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吻上他的那一刻,祁年紧张到抓住被角,勾起了脚丫。
本来还想再白嫖几个吻。
可那心脏按压的强度,实在是让他忍受不了了,他怕再装下去,就真被林听送走了。
“咳咳咳!”
他剧烈咳嗽了几声。
睁开眼。
江阔急忙配合着:“他醒了。”
林听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刚才她在给祁年做心肺复苏时,有多紧张,多害怕他会出事。
“你给他叫救护车了吗?”
“呃……”
江阔眼神闪躲,怕林听起疑。
“叫了的。”
“那等救护车过来吧,我回去了。”
林听冷着脸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
江阔急忙阻止,疯狂用眼神示意祁年赶紧装晕。
“他又晕了。”
林听心中一惊,急忙抬手试了试他的呼吸,均匀有力。
“他没事,能撑到救护车过来。”
“你还是陪我一起等救护车吧,我怕他再出状况,我一个人应付不来。”
这次林听没有拒绝。
为了避免露馅,江阔用手机让人帮忙叫了救护车。
“林听,我看得出来,你心里还是有祁年的,你们之前感情那么好,就这么莫名其妙分开了,你难道不会觉得很遗憾吗?”
“没什么好遗憾的。”
她面无表情,冷着脸,眼中没有丝毫情愫。
江阔是领了任务来的,不死心地继续说着:
“他自从跟你离婚后,整个人都变了,每天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自己,装作不在乎你的样子,其实我知道他比谁都在意你。”
林听心底浮现一抹苦涩的笑。
“在意我?”
她冷哼一声,眼中的苦涩记忆渐渐浮了上来。
“在意我,会在我怀孕期间,失联那么久?”
“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
“他不是故意要失联,而是他中枪昏迷了整整一个多月,医生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书,连医生都说他会变成植物人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种结果,我又怎么敢告诉当时还怀孕的你?后来,我每天都给他听你给他发的语音,他才终于醒了过来,就连医生都说这是医学奇迹。”
林听大脑一阵轰隆。
原来他在M国发生了那么多事,遇到了那么多危险。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祁年。
心不由得疼了起来。
“中枪失联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可回国之后呢?他为什么要躲着我,拒绝见我?”
“这个……”
江遇吞吞吐吐,有些事情他作为旁观者,也实在不清楚祁年当时的行为动机跟想法。
“他应该是想保护你。”
这个解释在林听看来太过牵强。
“保护我?”
林听忍不住冷笑。
“保护我,会在我遇到危险时,我姐都亲自去求他救我,毫不犹豫地拒绝吗?会在我因为他而被绑架时,冷眼旁观,甚至冷漠到让那些绑匪玩死我?这就是他的在意我,保护我吗?如果是这样,这种在意跟保护,我承受不起。”
“这些事的确都伤害到了你,可这并不是祁年的本意,他都是有苦衷的!”
林听笑了。
如此荒唐的解释。
让她眼底透露出一丝沉重的苦涩。
“所谓的苦衷,不过就是权衡利弊之后的舍弃罢了!终归是,我对他不及那2纳米芯片技术重要不是吗?”
江阔语噎。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林听解释。
虽然不想承认,但林听说得也不无道理。
在床上装昏迷的祁年,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解释道:“不是这样的!”
林听猛地转身,看向他。
祁年抓住她的胳膊,一脸真挚诚恳的模样。
“林听,我之所以那样对你,是因为M国……”
“你没昏迷?”
还未等祁年说完,林听便一脸怒意地打断。
“我……”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在装病?”
“我承认刚才昏迷是我装的,可是早上我的确是真的发烧了……”
“耍我很好玩吗?”
林听出声打断,精致的眉眼染了些许怒气。
“我没有在耍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我,事实证明,你还是关心紧张我的,不然也不会在我晕倒昏迷时,用嘴巴给我喂药。”
“因为我不像你,冷血无情,自私自利,即便是一只阿猫阿狗在我面前昏迷,我也不会对它们见死不救!”
林听冷凝的视线看向祁年的,满是失望跟讽刺。
祁年被怼得的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你这样死缠烂打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林听说完,快步走出房间。
“林听,你听我解释!”
祁年不死心光着脚追了出来,就在快追上的一刹那,脚踩到了一块碎瓷片,扎进了他的脚心。
“嘶!”
他疼得直皱眉。
来不及管脚上的伤,他一瘸一拐地的开门去追。
林听砰的一声将关上房门。
祁年被关在门外。
连带着他所有还未开口的解释,全都被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祁年抬手想要敲门。
可林听那句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让他陷入了犹豫。
落寞的转身,走回了房间,一脸颓丧的坐在沙发上,将扎进脚心的碎瓷片,徒手拔掉,鲜血从伤口咕地咕的咕地冒出来,滴落在地板上。
江阔见状走过来安慰。
“别气馁,林听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她不会了。”祁年声音低沉沙哑。
“这就要放弃了?”
祁年低垂着眼角,漆黑的眸底蕴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已经不爱我了。”
“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你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祁年猛地抬眸,眼中瞬间升起一丝希望。
迫不地及待不及及待地跟江阔确定。
“真的?”
“当然,兄弟我有必要骗你吗?”
“可是她说讨厌我。”
“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会害怕重蹈覆辙也情有可原,你想要她回心转意,再次接纳你,就需要证明你对她的真心和你想要跟她复婚的决心。”
“真心?决心?”
祁年思索着。
“我难道还不够有决心吗?我堂堂集团总裁,都如此不要地住面子的住到她对面了。
每天死皮地缠赖脸地缠着她,热脸贴冷屁股,还亲自去给她送爱心便当,结果被她晾在公司外面一整天,被她的员工议论嘲笑。
这些难道还不够吗?我还要做到何种程度,她才能明白我对她是认真的?”
“你做的这些,与她遭受到的那些伤害比起来算什么?”
江的阔毫不留情地拆穿。
祁年瞬间吃瘪。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