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也很犹豫。
毕竟是曾经爱过的男人,又是孩子的父亲,她真的要亲手将他送进监狱吗?
“我手上有他威胁勒索我的证据,加上这次给他们的教训,应该能让他们长些记性,短期内不敢再来找我麻烦了。”
林听无奈地叹了口气。
“姐,你还是心太软了,你这样做是放虎归山,他们不会记你的好的。”
“你让我再想想吧。”
林听从公寓回到尚阖院。
一路上兴奋跟气愤,两种情绪相互交织。
一会怒骂曹志亮渣男,不得好死!
一会又夸江阔人帅心善,好人有好报!
开门。
她换下拖鞋,又忍不住感叹缘分的奇妙。
“没想到竟然是我们集团的总裁帮了我姐,他妹妹跟我还是同事,就上次要来家里吃火锅,突然有事没来的那个沈清然,我跟你说过的,不过那个小姑娘,很久没来上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祁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江城首富,她可是天天见。
如果让她知道他就是她眼里崇拜的祁氏集团总裁,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还会像现在这样兴奋吗?
“不过这个祁先生,人真挺不错,而且人还长得又高又帅,难怪他能当江城首富。”
祁年很快便捕捉到林听话语中的关键词。
有种后院着火的感觉。
面色陡然一沉,赤红着一双眼睛,眸底错杂的情绪翻涌,将林听抵在玄关处。
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醋意。
“你觉得他很帅?”
林听不知死活地点头。
“你不觉得吗?个子又高,身材也很健硕,一看平时就经常锻炼,而且人还特别绅士有风度,这次他那么有正义感地帮了我姐姐,上次又在公司替我跟清然出气……”
她一个劲地夸。
全然不知此刻面前的男人,心中的醋坛子已经被打翻了!
“唔……”
祁年心中的独占欲,将他全然吞噬,看着那张不停吧嗒吧嗒的小嘴,直接堵了上去。
“你干嘛?”
林听被面前莫名其妙生气的祁年,弄得一头雾水。
“有没有有人告诉过你,不能在男人面前,夸另外一个男人身材健硕?”
“可我说的是事实啊?”
“事实是吧?”
祁年拦腰直接将林听抱了起来,扔到床上。
“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健硕!”
“又来?”
林听满眼惊恐,这个男人怎么动不动就……
见祁年要来真的,她这才急忙改口。
“我收回刚才的话,那个祁先生,没你帅,身材也没你好,哪哪都不及你。”
“这个我当然知道。”
他的吻不由分说地再次落了下来,林听躲闪不及。
“我真的累了。”
出差这些天,每天白天在外面高强度工作,晚上回到酒店,还要被祁年拉着“加班”。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陀螺,被迫上了发条。
白天为公司转。
晚上为祁年转。
压根就没休息过,再这么下去,她怕会是江城第一个过劳死的女人。
手机铃声恰时响起。
林听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推开身上的祁年。
“你的电话。”
“先不管。”他说着再次扑来。
“万一有什么急事找你呢?还是接一下吧。”
祁年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拿过手机,见来电显示是江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什么事?”
“祁年,你快来医院,清然她病情又恶化了。”
“什么?”
他急忙挂了电话,穿上外套就要出门。
“发生什么事了?”
“公司突然出了点紧急状况,我得先去处理。”
“很紧急吗?”
祁年微微点头,大手揉了揉林听的脸颊,安抚着:“你先睡,别等我了。”
医院里。
手术室外,江阔焦急地走来走去。
“清然怎么样了?”
“被送进手术室了。”
“不是已经好转了吗?怎么病情突然又恶化了?”
江阔也是一脸茫然无措。
“早上出去时还好好好的,不过她前些天,就有说过几次心脏不舒服,还出现过几次低烧情况,最近食欲也不佳,医生说是心脏排异反应,是心脏移植后的正常反应,持续观察就好,不用太紧张,我也就没太在意。”
许久之后。
沈清然被推出了手术室。
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冲了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了?”
“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病人对新的心脏出现了比较强烈的排异反应,但好在发现得比较及时,目前情况已经控制住了。”
江阔这才松了口气。
“那她这种排异反应会消失吗?”
医生面色凝重,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跟他说了实话。
“不会,只能采取用药缓解跟抑制,情况比较好的话,顶多就是终身服药,但如果患者身体排异反应还是很强烈的话,可能还会出现其他的症状,可能……”
他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江阔不死心:“会怎么样?”
“如果出现心肌缺血的情况,比较严重的,可能会突然死亡。”
江阔心下一沉,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
祁年急忙扶住他。
“她才二十二岁,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医生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用药控制。”
江阔手颤抖着抚上重症监护室门上的玻璃,眼底满是担忧跟自责。
沈清然身上布满仪器。
大大的氧气面罩下,是她日渐消瘦的小脸,看起来是那样虚弱,仿佛连最简单的呼吸,对她来说都格外困难。
“明明早上她还笑嘻嘻地跟我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江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抬手握拳砸在了墙上。
“为什么这种病痛的折磨,我不能替她承受!为什么她已经够可怜的了,老天爷还不愿意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为什么……”
祁年走了过来。
低头注视着病房里的沈清然,眉头紧蹙,面色变得凝重。
许久之后,才抬手拍了拍江阔的肩膀。
“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给她治病,清然她一定会没事的。”
翌日,尚阖院。
林听被闹钟吵醒,她下意识地喊道:“祁年,帮我关下闹钟。”
然而过去了好几分钟。
闹钟仍旧响着,林听这才翻了个身,想要推一推身边的祁年。
胳膊探过去,没有印象中温暖宽厚的肌肉,只有冷冰冰的床垫。
她疑惑地摸了摸,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空无一人。
她迷糊着坐起身,向客厅喊道:“祁年?”