单，只不过是部分可以私人承包，与你想象的相差甚远。”
苏虞道：“足够了。”
顾之衍身子都忘苏虞那边侧了下，看到她对做生意之事这样的感兴趣，甚至觉得她好像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顾之衍觉得不太相信。
他打量着苏虞。
她还是那个苏虞，眉毛，眼睛，连盘子，包括胖胖的身材。
最近是瘦了一点。
眉眼看着柔和顺眼了一点。
但，她还是那个苏虞没错啊！
一时间，顾之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笑了笑，“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就行了。”
顾之衍这是支持她吗？
“钱，我都会给你。”目前为止，他是愿意养着苏虞，哪怕是将就的过一辈子。
他是愿意的。
他从来就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衍哥，我觉得你人真好。”苏虞毫不吝啬的拍彩虹屁。
顾之衍熄了灯。
苏虞也快速躺下，悄咪咪的挪了一下，离顾之衍更近一些。
顾之衍是觉得今天的床有些小，他人都但在了床沿边上，想要让她进去一些，可话到了嘴边，终究没说出口。
渐渐的，身边的人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看来，失眠的人从来都是自己。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苏虞躺在一张床上，他竟然会心猿意马，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
隔天，顾之衍出门之前，苏虞刚好也醒了。
她看到顾之衍的衣领有些褶皱，于是连忙过去，“衍哥。”
顾之衍回头看向她，苏虞笑着上前，为他衣领理了理，“好了。”
顾之衍脸色有些窘迫。
看着她星眸璀璨，笑意盈盈的，心头有些发热，那种居家过日子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送顾之衍出门。
开门时，对门也开了门。
王建国与顾之衍打招呼，又向顾之衍身后的苏虞打招呼，“嫂子，送衍哥出门啊？”
苏虞点头。
对门，钟飞也站在门口，像是来送王建国，但视线却若有似无的扫过顾之衍，扫过苏虞。
两个男人一走。
钟飞看到苏虞身后的两个孩子，于是招呼道：“小萌，小珩，要来我家玩儿吗？”
顾萌躲在苏虞身后。
顾珩则道：“才不。”
钟飞一脸尴尬，也不过是一瞬间，不会就恢复了，对苏虞道：“看起来，你对两个孩子还不错。”
“就是不知道是真的不错，还是假惺惺的？”
钟飞的无礼，苏虞早就见识过。
她说出这样的话完全没什么意外的，苏虞笑了一下，“日久见人心。”
随即，便带着孩子进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钟飞吃了闭门羹，脸上再也挂不住，一双秀拳握的紧紧的，她不明白，苏虞凭什么一副淡定的样子。
她也更恨苏虞，因为苏虞知道她所有的过去，那些黑暗的，狼狈不堪的，甚至脑子搭铁似的做的那些蠢事。
深呼吸一口气，钟飞想着，苏虞说的不错，日久见人心，她不信这个女人面对不是自己亲骨肉的孩子能爱到什么地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