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林听因为怀孕的缘故,有些嗜睡,早早便睡下了。
M国街头。
祁年手中拎着一个银色箱子,穿着驼色大衣,行色匆匆地走在斑马线上。
突然四面八方冲出来很多拿着枪支的黑衣人。
“砰!”
一声剧烈的枪声划破天空。
原本井然有序的街头,被这一声枪响,瞬间打破。
人群抱头四处逃窜。
惊叫声不绝于耳。
“祁爷,他们的人沉不住气了,看样子是派了杀手想要暗杀您,您赶紧上车。”
“这里杀手太多了。”
祁年被保镖保护着,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砰砰砰!”
又有几声枪响,带着火花穿过祁年乘坐的车身,挡风玻璃上留下好几个洞眼。
“老马!”
一颗子弹从他的眉心穿过!
司机老马倒在了方向盘上。
来不及悲伤,祁年急忙从后排,爬到前排位置,推了推老马。
“老马?”
他已经没了呼吸。
“祁爷,现在怎么办?我们今天恐怕要交代在这了。”
祁年视线环顾四周,杀手都埋伏在周围的建筑里,现在他们在明,他们在暗,如今只有赶紧驱车离开这里,才能有一线生存的机会。
他将司机老马从驾驶座拖到副驾驶。
砰砰砰。
又有几声枪响,穿过侧方的玻璃,正中在祁年的胳膊上。
“嘶!”
他捂着受伤的胳膊,闷哼一声,血流顺着指缝犹如泉涌一般咕咕地往外冒。
“祁爷,你受伤了。”
当下他根本就没有感受疼痛的时间,晚一秒开出这里,他活下来的可能性也就少一分。
他不能死。
林听跟孩子还在家等着他回去。
他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快速启动车子,猛打方向盘。
随着车子发动。
枪声再一次响起,车身已经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祁年握着方向盘,将油门一脚踩到底。
快速驶出街头。
“祁爷,我们安全了。”
手下看着被甩在身后的杀手,抚摸着胸口,稍稍松了口气。
“砰!”
一声枪响,再次响起。
噗通一声,从后方玻璃穿过,正中他的胸膛。
他看着从胸口穿过的子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没有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
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声。
瞬间他的胸口便被射成了马蜂窝。
然后重重地倒了下去。
祁年只能不停地给油,然而身后的车子追他追得很紧。
危机四伏。
车上的人死的只剩下祁年一人。
他们有枪,而祁年什么都没有,他眉心紧蹙,微凉的指尖冒着冷汗。
“看来今天得交代在这了。”
话音刚落。
再次响起枪声。
一颗子弹从他的眉心穿过,他整个身子像是尸块一般僵住。
血顺着眉心,一点点滴落。
车子撞上桥栏,一跃而下,掉进水里。
下坠的瞬间,他微微翕动着嘴唇,艰难地喘息着,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林听。”
“祁年!”
林听猛地睁开眼。
从床上惊坐起来,捂着胸口大喘着气。
心慌被无限放大。
冷汗湿透了她的后背,脸色惨白如纸。
她浑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眼中闪烁着惊恐。
这个梦太过真实了,真实到她缓了许久心跳才逐渐恢复正常。
她深吸一口气,安慰着自己。
“只是一个梦而已,梦都是相反的。”
她再次躺下。
梦中祁年中枪落水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拿起手机,给祁年打去了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了?”
林听看着那被自动挂断的手机页面,现在是凌晨三点,也就是M国的中午12点。
这个点,祁年的手机不可能是关机状态啊。
她心中的不安情绪,越来越强烈。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那边都是显示关机状态。
她不死心,微信又给他发了很多条信息,依旧没有回复。
这次之后。
林听便与祁年彻底失去了联系。
电话打不通。
发出去的微信消息,也都全部石沉大海。
以往就算祁年再忙,她的电话跟信息,不超过12个小时,他也一定会给她回复。
可如今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
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去祁氏集团想要见江阔,想要问问他能不能联系上祁年,然而秘书却告诉她,江阔出差去了,具体去了哪里,事关公司机密,她不能透露。
江阔的电话也是联系不上的状态。
这下林听更加不安了。
走投无路下,她只能去找沈清然,想着从她那里能不能得到一些消息。
“嫂子?你怎么来了?”
沈清然一脸诧异。
“快进来。”
她把林听领到沙发上坐下。
“嫂子,你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能联系上江阔吗?”
沈清然被问得有些发懵。
“江阔哥昨晚临时有事出国了,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
林听心下一惊。
江阔出国了?
林听激动地抓住沈清然的手。
“江阔突然出国,他有跟你说是因为什么事吗?是不是跟祁年出什么事了?”
“嫂子,你冷静点,江阔哥走得比较急,只是微信上跟我说了一声,具体去M国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但嫂子为什么会觉得阿年哥出事了?”
“清然,我联系不上祁年了。”
她声音哽咽着,一双眼睛因为连续几日没合眼,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看着瘦了一圈。
“联系不上?”
“祁年一定是出什么意外了,不然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我消息的。”
比起林听的紧张不安。
沈清然面上表情看起来就平静许多。
“嫂子,你别瞎想,阿年哥应该是比较忙,所以才没时间回你消息。”
林听根本不信。
她确定祁年一定是遇到了很棘手,亦或者很危险的事。
她抓住沈清然的手,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声音哀求着:
“清然,你是从M国留学回来的,你在那边一定有认识的人,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
沈清然低垂着眼睫,将手从林听手中抽了出来。
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嫂子,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也很担心阿年哥,可是我毕竟只是在M国留学,认识的人脉有限,而且我连阿年哥具体在M国哪里都不清楚,怎么帮你打听啊,这不等同于大海捞针吗?”
林听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
最后一点希望也就此破灭。
她整个人颓丧着,木然的坐在沙发上,眼泪无声无息地从脸上滑落。
“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知道有个人也许能帮上忙。”
“谁?”
林听猛地抬眸,眼中再次燃起希望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