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直接将黑卡往桌上一拍。
“给我包起来!”
售货员在看清那张黑卡时,嘴巴张成了0字形。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在江城能拥有黑卡的人,非富即贵。
是她这种拿着几千块工资的人,完全得罪不起的。
她紧张得不由得吞咽口水,想起刚才对林听跟林琅说的那些话。
她感觉整个后背都在冒冷汗,拿着包包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还愣着干嘛?赶紧帮客人打包。”
店长催促着已经被吓傻了的售货员。
她慌乱地站起身,心提到了嗓子眼。
“等一下。”
售货员脚步一顿,后背一阵发凉。
“把这些新款,全都给我包起来。”
“全部?”
店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再次向林听确定。
“您确定吗?”
“有问题?”
店长急忙摇头:“没有。”
她招呼着店里的工作人员帮林听打包,毕恭毕敬地将她们送到店门口。
“欢迎下次光临。”
林听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了那个售货员一眼,随后问店长。
“我买包她会有提成吗?”
“是她先接待的您,您如果对她的服务还算满意的话,她是会有提成的。”
“那如果我不满意呢?会扣她工资吗?”
店长微笑着点头,如实说着:“如果被客户投诉的话,我们这边是会对员工进行一个相应的处罚的。”
林听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随后看了一眼其他的售货员,随意地指了一个她看着比较有眼缘的一个小姑娘。
“把我今天买的所有包包的业绩,全都算在她头上吧,至于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实在是拉低你们店的格调,我下次来不想再看见她……”
作为底层打工人,林听最懂让社畜崩溃的瞬间,就是让到手的提成,成为她同事的囊中之物。
那种感觉是最让人憋屈的。
她拉着林琅又去了其他奢侈品店,把林琅从头到脚都买了一身。
“听听,你一下子给我买这么多名牌,妹夫不会说你吗?”
“是他说要养我的。”
“可是,这些名牌包也不保值吧,我天天不是带孩子就是在店里忙活的,我也背不到啊,总不能用这三十多万的包,给舟舟装尿不湿吧?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林听见林琅这么一分析,好像的确如此。
“那我再去给你买点保值的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听没有理会林琅的抗拒,强行拉着林琅去了黄金店铺,给她买金子。
林琅结婚时,林听还在上学,没有经济能力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还是利用暑假跟周末去做兼职,才攒了一些钱给林琅买了几床蚕丝被。
结果却被李萍嫌弃寒酸。
还以此为由,没给林琅买结婚该有的三金。
林听为此一直很愧疚。
今天她就要一次性给林琅补齐曾经缺失的嫁妆跟三金。
金手镯,金戒指,金项链,金耳环……
全都安排上!
还给了了跟舟舟买了金锁,学习用品等一堆东西。
最后出了商场。
看到4S店便要拉着林琅进去。
“听听,你不会要给我买车吧?”
“被你猜对了。”
“你这也太夸张了,我们刚才在商场就已经消费一百多万了,那可是我这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你再给我买车,妹夫知道会不高兴的。”
“他不会的。”
“就算妹夫不介意,那我也不能无缘无故拿你这么多东西,妹夫给你那张黑卡,是让你自己用的,不是让你给我花的。”
“他不高兴最好。”
不顾林琅的反对,林听硬拉着她,给她提了一辆接送孩子上下学的代步车。
不贵,也就百来万。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祁氏集团总裁办。
祁年的手机,从早上被林听挂断电话开始,便不停地收到消费的短信通知。
“买了这么多?看来总裁夫人的生活,她适应得挺快的。”
他起初还担心,林听不愿意用他给的那张黑卡。
现在想来,是他多虑了。
购物就是女人的天性。
这天底下就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消费。
祁年自以为他完全拿捏了林听的心。
一旁正准备汇报工作的江阔,瞥了一眼他那满屏的消费短信通知。
“看来嫂子这气生得挺大的。”
祁年立刻紧张起来,满眼疑惑不解地跟江阔确定。
“你是说她还在生气?”
“嫂子一向节俭,这么挥霍,想必是在生一个很大的气。”
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某人晚上回家要跪搓衣板咯!”
江阔的话瞬间点醒了她。
祁年瞬间感觉后背有些隐隐发寒,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有没有可能,她只是单纯地想买东西了?不是说女人疯狂购物就会很开心吗?”
江阔双手环臂看向祁年,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你觉得嫂子是那种女人吗?”
显然祁年心里是清楚的。
林听并不是那种会在乎身外之物的俗人。
“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要是不想死得太惨烈的话,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哄哄吧。”
祁年心中本就烦闷。
江阔还这样不知死活地泼着冷水。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他又准备拿签字笔砸江阔,被他先一步将笔筒连锅端了。
“又来这套?全公司的签字笔,都被你拿来砸我了吧?”
没有签字笔的祁年,在桌上翻找着其他可以砸的东西,最后视线落在了那盆仙人球上。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定。
江阔刚想去抢,被祁年先一步拿走。
四目相对。
危险一触即发。
江阔瞬间瞪大了双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兄弟,别冲动!”
祁年毫不犹豫地举起那盆仙人球,做姿就要向江阔砸去!
“你别太离谱啊?”
江阔瞬间像一只窜天猴一般,吓得急忙闪现出办公室。
夜晚。
祁年的车停在别墅门口许久。
他都没有下车的意思。
想起江阔劝告他的话,他心中便觉得烦闷。
他实在是不想跟林听吵架。
“祁爷,您已经在车上待了半个小时了。”
“生气的女人应该怎么哄?”
祁年的问题问得突兀,老马明显愣了一下。
“别人都说,爱人就像是养花,有的花需要养在温室里,精心呵护,而有的花生长在路边,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她爱自由,爱新鲜的氧气,习惯了朝阳寒露,风吹日晒,强行将她移植到温室里,反而会让她枯萎……”
老马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在祁年头上重重地敲上一棒。
“我真的做错了吗?”祁年自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